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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四周的鬼军扑上来试图将宋川制服,挣扎间宋川却毅然一刀戳向自己的心口,口中念念有词:“芮姬,晚了一千多年,但我来找你了。”纪开紧紧靠在张晗怀里,自然感受到了他那轻微的颤抖,虽然不清楚阎王和张晗究竟是什么关系,但相识那么多年的人走了,无论是朋友还是对手,总归是一件令人唏嘘的事。纪开扭着胳膊,姿势别扭的伸出手,轻轻覆盖在张晗手背上。他用体内刚刚恢复的一点点灵力催动烈阳,掌心微微发热,盖在张晗手背上的瞬间,张晗心中那亲人离散的迷惘孤单之感瞬间被压了下去。张晗垂下眼睫,却不敢看纪开的眼睛,目光落在纪开白净的下巴和脖颈,闷声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太多,可我……只有你了,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再离开我身边了。”纪开看着张晗颤抖的睫毛,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羽毛轻轻拂过,他手掌用力,握紧张晗的手,一字一句坚定的说:“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再离开你。”说完轻笑一声,“再说你也不是只有我,你还有小晚。”张晗颤抖的睫毛猛地定住,他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发紧,“我……我已经不是她的哥哥了。”“你是不是她的哥哥,不是血缘决定的。是你们这些年来相依为命的感情决定的。”纪开盯着张晗长长睫毛下那终于恢复了清亮的双眸,轻声说,“别用父母的错误惩罚自己,也别因为这些事伤害小晚,她是无辜的。”张晗喉头微动,点了点头,说:“好,那你跟我,一起回家吗?我想,把你带给她认识。”纪开顿时有些僵硬,这是……丑媳妇,不,丑老公终于要见小姑子,不,小姨子了?“这……是不是……有点儿快啊?再说……她怎么见我?会不会吓到?她才刚从疗养院出来……还是别了吧……?”纪开习惯性的捏着手指,语无伦次磕磕巴巴的说。“呃,两位大人,地府战乱初定,还有很多事等着大人们决断。苍大人派人来传话,说天庭派了人前来协商,请大人们身体若无恙,就去一趟……”一名年轻的将官紧张的满脑门冷汗,躬身不敢抬头看被张晗抱着的纪开,只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汇报道。纪开一眼认出这人就是在鬼军中自己黑骑军的下属,顿时烧红了脸,使劲儿给张晗使眼色,挣扎着要下来。张晗的双臂却如铁索一般将他困在自己怀中,冰冷的声音带着一点不耐烦:“本座的夫人受了伤,你们看不见吗?!本座要带他回去疗伤,没工夫见什么天庭使臣。要是这点事苍凛都处理不好,他就别想着从鬼军退休重入轮回了,继续在军中历练几千年吧。”说完不等那年轻将官回话,张晗抱着纪开一阵风一般卷出了地府,大摇大摆的朝人间而去。纪开莫名的被张晗占了一回便宜,成了“夫人”,心里虽然不服气,但也不好在外人面前落了张晗的面子,只好咬牙忍了。心里自我安慰,在外面就让他嘚瑟吧,反正回了家,上了床……就由不得他了。接着又被自己越来越邪恶的思想臊的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说点别的转移注意力:“哎,小晚的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我真的怕吓到她……”说话间,已经到了张晗家门口,张晗要开门,只得先把纪开放下,却只腾出一只手去开门,另一只手依旧紧紧搂着纪开的腰,似乎是怕一放手他就会不见了一般。纪开无奈,知道他今天遇到了太多变故,只怕是心里还没缓过来,只好由着他。门“咔哒”应声而开,门口正握着一个小瓷瓶满脸鼻涕眼泪的张晚肿着两只桃子眼,跟门外的张晗纪开面面相觑。随即张晚“嗷”的一嗓子哭嚎着扑向了张晗,把一脸的鼻涕眼泪都糊在了张晗肩头,她才抬起已经肿的快要睁不开的眼睛,哽咽着,语无伦次的说:“哥你就算喜欢男人我也不会嫌弃你的啊!你怎么这么傻啊!你怎么能把遗产全部留给我就跟嫂子私奔了啊!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啊!”说着她看向纪开,努力的睁大双眼,打了个嗝儿,鼻子吹出一个鼻涕泡泡,“嫂子,嫂子长得,好帅啊……嫂子你家还有弟弟吗?喜欢女孩子的那种?”???张晗和纪开同时石化,张晗低下僵硬的脖子,看了一眼张晚手中眼熟的小瓷瓶,问:“你……喝了?”张晚迷茫的看了看手里的小瓶子,说:“啊~我以为是白酒呢,我找不到你心里难过,就想找瓶酒借酒浇愁……不过哥,你没事儿干弄个这么漂亮的瓶子装一瓶白开水干什么?”张晗喉头艰难的滚动了一下,说:“那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有啊,我奇怪我嫂子这么帅为什么会看上你的……”张晚又打了个嗝,挤开张晗揽着纪开的手,凑到纪开身边,锲而不舍的问:“嫂子,你真的没有喜欢女孩子的兄弟吗?长得跟你差不多的那种!”纪开:“……”三个月后,张晚在晚上出门被吓昏厥了两次之后,终于适应了自己能见鬼这个事实。也放弃了让嫂子给自己找个“他的兄弟”这个不靠谱的想法。不过张晗纪开和张晚两人一鬼在同一屋檐下已经生活的非常自在开心。而地府废除了魅不得轮回的旧制,所有人死后,经过判官笔判过,善的直接排号进轮回,恶的经历过刑罚之后也能排号轮回。并且这种善恶不再以所谓“功德”为标准,避免了有钱人捐功德买排号的可能。千年对峙的鬼魅之间,终于和平相处共谋发展了。而苍凛,也实现了他退休的心愿,进入轮回,重新做人了。而地府的新阎王,样貌诡异比例惊人,正是武烈。他上任之前,跑来找张晗,想让张晗给他点建议,张晗送了他一副歪歪扭扭的字,被他挂在了阎王殿的正堂上。生之蓄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第96章番外一纪开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被文判官白丁忽悠了,他有些无奈的叹口气,扛起地上的一堆重甲,踢踢踏踏慢悠悠的往回走。他早该想到的,战乱甫定,罚恶司忙成一锅粥,连守门的鬼差都忙的脚不沾地,怎么可能会在这时候校场练兵?就算真要校场练兵,怎么可能叫他堂堂一个罚恶司武判官亲自扛重甲前去。这个白丁,忙成这样还不忘每日戏弄纪开一回,纪开也不知该不该感谢他的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