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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龙云骄和勾陈对视一眼,缩缩脑袋。楼越冷冷道:“龙云骄去。”龙云骄眼睛瞬间瞪圆,指着自己道:“我去?”楼越刮了龙云骄一眼:“你去。”龙云骄又缩缩脑子,眼里满是懊恼:我先来的越风山,被后来的比下去了?这不合理!就在龙云骄准备下山时,越海来了一个人,准确的说是来了一条龙,因为这条龙,龙云骄不用下山了。不过,龙云骄想要的的那种自在日子,恐怕也到头了。来人化了龙身,金灿灿的一条大金龙,规规矩矩地停在越海界外。龙云骄远远瞧了一眼,脸刷的一下黑下来。勾陈一副看好戏的神情晃过来问:“这条龙长得这么显摆,是你什么人?”龙云骄抿着唇不说话。勾陈睃一眼大金龙,又道:“不会是东海的新龙王罢?”龙云骄一扭身一跺脚回楼,走出两步又偷眼回瞧,不想正对上勾陈戏谑的目光,再一跺脚真的回楼去了。过不多久,龙云骄又蹬蹬蹬地出来,朝着越海大喊:“你走!”喊完再回楼,还特地拐了个弯,到楼越身前晃了一下,小心的瞧了一眼楼越。楼越了然:“只要他不进越海,我不为难他。”龙云骄听罢,又往崖边走,气势汹汹地大喊:“你快走!你走啊!你走!”勾陈原本只想逗逗龙云骄,一看这阵势,觉得十分有必要把热闹瞧明白了。龙云骄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勾陈一直盯着那条大金龙,忽然喊了一声:“他过来了。”是他,不是它。那条龙化成人身,弃了刀剑,卸了法力,光着脚,一步一步往越风山走。来人如此,不为来战;既不来战,亦不来扰,楼越脸上的神色松了些。一旁的龙云骄一直紧张的瞧着楼越,一副生怕楼越为难那个人又怕那个人惹怒了楼越的矛盾表情,瞧见楼越松了神色,一直拧着的眉稍稍松些。勾陈见此情形,收了不羁的姿态,果断噤了言,这是楼越的越风山,万事由楼越做主。他斜眼瞧着楼越,楼越虽只是楼灵,此时却有睥睨天下的威势,勾陈瞧着瞧着目光不觉加深。楼越忽然一扬手,越风山的山路上,像雨后春笋般冒出无数石刀。他走到龙云骄身前,冷肃道:“我越风山不是想来就能来的,越风山上的一人一物,谁也不能轻易带走。”龙云骄嘴抿成一条线,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眼底爬起血丝,像是要哭。楼越深看了龙云骄一眼,缓缓道:“要走,要留,随你。”龙云骄原地打了好几转,一抬头,眼底已布满血丝。他望望楼越,又看了看勾陈,最后走近勾陈,轻轻交代一句:“上仙若要走,请务必通知我来。”勾陈回他:“你放心。”龙云骄又转到楼越面前,少有扬起脸直视楼越。楼越认真地回应他的目光。龙云骄喉结滑了又滑,想说什么。楼越颔首:“我懂,越风山永远留有你的地方。”龙云骄很没志气地泪如雨下。然后,龙云骄真的走了。没有人逼他,也没有人拦他,他自己哭得肝肠寸断,等在山路的尽头,抱着快要断气的男人走了。男人只说了两句话,龙云骄就跟人走了。男人第一句话:“云骄……我来接你回家。”男人第二句庆:“婚我替你退了……我也不娶了……我是龙王,再没有人逼你了。”龙云骄大喊一声:“云启!”一把接住要倒在石刀路尽头的青年,撕心裂肺地哭成泪人。云启姓龙,是东海龙云骄的长兄,当今东海龙王。龙云骄上次回东海是奔老龙王的丧和送龙云启登上龙座。龙云骄这一次回东海,大概不会再老往越风山跑了。龙云骄走后,勾陈问楼越:“那条就是东海的新龙王?叫龙云启?”楼越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似并不想理勾陈,隔了一会,还是“嗯”了一声。“新龙王是金龙,龙云骄是白龙,你俩真的是亲兄弟?”勾陈呵了一声,奇道:“怪了,东海正宫何曾生出过白龙?”楼越缓缓地转身,盯了勾陈一眼。勾陈被盯了一眼却很受用,笑笑摸摸鼻子,自觉自己挺多嘴,摊手,噤声,又瞧着楼越,想让楼越再盯自己一眼。楼越居然感应到勾陈的目光了,回身,见勾陈这副没款的样子,又盯了他一眼。勾陈被盯得十分受用,复笑。[正文第二十三章契断小越]第二十三章契断小越龙云骄走后,勾陈一直默默观察楼越。楼越像往常一样,神色间看不出异常。除了,偶尔垂下眸子,若有所思的样子,不像伤感,更像感触。勾陈本人就挺有感触,他忽然很想问楼越一句话。他素来直来直往,这句话却在他心口绕了一圈才问出来。“若有人像龙云启接龙云娇那样来见你,你会不会为他留一滴泪?”“会不会跟他走?”楼越怔了怔,眸光在勾陈身上停了一停。在勾陈以为楼越不打算回答时,楼越淡淡地道:“我走不出越风山。”像是不置可否的回答,又似有所指。勾陈追问:“若走得出呢?”楼越顿了顿,目光从勾陈身上经过,落在很远的海的尽头,半晌才道:“若是我,不会等他来接我。”不会么……勾陈心一沉,心底泛起苦楚。楼越:“但凡我能,就不会让他离开。”勾陈心神“铮”的一声,像被拨想了古旧久远的琴弦,神识里响起荡气回肠的琴声。他?哪个他?楼越说的是哪个他?勾陈有一瞬间的错觉,自己成了楼越口中说的那个他。少了一条龙,年还是要过。勾陈也开始认真思考,自己在越风山到底能呆多久,离五年之期只剩一年多,到时如何是好?困难有很多,但总有办法。勾陈不是那种成天唉声叹气的人,先过好当下要紧。当下最要紧的是过年,勾陈决定,还是要出去采办一趟。脚程快采办迅速的话,来回不过一个时辰。应无大碍。勾陈便和楼越说了。楼越正在擦剑,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头没有抬起来,低低的声音道:“好。”平淡无波的一个字,勾陈听了,心莫名就吊了起来,杵在了原地。楼越站起来,收好剑,目光扫过勾陈道:“你去吧。”走还是不走,是一个问题。勾陈陷入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