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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的油汁跌落在桌面,祁一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下。“你洁癖啊,”萧云岩说,“脏了洗掉不就行。”“难受。”祁一卷起了袖子,从筒里取了两双筷子,丢了一对给对面,“吃吧。”萧云岩道了声谢,拿筷子夹起一块鱼rou就准备放在嘴里。被祁一叫停了:“你蘸汤汁儿了没你就吃?你得这样。”说着他下筷子给萧云岩做了个示范,其实就是把鱼rou浸上料,再连同一旁的酸菜一起夹。“给,”祁一把rou放进萧云岩碗里,还不忘提醒一句,“记得吹吹,烫。”“……哦。”不就是一骨碌都吃下去吗,有什么不一样。想着,萧云岩下了嘴,咬下去的第一口,他就因为自己刚刚的想法被打脸了。真的是很……好吃啊。嫩rou嵌着汤汁儿,同微焦的鱼皮融化在嘴里,酸菜稀释了荤味儿,还带着酒香……醉了醉了。“还……真不错啊。”萧云岩立马伸手学着祁一又夹了一块,结果再吃下去,却没有刚刚那样的美味,“怎么感觉又没那么好吃了……”祁一在对面笑了好一阵:“那是你挑的地方不对,蘸的汤汁量也不对,菜也没夹全,总之,你学得不对。”这真是给萧云岩听懵了,他赌气说道:“不就是学着你夹的嘛,你怎么不说是你教得不对。”“那好,”祁一笑笑,“我再夹一次,你看着。”说着他又示范了一通。萧云岩看完立马照本宣科地来了一遍,可是放嘴里依旧没开始时的感觉。他有些恼了,怎么想好好吃个东西就这么难!又一块鱼rou从对面夹了进了他的碗里,他抬头看了眼笑嘻嘻的那人,拿筷子夹起吃下。真好吃啊……这一定是魔法……“你……”没等他说话,祁一就抢头了:“想学的话,来我社里。”萧云岩真的觉得他不可理喻!“你真的是疯了,我是个bboy,breaking-boy,doyouuand?”外文都飙出来了,完全可以表达出自己的难以置信和无语至极了。“你知道全歌赛和全舞赛吗?”对方突然说道。瞬间,萧云岩就坐正了,他定定地看着祁一,道:“当然,全国校际歌手赛和全国校际舞蹈赛,谁会不知道?”“今年规则变了。”祁一笑了笑,说,“歌手和舞者必须合作,成绩为两者平均分。”“欸?你怎么知道?”“内部消息,里头有我朋友。”萧云岩惊讶了,已经不是难以置信,是完全不信了,“不可能,主办方疯了吗?虽然两场比赛是用时间举行的,但也不至于……和在了一起吧。”“没和,”祁一说,“除了这个赞助商做出这个出乎意料?或者变态的决定外,应该还有别的原因。”“什么原因?”“并不知道。”祁一笑着喝了一口酒。“……疯了吗,”萧云岩也跟着喝了一口奶,难得思考了起来,“不会是……”“已经内定了。”对方准确无误地说出了他的想法,“我猜的。”“那比得还没有意思……”祁一默然地吃了两口鱼,再说道:“有些事情做了确实不见得能成功,但不去做,就肯定没用。”突然灌了过来的鸡汤把萧云岩吓得不轻,他一眼不眨地看了祁一半天,对方欣然接收着他“炽热”的视线,提起嘴角笑道:“爱上我了?”萧云岩连忙移开眼睛,切了一声:“想得美。”突然间想起什么,他又问:“你要我进你社里就是因为……比赛!”祁一笑着,没说话。“你要参加?”萧云岩还发现了一个莫名令人激动的点,“你要参加!”“看来你很高兴来我社里啊,”祁一说,“是不是让你觉得捡到宝了?”“……”果然就不该夸这个人,“你才是捡到宝了好吧。”那他也要当一次王婆。祁一笑了两声,很配合地点了点头:“是,所以,我已经是捡到了?”结果是萧云岩自己挖坑自己跳了进去。“君子一言啊——”祁一笑道,“你别不是君子啊。”“……老jian巨猾,”萧云岩翻了个眼,“我就不是君子又怎么样。”祁一挑了挑眉,深呼吸一口气,说:“那你再想想吧,下个礼拜再来吃一顿?”“啊?”萧云岩不懂,“你……”不争取争取?就这么放弃他这个宝了?“好吧,”祁一拿纸巾擦嘴,“吃完了?走不。”“哦,好啊。”萧云岩起身拿了衣服,“我先去个柜台。”结果到了那,被服务生告知已经有人结完账了。“你付的?”萧云岩走到祁一面前,“不是说好了我请客吗?”“啊,”祁一推开门,先让他过去,自己才出门,“我就是路过,看见了,就顺便交了。”这个理由真的虚伪得天衣无缝。“下个礼拜请回来吧那我,”萧云岩也不推让,“诶,几点了,感觉有点晚了。”已是华灯璀璨,依旧车水马龙。“还早呢,怎么,怕门禁了回不去啊。”祁一笑道。萧云岩把手插兜里,斜眼看了看他,说:“要不然呢,睡大街啊。”祁一轻声笑了两下,道:“行啊,我可以把买来的报纸都给你。”“谁要啊……”萧云岩撇嘴,“大不了网吧呗。”“呦,看来还是有点离家出走的经验啊,”祁一调侃他,“受过点苦。”但是这话萧云岩没再回他,只是吸了吸鼻子,看着前方某处,走得身无旁人。祁一看了眼他,说:“生气了?”“没有啊,”萧云岩抬了抬眉毛,“生什么气啊,你又没说什么。”两人走的是一座桥上,桥对面是另一条夜市街,买各种零食和夜宵。有一个老人坐在一车糖葫芦的旁边,衬着吊在车上的白炽灯的光,看着报纸。祁一等经过的时候向老人买了一串葫芦,递给了萧云岩:“要吗。”萧云岩看着眼前红得发亮、似乎糖浆就要融化掉落的糖葫芦,莫名心软了:“你不用这样,我自己买就行。”“吃吧,”祁一拿起他的手,把葫芦棍塞进他掌心里,“我不喜欢吃甜的,所以才买了单个。”“……谢谢了,”萧云岩低头看着这串葫芦,伸舌头舔了舔,脸上笑了,“齁甜……”祁一垂眸看他,都没发觉自己的神色在这夜里柔化了太多。“其实我知道我长了一张好学生的脸,真的,你别笑,”萧云岩用手推了推他,“但我一直是野生野长的,野这个词就不用和你解释了吧。”“单拿出来确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