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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王兄前面带路吧!”赵应天说。王欣懂得凰族语言,三言两语打发了两个跟着的壮鸟,猼訑在赵应天的坚持下也带着球球离开,唯一剩下的小欢,被王欣用不知道什么吃的给骗走,只剩下了赵应天跟着王欣往药泉所在的山上走去。一路无言,王欣带着赵应天所走的路基本上都不算是路,这里人迹罕至、兽径稀少,森林茂密而且低矮的灌木丛很多,掩映之下根本看不清前路,也不知道王欣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在山上猫着腰走了约莫有半个小时,王欣总算是带着赵应天来到了那处药泉所在:这里三面都环着高大的榕树,榕树垂下来的气根把这个地方围绕成了一个很隐蔽的空间,树冠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在树顶流出来的空隙正好围成了一个圆,外面日头的光顺着树叶照射下来,洒落在水面和地面上缤纷斑斓、光点跳跃。唯一的一条通路也被层层叠叠的雾气和低矮的小灌木丛给遮掩,那些灌木上长满了火红色的果实,还带有倒刺。赵应天了然,看来旁的鸟兽就算是发现了这一处地方,也不会冒然前进。况且,泡热汤这种事情是人类在饭饱思yin-欲的时候多出来的享受,鸟兽疲于果腹,自然没有这样的需求。药泉里面雾气蒸腾,泉水温度虽不灼人,却也足够吓退那些只是为了饮水的百兽。王欣回头看了赵应天一眼,笑了笑,道,“赵兄看,如何?”赵应天点点头,负手走过去巡视了一圈,回答道,“却不知王兄是如何寻得此处的?”王欣笑着将经过讲了一遭,三句真三句假,赵应天也不追究,只是默默将这里的位置记下来,只待有机会的时候邀请宁一霜一同前往。这会儿看着四下无人,王欣竟然又一次旧事重提:“赵兄,不是我纠缠不清,只是赵兄不该将自己的惊世才华掩藏在这小小的东岛之中,眼下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赵兄何不同我一同离开东岛,闯出一番大事业来,难道不比赵兄在这岛上雌伏,为那人伦所不容的事?”朝廷。赵应天记住了王欣口中的这两个字,此时此刻赵应天终于明白了为何一直以来他都觉得王欣的话中有矛盾,却总也捉不住把柄。关键,就在这“朝廷”二字。见赵应天不言语,王欣再复言,“好男儿当志在四方,读书立身更当在朝廷谋得大官,庙堂之上一展拳脚,总比隐遁在世间、自娱自乐来得畅快自在,何况,赵兄并非庸庸俗人。锦朝皇帝需要你这样的人,天下百姓也需要你这样的人!”赵应天心道我有几斤几两重我会不识得?何须你在此如此夸张得夸赞。面上赵应天不动,只是赔笑着推辞,“王兄将我太看高些,为朝廷卖命不是我所求,况且天下能人异士这么多,锦朝皇帝不会对我感兴趣的。王兄有大抱负,不该与我这般小人物为伍,只盼王兄他日得了大富贵,莫要忘了今日糟糠才好。”王欣沉默,赵应天也跟着不说话,只有药泉里面的水声传来。日头渐渐偏西,眼看就要日落,王欣才缓慢地开了口,“天色不早了,我们下山去吧。下山之后,我告诉赵兄,那洞箫要如何打孔更不容易且不伤竹子些。”赵应天连连谢过,看着王欣在前面带路的背影,不知道为何,赵应天总觉得这会是他和王欣最后一次见面。◎◎◎有了竹子,又有了从王欣哪里借来了打孔的工具,赵应天接下来几天都窝在自己的树屋里面“闭门造箫”。球球好奇赵应天在做什么,围在他的旁边偏着身子看,猼訑和小欢两个死对头在树屋下面又吵又打、闹得不可开交。赵应天画了很多图,用小刀一点一点刻了很多模子,然后打孔试音。第一根做出来的箫虽然好看,可是音色不准,吹起来还有气声,听着一点没有洞箫的空灵之感,赵应天只能废了一根竹子重头再来。乐器的制造讲究祖传的手艺和精工细造,赵应天虽然有那么零星半点的经验和实践,却败在工具落后、又无发达的网络可以供他查找资料。所有事情一应摸索着来,这给赵应天带来了空前的困难,给东岛的某一片竹林带来了空前的灾难。好在距离凰族的月圆祭祀还有些日子,赵应天可以不断地尝试、不断地改进。这一次的孔洞距离太远,下一次就可以改得稍微近一些。这一次的音色不准,下一次就用更笔挺的竹子,然后除去了湿气和水分重新再来。赵应天没有天赋,可是贵在勤奋和坚持。所谓金诚所至、金石为开。欧洲人不是天生的,勤能补拙、勤能补“黑”。在赵应天差点砍掉了东岛上的一小片竹林、险些惊动了火凤和宁一霜的情况下,赵应天终于如愿以偿地做出来了一根洞箫。虽然音色绝对比不得名家手笔、品相上也普通平凡,但是赵应天一番心意加上吹出来的曲调清亮好听,倒当真让赵应天乐呵了好几天。洞箫已成,剩下的便是练习曲目,这方面赵应天有一定的基础,加上王欣当真藏有曲谱,赵应天谢过了王欣就端着洞箫往山顶无人处跑。几天下来,赵应天晒黑了不少,脸上的笑容却也加深了很多。这一天,赵应天正准备揣着他的宝贝洞箫往外走去,球球却忽然跳出来拦住他,“咚”、“咚”地连跳两次,样子很是着急。猼訑和小欢竟然也是出奇一致地冲着赵应天使眼色,情急之中小欢好歹是经常和人类打交道的蛇妖,她开口道:“他要回来了。”赵应天一听立刻明白了家里这三只活宝在示警什么,当下利索地将洞箫给藏了起来,然后下一个瞬间就看见了那只白色的凤鸟落地在不远处的平台上,赵应天冲他身后的两只壮鸟吐了吐舌头,不管它们听得懂听不懂,赵应天都小声地说:“不要告诉一霜啊!”“你在同谁说话?”宁一霜已经披着他的白色长袍来到了小书屋的二层,摸了摸蛋蛋的脑袋,然后让那两只凤鸟离开。“嘿嘿,我在试图教月……呃,蛋蛋说话。”赵应天随便扯谎,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还煞有介事地摸了摸蛋蛋的脑袋。被蛋蛋“咚、咚”两跳给避开来,蛋蛋鄙视地看了赵应天一眼,跳回了床上去。剩下赵应天和宁一霜,宁一霜看上去有些疲累,赵应天狗腿地走过去,“我给你揉揉肩?”宁一霜偏着头看着赵应天,一脸的疑惑。赵应天忽然明白或许在这位漂亮的鸟人先生的世界观里面并没有揉肩这个选项,所以他不管宁一霜同意不同意,凑过去就将双手按在了宁一霜的肩膀上,利索地揉捏起来。可以感觉到,一开始手下的肌rou很是紧张,但是很快宁一霜就放松下来,心平气和地享受赵应天带给他的这一切。赵应天习惯了宁一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