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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的情况,但是也有时候真的只是聊天。当收起了尖牙利齿之后,我不得不承认他的语言中富有令人愉悦的成分;他的声音低沉悦耳,谈吐斯文风趣,是个很好的交谈对象,不过我最愿意听到的那句话却迟迟没有下落。西蒙和拉丰对此的反应简直像看到了现实中的天方夜谭一样。不过他们能理解其中的原因,特别是西蒙,他叮嘱我多留点心,然后提醒我不要忘了这个人的身份。不过多利奥小姐却渐渐克服了她对德国人的恐惧,连安德烈也开始放松了警惕。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了一个星期。周末的时候他又来了,不过这次穿着便装,黑色的西装很合身,好看极了。他摘下便帽坐在椅子上,蓝眼睛神采奕奕地看着我。“不想听了吗,波特曼少校?”我觉得他的神情有点奇怪,仿佛在酝酿着什么。“吻我吧,伯爵先生。”“您又在开什么玩笑?” 我皱起眉头。“下个星期三--不,或许星期一,您就可以拿着钱到看守所保释您的未婚妻和她那个没大脑的弟弟了。”我一下子从琴凳上站起来。“是真的,他们的审理已经结束了,没有被定罪。现在只要交纳了罚款和保释金就能出来了。”他用手指敲打着光滑的扶手,“我说过我会努力的,现在您相信了吧?”我的心底猛地涌上来一股喜悦的潮水,仿佛天堂的光突然全部洒向了大地,连眼前这个金发的混蛋都长出了翅膀。“太好了、太好了!”我抓住他的手大笑着,“我当然相信您,我知道您一定有办法……天哪,我要马上去告诉多利奥小姐,西蒙……是的,我现在就去……”我只想放声大叫,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这个好消息!不过一只有力的手却在下一刻拉住了我向外冲的身子。“别着急啊,伯爵先生,您不会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吧?”我回头望着他,脸颊上竟然有些发热--他竟然还记得那个,这段时间来我几乎都以为这所谓的“约定”不过是个玩笑,他只是要榨取一点特别的东西,现在看来好象不是这么回事。“少校先生,可、可是……”我突然开始口吃。“您不会是想食言吧,伯爵?”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不,不是。”他现在翻脸可是非常容易的,我不可能立刻叫他滚出去。“那就行了……”他站起来,宛如雕塑般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令人屏住呼吸的微笑,伸出另一只手攀上了我的腰。我的心狂跳起来,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但立刻感到腰上的力道加重了:“别怕,夏尔特,我的技术很好……”炽热的呼吸轻拂脸上的皮肤,拥有完美线条的双唇缓缓地靠过来,我觉得自己都要窒息了--“等等!”我猛地转过头,柔软的东西轻轻擦过了耳朵。波特曼少校用力地扣住下颌把我的头扭过来,口气变得有些冰冷:“伯爵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我要……我要先见见玛瑞莎!”我尽量露出平静的神情。他松了手,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突然感到有点害怕,如果他真的为我刚才的行为动了气,那么以前的隐忍是不是都白费了。可是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双手抱胸,点了点头:“好,没问题。”或许我只是在逃避,逃避那种令我觉得难以忍受的尴尬,所以在情急之中才提出了这样要求,没想到那个古怪的党卫军竟然同意了。于是我又见到了玛瑞莎。可怜的女孩儿瘦了,淡黄色的头发失去了光泽,颧骨突出来了一些,蓝色的眼睛只有在看到我时才焕发出熟悉的光彩。“夏尔特!”她紧紧抓住我的手,“终于见到你了!天哪,我以为我会--”“嘘--”我打断了她,“别说我不喜欢听的话!”她含着眼泪一个劲儿地点头。“不要担心,亲爱的,”我低声在她耳边安慰到,“波特曼少校已经说了,下个星期你和约瑟就能离开这鬼地方!再忍一忍!”“当然了,我会的。”她用手背飞快地擦了一下眼角,“我会耐心地等着!知道这几天我都是怎么过来的吗?”“恩哼?”我发现她努力微笑着,于是做出最配合的表情。“我在想你,天天想!我对自己说:我什么苦都能吃,因为还得做你的新娘!”“对,最美的新娘。”我深深地吻住她,顾不上旁边还有个碍眼的狱警她告诉我她还是很担心波特曼少校,她并不像我一样相信他:“我不认为钱就能打发这个人,夏尔特,他要的不是那些!”“只要能让你们出来,什么条件都不重要。” 我决定无论如何也不把我们之间的交易告诉她“千万小心啊,夏尔特,我总有很不安的感觉。”每次提到那个男人,我单纯的未婚妻就会露出一种我看不懂的表情,“你要小心,我知道他对你……”她突然踌躇了,咽下了下面的话。“什么?”“不,不,没什么。”她挤出温柔的微笑,更用力地握紧我的手,“你只要记住我爱你,永远爱你,这就够了。”“当然,我也一样。”我一遍又一遍看着她秀美的轮廓,直到把这张脸深深地刻进脑海中。天鹅奏鸣曲(八)玛瑞莎是完好无损的,我应该放心了;波特曼少校遵守了诺言,而我就无路可退……门在我身后关了起来,纤瘦的背影消失在黑暗的铁门里,金发下的英俊面孔却在不远处对我露出笑脸。我拖着沉重的腿向他走过去,努力挂上一副无所谓的面具。“怎么样,伯爵大人,能告诉我又有哪些感人的山盟海誓吗?”“这不是您关心的事,少校先生。”“是啊,那么--”他的嘴角有种得意的纹路。我默默地点点头。下午的阳光应该很热,但是房间里却很冷。我在保释表格上签下了担保人的名字,笔放在桌子上发出很小的碰撞声。一只手轻轻地抚上了我脸,粗糙的指腹让我觉得全身僵硬。它异常缓慢地爬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