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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笔记的徐阶。徐阶许久没有见到深入简出的皇上,这一刻忙不迭行了个礼,也不敢暴露太多。毕竟就连那几个管家,也只以为虞璁是宫里的贵人。真正知道他身份的,根本没有几个。“徐大人今儿脸上笑的跟花似的,是升官发财啦?”虞璁接过热乎的蚁子酱阁老饼,眼睛还盯着桌上放的玫瑰糖和琥珀糖。“可不敢这么说,”徐阶失笑道:“微臣前几日同王老先生结了娃娃亲,这不受宠若惊了数日,还没缓过神来么。”-3-虞璁一愣,心想自己还成了桩好事啊。徐阶和王阳明虽然不是一辈的,但王阳明那是老来得子,刚好徐阶那儿又生了个闺女,论年岁家世,也差不了太多。王老先生之所以对徐阶看中有加,恐怕也是因为自己把徐阶调去了经部,他本来就得力能干,又心思机敏,哪里讨不到王阳明的器重。严世藩在官署里忙碌了多日,今天好不容易回府一趟见见义父,一抬头就看见了皇上。他心知不能上前惊扰,就吩咐婢子们再端了上好的峒山岕茶送去,权当聊表心意。虞璁接了茶,也对上了视线,笑着对他遥举一杯,算是尽了君臣之礼。王阳明从廊外行来,见宾客如云,也哑然失笑。他接茶遥敬,又大致寒暄了几句,只淡笑着开口道:“某于此良知之说,从百死千难中来,不得已与人一口说尽。”“只恐学者得之容易,把作一种光景玩弄,不实落用功,负此知耳。”徐阶在旁边静静听着,没有出口辩解。方才还喧闹说笑的人群安静了下来,每个人的神情都有些复杂。老先生净说些大实话,把他们脸上给臊的啊。这么多人里,真正是慕了学问道理而来的,和有意结交攀附的,又有多少个呢?王阳明说完这一句,却没有任何再追究的意思,只坐了下来,继续讲之前的那一段论说。“在老朽看来,人生而有良知,之所以为恶,是因为‘习心’二字。”虞璁和虞鹤听得聚精会神,连茶都没工夫喝了。王老先生是性本善的坚决拥护者,他认为人之所以会丧失道德,是因为被环境影响,在幼年的时候就开始模仿和感受劣乱之举。“老子曾说,应‘天地复归于婴孩’,在我看来,便是所谓的‘致良知’。”王阳明轻咳了一声,沉稳道:“可人与人之间的良知不同,这时候就应‘致中和’,以定行止。”皇帝静默着听了好一会儿,心想自己得亏没把那些贪官污吏赶尽杀绝。王尚书这是在不动声色的提醒自己,要注意中庸之道啊。无论是民众还是官宦,都不应该失衡,而应该相互制衡,调节彼此。一味的采用极端手段,未必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听说这府里的各个下人家奴,都行端坐正,包括那戚灵在内,恐怕都深受王老爷子的影响,做什么事都通通透透,不失分寸。眼下正是春末,天光晴朗,鸟雀嬉戏。虞璁听着听着,渐渐开始走神,去看那互相啄尾巴的小麻雀来。虞鹤听的也格外出神,一不小心差点碰到旁边的砚台,却发觉皇上好像不知不觉间睡着了。徐阶坐在旁边早就注意到这个情况,哪里敢把皇上吵醒,记录动作都格外的小心。虞璁这一觉睡的香沉又舒服,有种在高中数学课上逐渐失去意识的恍惚感。这一睡到讲学结束,人声再度鼎沸之时,他才悠悠醒转。然后下意识的擦了下嘴角的口水。“讲完了?”王守仁从旁侧走来,笑道:“周公跟您说了些什么?”虞璁摸了摸下巴,诚恳道:“说您家琥珀糖也好吃的紧。”回宫之后,皇上只觉得自己耳清目明,明显是睡饱了。佩奇正蹲在宫墙墙角下,看着那蹲在兽头上的大白猫。那猫竟然也懒得理他,自顾自的睡着觉。虞璁向来对猫星人没有抵抗力,直接大着胆子走过去,想要摸摸他的尖耳朵,压根不怕被挠着脸。白猫睁开眼,竟是一蓝一绿的鸳鸯眼,懒懒的伸了个腰,任由他帮自己挠痒痒。佩奇蹲在旁边看着,眼神相当的羡慕,不一会儿扭头跑开,不知从哪叼了条小鱼过来。那白猫一脸嫌弃的看了眼在地上打挺的鱼儿,直接扭头两三下就飞跃而去,眨眼就不见了。虞璁愣了下,生怕那豹子也学那猫似的在屋檐房顶上乱跑,严肃了神色凶他道:“不许上房!上房了就得拿绳子管着你了!听到没!”佩奇正准备发力跳上宫墙,只能硬生生的止住,特委屈的嗷呜了一声。乖啦,自古多情总被无情恼,咱爷俩也差不多一个境遇。“虞鹤,你记得再给鱼缸里添几条锦鲤,给他捞着玩儿。”虞鹤心想陛下你也是真宠他,应了一声便去了。六月十五,十个大小将领收到圣旨一封,密令他们开始准备半年后的西征之事。六月廿二,虞秘书唤他们去军英阁,召开第一次备战会议。虞璁老早就等在那里,旁边小黑板被擦得干干净净。十个将领哪里感受过文官们曾面临的恐惧,个个都是空着手来的。只有陆炳一人带了书册簿子,提前坐在旁边开始研墨。连笔记都不带,很好。虞璁露出微笑来,旁边的黄公公开始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些。“几位大人,都到齐了啊。”这十个人,将是未来征讨河套的将军,带着底下的人一路西征。毛伯温虽然打了多少次仗,也没碰见过这么个架势。要知道,从前都是皇帝一声令下,他们就各自领旨出征。这提前大半年把他们叫过来,又不出去打,是要搞什么啊?他扭过头瞥了眼还在专心研墨的陆炳,更觉得这两人花架子太多,怕是读书读傻了。“陛下,”一个性子略躁的武官直接拱手道:“微臣不知,此次过来是为了何事。”“朕倒也想问问,这提前半年确定名单,提前多日告诉你们要做何事,如今都一个个空着手来?”虞璁依旧笑得和蔼有加,完全没有暴风雨来临的前奏。不然……还隔空提着谁的人头来见你么?“万岁,臣惶恐。”有人求生欲强,不管怎么说先道歉自保吧。“惶恐?”虞璁缓缓转过头来,突然开口道:“毛大人,河套一带从哪入兵,地势如何对方兵力如何,从哪座山哪条路走,都有哪几种选择,要过几趟河,你可清楚?”毛伯温哪里经受过这些,被问的一脸懵,只木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