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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管说。”“楚小姐怀孕了。”昨日之事早已传的沸沸扬扬,那老大夫也不敢说恭喜,只能胆颤心惊的说出了实情。楚南天心下一寒,紧了紧拳头,早已来不及责问楚楚和沈傲珠胎暗结一事,只说:“把孩子打掉。”“什么!”茹公主猛的站起身,“你竟还要打我的孙儿?”那老大夫也是一脸难色:“打不得。”楚南天沉着脸:“为何打不得?”“楚姑娘是早产儿,身体底子不好,多有亏损,若要打胎......大小不保啊......”楚南天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无力言语。十月之后。这一年里,丝毫没有沈傲的消息,连段无决也在江湖上消失无踪。楚楚一身素色罗裙,长发只略作打理,用一枚桃花簪子固定在脑后。她面布愁云柳眉难解,这会儿正抱着怀里的婴孩逗弄着。吱嘎一声门响,就见侍女圆圆快步走了进来,慌张的将门掩上。“怎么样了?”楚楚亲了亲怀里的婴孩,目光柔和。“小姐,不得了了,我偷听到老爷说要将这个孩子送走。”圆圆说完,却见她家小姐一脸淡然,不由觉得替她心中委屈,昨夜才生下的孩子,今日就听说要将其送走,小姐该多伤心啊。“如我所料。”楚楚笑了笑,温柔的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小姐,你不担心吗?”“父亲容不得沈傲,自然也容不得这个孩子。”楚楚坐到桌前写了三个字,随后将纸条塞进孩子的衣襟之中,“但是这都无妨,只要孩子还活着,他日沈傲回来,我们一家三口仍有团圆之时。”楚楚咬了咬嘴唇,仍有些惆怅,语气中也带了些寡淡,“娘亲只希望你一切平安,一生都能自由自在的活着。”只一盏茶的工夫,楚南天便带着人过来了,看了眼淡淡靠在床头的女儿,只叹了口气便将孩子抱走。临走,背对着楚楚道:“父亲对不起你,不求你谅解为父,只求你莫要为难自己。”楚楚淡淡的笑了笑,将头上的发簪拔下紧紧的攥在手中,那一头长发落了下来,几缕银白的长发斑驳了满头的青丝。楚南天将孩子抱进了大厅,那里正坐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那人见楚南天将孩子抱出来,不由一笑,眼角褶起几道皱纹。楚南天将孩子交给他,深深叹了口气,“我楚南天一世英名,都毁在了这里,但说到底也不怪他人,是我楚南天不讲道义。”那人笑了笑:“楚老弟不要这么说,你好歹护住了那沈傲的儿子。”楚南天苦笑,只道:“我楚南天如今再也无力护住这个孩子了,这个孩子只要留在楚家一天迟早会被人发现,如今只有老祖能护他了。”老人眯起眼,模样十分和蔼可亲,“你且放心,我将他留在羲山派,定不会叫人欺负了去,也不会让人知道他就是沈傲的儿子。”“多谢老祖。”楚南天感恩戴德,看向孩子的眼神亦是万般不舍。老人抱着孩子立刻离开,出了楚府就见一张纸条从婴孩的衣衫中掉了出来,上面用清秀的字迹写着三个字“沈云飞。”老人大笑,颇有深意的看了怀里的孩子一眼,淡淡道:“沈家的血脉终于还是回到了我身边。”☆、第一章七年后。耀眼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下来,形成了斑驳的阴影。树叶随着微风摇曳,树影也轻轻的晃动着身姿。远处传来整齐而稚气的童声,遥遥的望去,只见一群穿着白色衣服的小萝卜头们手里拿着木剑,正有模有样的摆着剑姿。景霁蹲在树荫底下,无聊的用树枝在地上涂写,见手上沾了泥土,连忙用胖乎乎的手指蹭了蹭。“景霁啊,你在这里做什么啊?”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向着这里走过来的灰衣男子名叫苏启胜,大约四十岁的年纪,面容虽严肃,但声音中隐隐含着温和的口气。孩童仰起脸望着他,一双乌黑透明的大眼睛尤其出彩。或许因为不像其他的师兄弟可以习武,景霁越发显得白嫩娇气,不像个武林子弟,反而更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少爷。“师伯。”景霁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我在这里等大师兄下课。”“好孩子。”苏启胜摸了摸小孩的头发,笑问,“师伯正准备去找你师父,你去不去啊?”“去的去的。”小孩站起身,有模有样的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随后乖巧的跟在了苏启胜的身后。羲山山势极高极陡,羲山派身处羲山之顶,常年不理江湖之事,此处几乎与世隔绝,如同幻灵仙境,自成一体。而这羲山派之中,几乎人人都是武痴,羲山派武功心法无数,即使到古稀之年也难以全部修习完全,因此这羲山派几乎成为了江湖中人人神往之地。一路走去,羲山派满是绿叶红花,淡淡的雾气渐渐化开,整个门派彷如身处仙境,邈邈不真切。靠近书房之时,景霁小跑了两步走到了前头,迫不及待的甩开了苏启胜自己往前跑。书房的门没有关,景霁便一路跑了进去,嘴里软软的喊道:“师父,景儿来看你啦。”等走了进去,方才发现书房里不只柳幕彦一人。景霁脚下一顿,有些畏生的往后缩了缩。一个穿着一身暗黑色长袍的男子坐在柳幕彦对面,手里捧着茶杯,只轻啜了一口,见景霁冲了进来,便笑着打量起他来。男子的身后站着一个大约十二岁左右的男孩,男孩一身黑色,脸上表情淡薄的几乎看不出任何情绪,然而从景霁进来之后他便凝视着小孩,深邃的目光不露痕迹的闪了闪。陈牧画笑盈盈的说道:“这小儿骨骼清奇,看上去是练武的好苗子。”柳幕彦哈哈一笑,话锋却一转,说道:“这是我二徒儿。”陈牧画一愣,他倒是听人说起过,柳幕彦曾经抱养了一名婴孩,视如己出疼爱无比,并收他当了第二个徒弟,只养了几年却发现此幼童根基已废,只能修习一些简单的招式,与普通人无异。然而柳幕彦却仍旧待其如珠如宝,甚至更为娇惯。陈牧画对此嗤之以鼻,完全不屑一顾。七年前,羲山派掌门师祖卸去掌门一职,将掌门之位传于其关门弟子柳幕彦,自己只身离开羲山派修行。而当时,这个羲山派传奇人物已经整整一百二十岁了,说的好听是修行,恐怕也是寻找寿终就寝之地罢了。羲山派门规森严,而当时的柳幕彦刚接任掌门没多久,怎敢如此骄纵弟子?更何况这只是个捡来的弃婴,尚且不是亲子。不过陈牧画今日一看,这传言估计也□□不离十了。瞧那小童眉清目秀,白白嫩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