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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让人舒服。不过分晃眼,也不显暗淡,静静地在那里,连空气都会变得安宁。他想他天生就该是这个颜色,温润得有如象牙一般的肤色,再黑一点或者再白一点,都会显得奇怪。他的目光顺着圆领一路下滑,好奇这个人衣领往下是不是也一样的白。然后他想起了那个年三十。这个人曾跪在沙发上对他袒露身体……他尴尬地移开目光,却无法阻止某种熟悉的热意开始在腿间盘桓。淇淇推门进来,抱着小杯子,表情委屈:“爸爸……”沈嘉文赶紧站起来:“怎么了。”“没有水喝啦……”沈嘉文逃也似地出去烧水。等年晓米昏头胀脑地抬起头,已经平复下来的沈嘉文在他面前放下一杯茶:“怎么样。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年晓米犹豫了一下:“我不明白,你是在怀疑会计造假么?”沈嘉文面色冷峻下来:“是,但是不确定。”年晓米想了想:“其实光凭报表很难断定说是否一定存在造假,只能说是怀疑,不能肯定,具体要确定需要查账,从原始凭证之类的东西入手,问题是很难拿到这些东西。我看这里有事务所出具的审计报告,也有管理层声明,也就是说,内外部都是确认了的,即使有所怀疑,结果已经是不能改变了。”“那你的意见呢,你觉得这报表可信么?”“不可信。”年晓米很确定。沈嘉文沉默了一下:“我不是很明白。”“新公司一般前期都会有一定程度的亏损,这些报表上都没有显示,而且虽然报表上看盈利是一直在增长的,但是现金流明显不足,应收账款的数额太大了,尤其是那个其他应收款……还有……”年晓米把疑点一一列出来。沈嘉文心里澄明了。他觉得有必要和对方好好谈一谈,但是电话显然不合适,等明后天……手边的座机响起来。沈嘉文看着那个号码,眉头皱起来。对方客套一番后马上就提了报表的事:“追加投资的事……”沈嘉文说我再考虑看看吧,暂时也没有余钱了。他这倒是实话,比起跟一个拿造假的报表诓骗他的合作伙伴,把钱投给赵恒志和自己参与经营的连锁企业显然更明智些。对方急道:“沈总,你这不好吧,当初说好了的事……”沈嘉文冷笑:“我好像一共就答应投二十万吧,你那公司光注册资本都多少钱了,不差我这一点半点了吧。”电话那头的语气明显愤怒起来,指责沈嘉文不讲信用,沈嘉文很气闷,妈的你拿假账糊弄我时怎么不提信用,但是又不能这么直接挑出来,遮羞布再透也是块布。沈嘉文咬牙敷衍道:“这样吧,我再考虑考虑,你把你预算传一份过来吧。”“沈总,你身价那么厚,这点小钱,不至于坑我吧。”沈嘉文心里骂了一声娘。他做的不是那种动辄千万的大生意,二十万虽然谈不上有多么多,但是也不少了,何必让一个王八蛋白坑呢,赵恒志那边也急着用钱,遑论孰近孰远,光是被对方欺骗这件事,就已经让他有了决定。电话好不容易放下了,又跟催命似的想起来,来显竟然是沈家老爷子。沈嘉文抱歉地示意年晓米出去,年晓米点点头,带上了书房的门。老爷子一开口就直奔主题:“黄丽丽的父母来找了我,商议你们复婚的事。”沈嘉文冷笑:“离都离了,当初那么干脆,现在说这个,爸,你没答应吧,都是覆水难收的事。”老爷子难得说话有些犹豫:“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年轻时有些磕碰是难免的,你们当时年纪都小,很多事肯定考虑得不那么周全。我看你相亲相了一个又一个,也没一个成的,何况还带着个孩子,黄丽丽再不好,好歹也是淇淇的亲妈。”沈嘉文深吸一口气:“爸,这事儿你真的别管,黄丽丽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她这几年在外面,怎么混的都很难说。这里面的事不好说,你记得别答应她家什么就好,她妈那人,你还不知道么。”沈父沉默了一下:“她父母今天来找我,一把年纪的人,也不容易。我管不起你的事,但是这件事,爸觉得应该跟你通个气。”沈嘉文心里软了一下:“爸,你别cao心了,学校里还不够累么,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沈父叹了一口气,挂断了电话。沈嘉文双手撑在桌上,报表在书桌上整齐地堆着,钟摆的滴答声让人烦躁不已。他很清楚父亲的话有道理,但是就算复婚了又怎样,能保证黄丽丽一心一意跟他过下去么,每天回家就是吵架和冷战,这种日子他真的受够了。而且,他盯着报表上的审计意见,冷笑,事情肯定不像表面上那样简单,不论是什么,他决不去做这个冤大头。年晓米在客厅陪淇淇玩,小家伙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副象棋,年晓米耐心地给他讲规则,马走日,象走田,炮打隔山子。小东西记不清楚,红色的马在尺寸方圆间横冲直撞,一路跑到绿色的将前,脆生生地大叫一声:“将!”年晓米笑着揉揉小宝贝的脑瓜顶。钟声响起来,九点了。年晓米搂着淇淇亲了一下:“叔叔走了,下次陪你玩。”沈嘉文推门而出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心里一动:“要么别回去了,车站挺远的。”年晓米说要回去啊,明天还得上班呢。“明早我送你。”年晓米呆呆地站着,有些吃不准沈嘉文是什么意思。末了颓然地低头,别想了,人家就是懒得开车送你回去罢了。沈嘉文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你能喝酒么?”年晓米还没有从沮丧的状态里回过神来,机械地点点头。沈嘉文笑起来:“那正好,陪我喝两杯。”等年晓米把打着哈欠洗好脸的淇淇送回房间,沈嘉文从酒柜前回头:“你喝白的和红的?”年晓米想说,有没有啤的。话在嘴边滚了几滚,怎么也说不出口。沈嘉文见他没动静,思索了一下:“花雕行么,这个度数低。”年晓米憋了半天才说:“要么我们喝啤的吧,白酒容易醉太伤身了。”沈嘉文说:“我酒量很好的。”年晓米诚实地指出:“可是上回你喝奶酒都喝醉了。”沈嘉文轻咳了一声:“奶酒后劲大。”“但是喝醉了真的不好,很伤肝的……”沈嘉文无语。他的酒量一直都是不错的,但是越是酒量好的人,饮低度数的酒越容易醉,因为觉得不够劲儿不小心就会喝很多。唯一一次出糗,竟然就被人揪住了。他看看手中的花雕,犹豫了一下:“要么换西凤?还是泸州老窖?”年晓米抓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