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噌光发亮,全身“洁白无垢”,白手套,白衬衫,白风衣,白领带,唯一深点的就是银灰色定制西装,白西裤包裹的“尊臀”下还垫着一片真丝手帕。口罩遮了半张脸,挡风眼镜又遮住四分之一,大冬天戴着厚实皮帽,压低帽檐遮住最后的部分,从上到下就露出一双眼睛,那龟毛洁癖的样儿,就差自带氧气瓶防毒面具,好似多接触一点空气尘埃就跟吃了砒·霜鹤顶红一般,任谁都看不出是来参加商业酒会的大总裁。——最为深刻的是那双混血特有的深邃双眸。蓝得莫测如海,又似高高在上的天空,看着是不拘贫贱一视同仁的寡淡,实则目下无尘谁都入不了眼,挑剔傲慢得无与伦比。此刻,宫家大少还没养成究极形态,却也拒人千里,冰冻三尺。宫戚坐在副驾上,冷眼看着挡车的少年,不得不说很有点上位者的威压,光拼脸就能碾压四方。混血比国人发育早些,宫戚才上高中,身材高大,头快触到车顶,五官也分明。眉形似游龙,性主聪慧果敢,形状冷傲尊华,长鼻挺直,城府深性缜密,上下唇薄,感情内敛,喜怒不形于色,再加上那双厉如寒冰的眼,光从面相上说,就是一副极具震慑效果的“总裁脸”,这可不是偶像剧里靠颜出位的小鲜rou们能比的。付丞雪没从宫戚脸上看出焦急,先施施然点头示意。“事出紧急还望见谅。我方才观此地风水,发现前路阴气大盛,路段寿灵将至,旁人或可逃脱一劫,可你这车号……”【军滇-744】随口扯谎的少年嘴角一抽,从车牌上移开目光,坦然面对傻眼的军汉和满眼质疑的宫戚,吐出后半句:“恐有血光之灾!”宫戚目光轻飘飘略过突然冒出的少年,冷冷定格在军汉身上:“开车。”军汉被宫大少看得浑身一抖,小跑几步利索上车,又探出脑袋对付丞雪说:“小兄弟你正是认真学习的时候,还是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电视剧。”坐上驾驶席,发动引擎后,军汉看着不肯离去的少年,满面担忧又小心翼翼地对宫大少爷提议:“要不,先给精神病科打个电话,你看这荒山野岭的,可别是哪个院里爬墙出来的。这小兄弟虽说脑子不好使,模样却好使,要是有人心怀歹意咋办啊?”军汉声音不算小,就隔着一层车壁,付丞雪站在车下胃都开始抽筋了。前世这段右路塌方算是件大事,但因为绑架案锋芒太盛,也只匆匆提过。那时他回想交通图仔细思索,军区过来的车辆要走这条国道,前面先行部队因为搜查路径不同相安无事,可参加酒会时曾听一个富商提过:宫戚参与营救时曾被假消息骗上反方向,而那一段关于绑架的后续,就是援救不够及时和宫戚被送入医院急救的消息。他原本也和他人一样,以为是和绑匪火拼受伤之类的,但也可能……刹那间一个大胆的猜测划过脑中——用手机查找了建筑商和这段右路的资料,让灰猫从中筛选输入生命预测系统对路段勘察。方才闭目冥想,从建筑材料,建造时间,本地地形,承重,气温,干湿度等……因素,一一进行分析,正午塌方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七。军汉脚踩离合,伸手去挂档,刚抬头就见阴魂不散的少年又堵在车头,相隔不到五厘米,紧急收回手快速抬脚,发动机晃动一下又熄火。拍拍跳空的心脏腹诽,这要真发动起来可就晚了。宫戚千年不变的脸上终于掀起一点波澜,虽然掩饰得很快,军汉职业病上来还是捕捉到宫大少爷眉头皱起的弧度,讶异地咋咋舌,等待指示。付丞雪也看向副驾,神情略缓,对着冷面少年动之以理。“两位就是再急也不差这点时间——事关人身安危,若命都没了,现在着急去做的事就更没希望完成。”执着地看向宫戚,对上属于混血的蓝色眼瞳,“最多五分钟,答案见分晓!”隔着车前窗和宫戚对峙,面色一个赛一个冷淡。空气中的火药味一触即发。宫戚目中有着根深蒂固的怀疑猜忌,这是十三岁性状发育就逐步接触家族事物的领导人本能。时间在沉默中慢慢跑远,宫戚低头看表,四分五十五秒、五十六秒、五十七秒……地段毫无变化,似乎察觉自己做了一件蠢事,宫戚脸色越来越沉,看都不看付丞雪一眼,正要挥手让军汉继续开车。前方轰隆一声——!作者有话要说:☆、——033——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天赐良机?钱,是人挣的;机会,是自己给的;地位,是一步一个脚印爬上去的。——————砖石塌陷的巨响震得地面都微晃一下,碎石四处弹飞,等人站稳,前方滚滚砖灰弥漫开来,惊魂未定的一干车主暴躁地站在边缘,灰头土脸地怒骂:“我靠靠靠靠靠!这么大的天坑想死人啊!!”付丞雪回望一会儿,舒出口气。没听到惨叫爆炸声也没看见油箱破裂擦出的火,约莫是没有伤亡。付丞雪生性凉薄寡情,向来只以自己的利益为主,若是列出“此处恐有塌方”的牌子,别说会被当成恶作剧,应验后应付调查同样麻烦,前世只听说一起重伤,他猜测这个衰人就是宫戚,自然也没想过干预别人。宫戚目光一震,军汉非常有眼色地翻出望远镜递去。调好焦距一看,那坍塌得非常完美的半球形天坑,就是炸药都炸不了那么齐整。视线在车速表,手表,和坍塌的距离来回游离——宫戚心算目测极佳,智商偏高,随着脑中模拟坍塌前行车的状况,越来越肯定,若不是少年拦住说话耽误了时间,恰巧遭遇坍塌,然后翻车爆炸的几率九成以上。即使他及时跳车,也难逃重伤骨折或者被炸飞的车体碎片击中。少年俊秀清逸的脸瞬间变得妖魔化。付丞雪嘴角含笑,站在车下面向副驾,如傲立雪山的白莲。“阁下可有近忧,占卜问路在下皆可略尽绵薄之力。”宫戚沉下目光,两唇一掀,“上车。”付丞雪拉开车门坐上后座,军汉转过头来一脸纠结,“我之前就想说了小兄弟,话说,你也没病,好歹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从见面到现在,你就不能好好说人话吗?”飙演技仿佛古人附身的少年嘴角笑容裂开,森森地看了军汉一眼,身前宫戚的满身寒气却升温了一个度,付丞雪盯着宫戚后脑勺扯扯嘴角,权当娱乐一回大爷。说起宫戚其人,是后世举足轻重的青年富豪。身家过百亿,为人却低调至极,圈内只闻其名未见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