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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抹掉唇上血迹，“看热闹啊。”他斜睨陆业，看着看着忽然噗嗤笑出来，“我还没那么无聊，不过你如果惹急了我，我这个人也相当无聊，我又不像你们好学生一样，挺闲的，不需要备考。”陆业拿不准他的想法，朝自己座位走，板正被自己起身带倒的凳子，重新翻开书看起来，心思却不集中。队长转身从中间某座位上抽了一张抽纸，估计是哪个爱干净女生的座位。他擦擦手上的血，又拿手机照半天，最后把目光放在第三排消瘦的背影上，毛茸茸的圆寸，稍微有点长了，可能是好学生学业繁忙来不及去理发。他放轻脚步，伸手去碰那个白皙的侧脸，动作特别谨慎，接触到的瞬间，只觉得又弹又软，忍不住想捏一把。陆业被突然的触碰吓得浑身一抖，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右胳膊抡了个大圈，左手的单词书随手扣过来。队长一个把打架当日常的人，应变及时，后退两步，躲过来右臂一击，但是随后记满笔记的单词书甩在他胸口，直线落到地上，窗外吹来一阵劲风，书页“哗哗”翻响。他没想到陆业反应这么大，气得眼睛有些红，随手抄了凳子过来，队长傻眼，忙得招架，你来我往间陆业被一股力道推得撞上桌角，腰间一痛。队长揉揉小臂，青了一块。而凳子被甩到另一个过道，周围几排同学桌上的书被带到地上不少。“卧槽！你疯了！”他终于有机会开口，“老子不就碰了你一下？”陆业深吸一口气，仍是气得不知如何言语，只能回过头捡起自己的单词书，攻击力不咋地，倒破了几页，他心疼地合上书，心头有股子气，又觉得有点委屈。队长干咳一声，“你刚刚撞桌子上了，没事吧？”他看着陆业泛红的眼圈，皮肤白得跟女生有的一拼，就是长得挺精致，虽然是同性恋，但跟那些穿紧身裤的男人又不一样，看着挺阳光的一个人。如今一副被欺负的样子，有些惹人怜爱。陆业挨个去捡被他们连累的书，队长看着没动手。这时候从前面进来两人，是平时早到的学生，紧接着又来两住校生，他们恍然未觉班里不寻常的气氛。队长自知无趣回到最后一排，盯着捡书的人看。陆业捡完书等人来了还挨个道歉，时不时揉一把后腰。最后一排的队长看见了他的小动作，忽然又起了个恶作剧的心思，抓了前桌女生的水杯，献殷勤说：“哎，我帮你打杯水。”女生莫名其妙，任由他去。队长故意走靠陆业这一排的过道，路过他时故意放慢脚步，见无人注意飞快摸一把脸，然后边后退走边笑。陆业瞪着他，苦于不能动手。队长帮女生接了杯热水，返回时故意停在陆业桌边，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陆业，能给我讲道题吗？”陆业看也不看他，“我不会。”“我都没说是哪道。”“没时间。”队长死皮赖脸留着不走，陆业态度恶劣，引起周围人好奇的眼神。与陆业隔着一组的带头大哥从前门进来，见状皱着眉头过来，敲队长肩胛骨，“让让。”队长侧站，让出足够一人通过的空间。带头大哥将手里的一杯奶茶搁陆业桌上，“严侓让我给你的，王一律这个脑残非要喝奶茶，他们几个凑钱在校门口奶茶店排队着，说要给全班买，我正好路过，给我塞了两杯。”陆业露出一个笑容，像是一班会做的事。队长可能觉得被无视，握着热水杯走了，带头大哥微微附身问：“这人，怎么回事？找你麻烦？”陆业觉得目前情况可控，说：“没事，我能解决。”第11章第11章【5月17日星期四PM】恍然间十天已过，距离高考只剩20天。天气骤然变热，太阳炙烤大地，中午迎着骄阳来上学的孩儿们个个汗流浃背，恨不得把校门口的冷饮店包下来。严侓的房产和学校在一条街上，坐北朝南，沿线踩着“安全区”过来，偶尔能感受到店里吹来的一阵冷风，格外舒爽。王一律坐着轮椅，异想天开：“买个瓜去教室吧。”“你一个坐轮椅的，每天想法这么多？最后瓜皮还不是老子收拾？”“你不想吃吗？”“……想，老子想吃冰镇西瓜。”陆业服了这群“娘家人”，周一全班发放奶茶，周二叫外卖课间啃鸭脖，周三切西瓜吃，这是高考教室还是吃瓜大会？王一律拍拍自己的轮椅，“老子有车，后备箱能放三四个吧。”严侓说：“走走走，买买买。”陆业被两人推搡着，来到鲜果超市，王一律和老板随即聊开：“嘿哥们，来几个瓜，不要太沙的，甜一点，要冰镇的。”老板说：“好嘞，不甜不要钱！”还询问王一律的脚是怎么回事，两人不像初次见面。严侓问陆业：“你还想吃什么？草莓？芒果？猕猴桃？”陆业摇头，“不用了。”他最近中午去教室不太积极，因为不学无术那位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天天待教室守他落单的时候，动手动脚，不落单的时候他又厚脸皮过来嬉皮笑脸，班里人对他们两的“友情”表示诧异，只是他只能忍着。很快挑好瓜，老板称斤，严侓掏钱，将三只瓜搁在轮椅下方置物仓。路过冷饮店，严侓喊停，进门买了杯芒果汁，递给陆业，王一律叫嚣：“为什么没有我的？我还是个病人！”严侓冷冷一笑：“你只是个瘸子！”王一律一脸悲愤：“你无情！你冷酷！”陆业用吸管戳开先喝了一口，递给严侓尝。王一律喊道：“我也要喝！”陆业说：“我嫌弃你。”王一律指着严侓：“那你怎么就不嫌弃他？谁的口水不是口水？”陆业继续吸一口，纯正的芒果汁，口感极好，反问他：“你说呢？”王一律沉默了，朝夕相处两天，很多细节表明，并不是所有的“兄弟”都像他和严侓那么单纯。陆业和严侓亲密私下里不怎么避讳他，但也不至于亲在一起，即便如此，他还是敏锐地发现了不寻常。比如陆业跟着严侓睡主卧，他独自宿在次卧；比如严侓吃什么都会送一份到三楼，或亲自或托人；比如平时意气风发的严侓对着陆业怎么看怎么rou麻恶心，一个大男人居然撒娇；比如在高考这紧要关头，严侓硬是抽出时间给陆业特训；比如严侓对陆业身体的关心，超出一般哥们的范围……平时对女生要多高冷有多高冷，对着陆业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