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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你也不能阻止我接近书生。”两人同时沉默下来,半晌,白蟾宫对苏小慈道:“那位神君是黑帝五子,人称雅五公子,名叫阖桑,你……万事小心吧。”苏小慈闻言,愣了愣,随即展颜一笑,不胜感激道:“多谢白官人。”语毕,乘着阴风幽幽飘出了大殿。白蟾宫望着她离开的身影,驻足了一会儿,随后收起心神,穿过大雄宝殿,向着人声嘈杂的天王佛殿走去。“一定终!”“两相好!”“三元郎!”“四发财!”“五经魁!”“六六顺!”“哈!你输了!喝酒,喝酒!”天王佛殿供奉的佛陀与达多塔一样,叫做提婆达多,是一个备受争议的佛陀。白蟾宫扶门而入,偌大的天王佛殿里,坐了十七八个形貌各异的大汉,个个都当着佛陀的面吃酒吃rou,大声喧闹行酒令,好不自在快活。然而,众人却在见到刚进门的白蟾宫时,全然愣住了,整个大殿蓦地鸦雀无声。“白兄!”这时,混在人群里的褚宁生认出了他,立刻窜了出来,提着衣摆跑到白蟾宫身边。白蟾宫目光深沉地扫了眼殿内的大汉们,问褚宁生:“你跟他们在一起做什么?”这些人看似都与常人无异,实则全是各种山精变幻的。褚宁生开心道:“这些大哥都是恩公请回来修缮寺庙的!好厉害啊,一个下午就全部修好了,连厨房地窖都修好了!”白蟾宫摇头,他看着褚宁生,真不明白这个傻书生到底是太傻,还是这些山精太会哄人,居然到现在半点疑心都未起。“你说的恩公是什么人?”他问。褚宁生这才想起白蟾宫还未见过阖桑,便拉起他往大殿旁的耳室走去:“你跟我来!恩公就在这里!”作者有话要说:☆、第十一回“恩公!恩公!”褚宁生兴奋地大叫着,也不知是否是乐极生悲,左脚踩上右脚,伴随着一阵惨叫,一个扑通摔了个结实,好在他下意识松开了白蟾宫,不然白蟾宫恐怕也得随他摔个跟头。“褚兄,你走这么急做什么?”白蟾宫上前扶起他,“有无大碍?”褚宁生揉了揉痛得发麻的膝盖,扶正摔歪的儒帽,尴尬笑了笑:“失礼,失礼……小生唐突,让白兄见笑了。”说着,又一把拉住白蟾宫,一脸欢欣地转头对坐在窗边的一个人道,“恩公,他就是……”“且慢,”白蟾宫突然打断褚宁生,他看向窗边那个气质非凡的男人,扬起一抹浅笑道,“我自己来。”松开褚宁生的手,朝男人走去。如传言所说,这个黑帝五子的样貌即使在上界都难得一见,俊美之中带着一股明显却又并不违和的狠厉,甚至令那一份风流多情更添几分耐人寻味,让无数女子为其深陷着迷,倾情所有。目光落到那只折扇尾部挂着的羊脂小玉牌上,白蟾宫稍稍顿了顿,若不仔细观看,很难察觉出他脸上那一片刻的迟疑,随后不动声色地移了开来。男人身边还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童子,正为他斟酒。白蟾宫见过这个小童子,白天在西湖替阖桑摇船追他的人,正是他,似乎,是个小山神。“五公子,”走到阖桑跟前,白蟾宫对着他恭敬地施了一礼,“初次见面,幸会。”言罢,依旧含着浅淡似虚的微笑。阖桑端着酒盏的手一顿,缓缓抬头,脸上并没有太多情绪,一双深邃的眼眸就好似看不穿的宝石,漂亮而沉寂。然而,他心底却并非如表面看起来这边冷静。早在白蟾宫进入大殿之时,他的眼耳口鼻,就全部紧揪着这个宛如幽月的男子。他嗅那股若隐若现的淡淡艳香,就好似一阵无影无形的雾水,穿过大殿,一丝一点勾缠住他的思绪。他听到他澈而沉的声音,似乎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实则却又好似带着一点疲惫。嘴里酒水漾开在唇齿,可此时此刻却好像氤氲出了另一种醉人的香甜,令他莫名的有些醉了。即使太远看不清他的样貌,阖桑却好似已经可以描摹出白蟾宫的每一个轮廓与鬓角。直到他就站在眼前,阖桑就这般微微侧头,鲜有表情的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他忽而想,这个人应该是他的,只是遗落凡尘太久,太久。“我以为,你不想见我,”收回凝在白蟾宫身上的目光,阖桑轻描淡写地说,继而又抬扇指了指对面的座位,示意他面对着自己坐下来。木鱼在旁察言观色,不动声色地走到褚宁生旁边,拉起他朝耳室外走去。“少爷,我和书生去招呼那些工人。”“可是……”褚宁生还想说什么,却很坚决地木鱼拖了出去。屋里,顿时只剩下了两个人。“白兔望月入琼蕊,玉笥折满蟾宫桂。”过了许久,阖桑似是忽而有感而发,饮尽杯中酒水,对月吟道。他低头问:“白蟾宫,为什么要躲着我?你应该知道,我对你不会有恶意。”白蟾宫抬眸看了他一眼,很淡很淡地笑了笑,语气平和地回答道:“五公子,您是黑帝五子,白某不过一介小妖,若是冒犯神君,当是自讨苦吃,又何必多此一举呢。”“自讨苦吃……是这样吗?”阖桑若有所思地展开折扇,摇了会儿,忽而说道,“我明白了。”白蟾宫疑惑地看向他,不知眼前这位神君到底是何心思,却又不想自找麻烦开口询问,便静了下来,只是拾起酒壶为他,也为自己添满了酒水。“我挺喜欢你的。”阖桑沉声说道,白蟾宫动作一顿,并未出声。阖桑看了眼他的反应,只是无声扬了扬唇角,好似忘了刚说的这句话,若无其事地望向窗外,笑道:“这伽蓝寺虽是荒寺,却难得清静,正有佳人在旁,对月酌酒,真是人生一大美事。蟾宫,你说对吗?”白蟾宫仰头饮下一杯酒,抹去嘴角的酒渍,低声道:“五公子说是,便就是。”就这般,两人举杯对月,偶尔闲聊几句,竟相对了整整一夜。只是没过一会儿,忽而乌云闭月,不久便下起了雨来。褚宁生被木鱼拉走之后,天王佛殿里的山精都被木鱼叫了出去,这个鬼灵精还顺便拉上了门栓,随后一脸坏笑地轰走了众人,自己也撇下书生独自玩耍去了。雨越下越大,褚宁生抬手遮着雨水跑向自己的房间,走到门口,忽而被什么东西勾住了脚脖子,又是一声惨叫摔在了地上。“……哎哟……什么东西啊……”他揉着四肢从地上爬起来,回头一看,竟发现一个白衣女子颤抖地抱着双肩坐在门边,她的面貌与衣衫都被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