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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想找个平静的地方安度余生,也就成了自然。逐晨对梁鸿落的印象,不自觉好了起来。梁鸿落是有说谎,或许是不愿提及自己的伤痛之处,这并没什么。只要他不为恶,他有什么秘密,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逐晨运行完最后一周灵力,收回手道:“好了。”梁鸿落仍旧维持着盘腿坐的姿势,怔怔回不过神来。很多年没有再体验到这种身心放松的感觉,让他忘记了正常人的感受。他就跟一个反应迟钝的人似的,半晌后方抬起头问:“你这是什么功法?”“理疗的功法,说来复杂,反正你学不会。”逐晨笑了下,“以后你要是再觉得难受,就来找我吧,举手之劳而已,我可以再帮你看看。但你不要再去招惹我师父了,他真会打你的。”梁鸿落沉默,神情中没有了先前的那种抗拒与桀骜,整个人显得柔和下来。逐晨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隐约从中看出了一丝落寞。她叹了口气,收住要离开的脚步,跟着在他身边坐下。梁鸿落斜眼瞥她,逐晨从兜里掏了掏,掏出一个小小的彤果,递了过去。梁鸿落:“你带这果子做什么?”逐晨说:“哄寥寥云啊。”梁鸿落炸毛:“你拿我当那奶孩子?!”逐晨:“所以你不要啊?”她准备收回去,被边上的人劈手夺过。梁鸿落当着她的面,狠狠咬了一口。逐晨唇角抽搐。……幼稚。还没寥寥云成熟呢。正说到寥寥云,半空中飘来一朵小小的红色祥云,停在他们面前,忽上忽下地浮动,然后化成人形落到地上。寥寥云咬着自己的手指,巴巴看着梁鸿落手中的彤果,问道:“是寥寥云的果子吗?”梁鸿落吃的这一口,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哽得他极为难受。寥寥云惆怅地盯了一会儿,见已经缺了一口,无力回天,最后大方地说:“那还是送给你吧。”梁鸿落已没心情吃了,只能抓在手里。逐晨张开双臂,示意她过来,问道:“你怎么来这里?”“大魔带我来散步。”寥寥云挂在她的脖子上,小手一指,“大魔刚刚走了。”逐晨心里骂了一声,暗道不是吧。“我师父?”寥寥云点头:“对呀。”第75章教育逐晨循着寥寥云所指的方向跑过去,没找到风不夜。硕大的木架子后头,只有一棵枯树。“怎么走了啊……”风不夜应当已经看见他二人了,却没上来给梁鸿落一个迎头痛击,甚至没有叫走逐晨,全然不似他的风格。这是什么意思?装作没有发现?难道这就是风不夜含蓄的爱?在他经过多番考量后,最终决定看在逐晨的面子上,给梁鸿落施舍一点宽容?逐晨的自我安慰并没有持续多久,她犹豫地调转了步伐,准备回去。刚转了个身,各种惶恐又奇异的想法便争先恐后地冒出来,让她觉得不安。之前,风不夜已经再三向她强调过,不要同魔修往来。可先是阿秃,再是若有、若无,风不夜无奈再三放纵,她却屡教不改。会不会是风不夜对她这个不孝徒终于失去了耐心,决定置之不理?毕竟师父对待长吟与师兄,一向都是严苛至极,要求说一不二的。逐晨得了特例,偏还一再惹他生气。细思之下,逐晨觉得极有道理,脸色低沉下去。历来端水翻锅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她翻了好几次了,这次则是直接将碗砸在了地上。虽说她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错,可若站在师父的立场考虑,她这样是有些令人心寒。好似生了逆骨,偏偏要与他讨厌的人来往。逐晨茫然无措起来,脚步虚浮地走回去,单手支在一根柱子上,长吁短叹。风不夜鲜少生气,但每次生气,都难以善了。这可如此是好?梁鸿落见她这般,嗤笑一声:“你们为何都这样怕他?风不夜还会杀了你不成?不过确实,风不夜本性霸道。”逐晨怅然问道:“鸿落道友,如果你是我师父,见到我屡次跟讨厌的人站在一起,生气跑了,私下会不会希望我去追你?”她觉得自己正面临着许多直男朋友都面临过的求生欲的问题,只不过落到她头上的这个,比别的要复杂一百倍,她惯有的逻辑分析,差不多已经走到了绝路。梁鸿落深感莫名其妙,用力瞅了她一眼:“我有病?”逐晨遗憾:“对啊,我师父又没病。问你有什么用?”梁鸿落:“??”·风不夜站在巨石的高处,衣袍与长发在冬风中恣意飘扬,清瘦的背影与冷然的气质,让人一看便想到超凡脱俗这四个字。世人总说,风不夜是离成仙最近的修士,汪平泉从前无缘得见,如今觉得,若这世上真有仙人,也该当如风不夜这样洒脱。世人都盼他成仙证道,而他自己,却亲手断了仙途。汪平泉远远望着,有些失神。以为风不夜也是在沉思悟道,一直沉默着不敢出声。未有多久,上方的人微微动了下,朝他的方向侧过头。汪平泉不敢与人直视,连忙端正衣冠,朝对方作揖行礼:“仙尊,晚辈特意前来感谢您的赏赐。”话音未落,他耳边萧瑟的风声猛地消了下去,视线中一抹白色的衣角挡在了他的身前。汪平泉悄然抬起头,对上风不夜那悠悠沉沉的眼神,心下发慌,腰背又弯得更低了。“是不是晚辈打扰到仙尊修炼了?”风不夜抬手一拂,让他站正。“我并未在修炼,不过是在思考一些琐事。”他的声音如金石击玉,虽然有些低沉,但十分悦耳。汪平泉脑子晕晕乎乎的,从中听出了一点迷惘。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就听风不夜紧跟着问了句:“你有徒弟吗?”汪平泉哭笑不得道:“晚辈修为低下,还不到收徒弟的时候。”风不夜语气淡淡:“嗯。”失望。汪平泉又试探着说:“不过晚辈平日会帮着照看师弟师妹们。”风不夜略微颔首,认真与他讨教:“你师弟师妹,若是不听话,非要与一些心怀叵测,又善于伪装的人来往,你该如何?”汪平泉恍然大悟,顿时觉得风不夜身上多了股烟火气。原来像他这样的大能修士,也会为徒弟的事情感到烦忧。汪平泉说:“仙尊是指逐晨道友,与那位魔修吗?”他隐约间听到了百姓议论自己,自然也就听到过梁鸿落这个名字。虽然他未曾见过,但从众人的描述中,模糊地勾勒出了一个轮廓。汪平泉:“晚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