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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赐之物,如若不找回来,合府性命就没了。因此也没多说什么,只叫他们夫妻先回自己院子,又嘱咐道:“明日在各人屋里也都看一看,就怕又有那些没印记的东西错摆了出来。”王夫人知道这是说宝玉屋里呢。还真有这个可能,如今自己只剩这一个依靠,可不是好东西都给自己儿子么。当下就要叫周瑞家的去看看,看了一圈没找到人,才惊觉原来周瑞家的已经一天都没见着了。原还没注意,现在想来怕不是大老爷昨日已经动过手了吧。当下一惊,立时就跟贾政商议起来。“你是说,大哥昨日就动手了?”贾政也惊到。“想来是的,”王夫人说道,“今日忙了一整日咱们也没注意,可是现在想来满府的大小管事可不是一整天都没露头么。尤其今日开库查账,可林之孝和吴新登都没露面。就连他们家的管事娘子今儿也没见着。”“这么看来,圣上刚下了圣旨,大老爷就行动了。怎么就那么快呢。莫不是那边早有准备?”王夫人一边寻思一边说,“那柄玉如意是衙门的人在周瑞女婿的店里发现的。老爷你说是不是大老爷那边先动的手。要不怎么准备的这么周全。”贾政听了这话,只觉得有道理。但再想想又觉得不对,大哥再怎么样不满自己夫妻当家,也不能拿这要命的事情来做文章。这是一个不好真的要掉脑袋的。因此说道:“应该不是大哥,这可真是杀头的罪名。大哥不会冒这个险的。”王夫人听了,也觉得这样太过冒险,不像大老爷会做的手笔。还在心里寻思难道真是巧合?二房夫妻各自思量不提,大房这边贾琏夫妻看了账册简直要吐血了。当年贾琏的生母张氏管家的时候,库房里光压库的就有黄金三万两,白银四十万两。现在这才不到二十年,荣国府几代积攒的库房已经快被掏空了。这是真的不给大房留活路了。邢夫人在一旁也是愤愤不平,想说一直都只说自己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不叫自己管家。现在倒好,这家都快让人家掏空了。可是看着贾赦虽然没有怒色,只是坐在那里沉着脸。直觉告诉她,现在还是不开口的好。果然没一会儿,贾赦就开口了,“琏儿最近可是遇见张家人了?”贾琏先是一惊,又开口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老爷。只是听说外公并大舅舅一家已经回京了,去拜访了一回。”“恩,去拜访也好。”贾赦沉吟着说,“既然有你舅舅帮忙,就按照你舅舅说的办吧。”贾琏连忙老实的说:“舅舅也是说叫趁这次机会把欠朝廷的银子还了。只说不让直接拿银子还,叫把这次抄没回来的东西再找点别的东西都卖了。好好凑凑,再还。”贾赦听了,也没多说什么。第二日,贾琏早早的起来就出去忙了。只贾赦夫妻带着王熙凤一起到了荣庆堂。贾母做在上首,心知赖家和那些大管事们这回是保不住了。一肚子话只想到圣旨也开不了口。只能暗恨那些心大的奴才贪心太过。贾政夫妻也坐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贾赦开口道:“老太太,昨日已经盘点了库房。老二两口子当家这二十来年,府库已经空了一大半了。御赐之物丢了七件,老二家的说是都叫奴才们贪了去。琏儿已经去那些奴才家去找了。”第11章王熙凤(11)一旁邢夫人忍不住开口了,“说来也怪了,咱们先头太太管家时,刨去开销,每年还能有万把银子的进项。怎的到了弟妹手里,府里进项年年都不够开销的。怪到满府都只说我吝啬小气,苛待下人。像二太太这样的只把府里的家当随便奴才们往家搬,可不是人人都夸的慈善人么。如今当家当得合府上下命都要没了。只可怜我们这些人平白无故的就担上了杀头的罪名。”邢夫人越想王熙凤来前儿跟自己说的话,越是伤心害怕。只一面说还一面拿了帕子擦眼泪。贾政和王氏只被说的面红耳赤,又辩驳不得。贾母一撩眼皮,直接开口道:“行了,老二媳妇待下人也是未免太宽和了些。今后家里就琏儿两口子管着吧。既然琏儿去拿那些奴才了,一定要把那些御赐之物寻回来。再则府里各人的屋子都好好查查,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的。现在府里出了这些事,一下子少了那么多管事,都赶紧去安排吧,省的到时候慌乱。”王熙凤听了贾母这一番话一面跟着众人告退,一面在心中暗道,这是看着如今出了事,再没有借口叫二房把持府里了,且二房在这二十来年里也捞够了。所以想叫自己两口子收拾这烂摊子呢。要不怎么只让琏二寻回御赐之物不提荣禧堂该给大房住呢。幸亏这回动手及时,不然再过几年可不是只剩下个空架子给大房。又一面摩挲着手上的戒指一面想着,趁着这次的机会也得好好给自己两口子和孩子存点私房了。还有那些管事,可得找些可靠的人。另外还得跟琏二商量商量,今后的家可不能像以前那么管了。且看如今的荣国府,自琏二前晚查抄各处管事并拿了他们的家人。其余各处奴仆看老太太都没反对,知道这是出了大事了,都各自胆战心惊,一个个只各司其职勤勤恳恳的,老实的跟鹌鹑似的。再无人敢吃酒赌钱,传老婆舌的,弄得整个荣国府风气随之一整。看来以前还真是对待这些下人太过宽和了。且说贾琏这边,拿了查抄奴仆家财的册子和从周瑞家里抄出来的那些借据等,到了张家,与自己外公舅舅一番商议。就匆匆去办事了。贾琏先是直接把一干管事直接以盗窃家主的罪名直接送到衙门。又在张家的帮助下,只留下有荣国府印记的东西和一些珍品,还有一些好一点的田庄铺子和宅子,把其余抄来的那些连同赖家的珠宝玉器,古玩字画,毛皮布匹,各色摆件和金银器物,一股脑卖给了南边的几个货商。又得了二三十万的银子,加上其余抄没回来的金子和现银,算算倒是有□□十万两。贾琏看着手里的账本,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什么心情了。自家这说是主子,可府库里才十八万银子和一万金子。这帮奴才可是比主子们富裕多了,真真可恨。可又一想,如此一来自己能得十来万的现银,十几处田庄铺子和宅子,并几箱子珍玩做私房。那感觉真是一言难尽。当下也不多耽误,叫人守好这个宅子,自己直接回府去了。次日早朝,忽有荣国公府世袭一等将军贾赦上折请罪,言说自己自袭爵以来一无功于社稷,二不能齐家。每日只偏安一隅耽于享乐,只由兄弟帮忙理家。致使被下人蒙蔽,遗失御赐之物。并对家中奴仆失于管束,让一干奴仆仗势欺人,重利盘剥,着实有负圣恩。今奉旨治家,已将一干奴仆送交有司衙门。自己也愿受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