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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的拍了拍她肩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你拿了钱,就从此消失。若还来纠缠不清……”许稚柳的脸色阴沉下来,谁都看得出他绝非恐吓:“我也认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物。若还来纠缠,我随时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到时不要怪我翻脸无情。”***当卢沟桥事变一步步恶化,迅速的扩大为华北事变的时候,中日两边的高层已经越来越清楚,双方迟早会进行一场历史性的大决战。他们本来预期这场决战是在华北展开,但当上海虹桥机场,身着便衣的日军中尉硬闯机场封锁线而被射杀,上海局势的发展,开始蕴酿爆炸性的危险因子。日军不管军部还是政部,现在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都离不开日本驻上海军政首长向上海当局进行最强硬的交涉事件。就连这种休闲性的聚会也不例外。沈汉臣的耳边不时飘过:“听说支那方面已经将中央军调往上海布防……”“参谋本部已经通过派遣陆军增兵上海……”诸如此类的对话。他越来越沉默,可以不开口的时候,就紧闭着嘴。而他身边的那个人比他更加沉默。沈汉臣侧头看了他一眼。他看起来憔悴了不少,如丝媚眼很久以来都目光呆滞,眼底下青色的眼袋分明。明明是一个休闲性的聚会,为什么石原康夫坚持他要带肖碧玉前来?沈汉臣不太明白,但也不敢抗旨。石原曾经堆出熟稔促狭的笑容问他,和小美人相处得如何?他当时不知怎样作答,只含含糊糊的说着“多谢,劳心”之类的话。事实上肖碧玉在他的身边,就象一把没有鞘的匕首贴rou揣着一般,让他大伤脑筋,心惊rou跳。他甚至有点明白为什么石原康夫给容嫣带上手铐了。事实上他也铐过肖碧玉一段时间,当时肖碧玉那狂乱仇恨的眼神,让他想起驯鹰。那绝望的猛禽在人类不休不眠的折磨下终于会学会温顺了,学会听话。这多多少少给了沈汉臣一点信心。他和肖碧玉只需要坚持,看谁坚持得过那一段长长的彼此折磨的过程。事实证明,沈汉臣赢了。因为这场两个人的战争中,他处于上风,手段强硬。而且,他的心理素质一向比肖碧玉优秀。长久以来,他本来就生活在地狱,再黑暗一点也无所谓。而肖碧玉从枝头被一箭射到泥里,那种下跌的过程比这结果本身更容易令人崩溃。但让沈汉臣有一点难堪的是,带着肖碧玉出席宴会,引起身边人嘲笑或探询的目光。坐在上座的年轻的朝香宫亲王,好几次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与他今晚的伴侣。但他每次都没有看太久。因为对于象他这样的贵族来说,盯着一个人看是非常失礼的事。那边的山田少将笑嘻嘻给沈汉臣敬酒,祝他和他“漂亮的美人”今晚过得开心。但又有人在反驳山田少将,说石原参谋长收藏的美人才真的是绝色无双。男人们开始起哄,要石原参谋长大方一点,有美共赏。石原的脸上浮起一种奇妙的微笑。那是日本人特有的典型的笑容,明明十分得意却又偏偏压抑住这种得意,而显示出没什么大不了的谦逊。但他还是叫了个侍者,去他的贵宾室请美人过来。沈汉臣只觉得头昏目眩,他找了个机会表示不太舒服打算离席。石原参谋长叫住他说:“沈部长留步。我的这位朋友与您的这位朋友,似乎还是旧识。难得见面,怎么能不让他们见一见呢?”肖碧玉当然听不懂他们在用日本话说什么。但他看见宴会厅的门打开了,一个身着月白色和服的,身材偏高且极瘦的女人走了进来。肖碧玉本已下定决心,对身边的一切不闻不问,只当自己已经死了。但远远的他已经觉得这女子的面目颇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而且有意思的是,那女子也死死的盯着自己看,一双深黑色的眼睛,定定的望着自己。因此他也不得不诧异的回望对方。那女子走近些了,他才惊讶的发觉,那原来是一个身形极纤瘦的年轻男子,肤白如雪,一把及腰黑发柔顺婉转,因此远看以为是个女人。而那张秀丽精致的脸,那竟然是……还没等他发出低低的惊呼,那迟来的美人已经有些错愕的叫出了他的名字:“肖老板?”但他没有再往下说。他的黑眼睛一转,已经从目瞪口呆的肖碧玉身上转到了沈汉臣身上,然后他有些领悟了。他没有再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之类的蠢话。当他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立即闭上了嘴,再也没有吃惊错愕的神情,美丽的脸上波澜不兴,好象已经对肖碧玉全不关心。他似乎很适应以这种身份出现在石原康夫的聚会场合,丝毫不在意别人看他那暧昧肮脏的眼光,施施然的在石原康夫身边坐下。肖碧玉震惊于眼前这个人脱胎换骨般的改变。上一次见到他,他还是一个任性风雅的明秀公子,而此时他坐在那日本男人身边,象个女人依偎在她的情夫身边一般自然。他这身男女莫辩的打扮更让他骇然恶心。他也注意到他非同寻常的削瘦,瘦得他脸上半点多余的rou也没有,这让他精致得不象真人,近似玩偶。但他的确很美,美得让人毛骨悚然。身边的日本军人被这种诡异的美激发了不可捉摸的浪人情结,有人开始向石原康夫敬酒,有人突然怀念起他的故乡,高声唱着家乡的小调,有人在一旁击节应和,每个人都丑态毕出。肖碧玉并不是唯一死盯着容嫣看的人。很早以前,朝香宫就风闻石原兄弟的小毛病,也知道荒木大将对他们二人的宽容包庇。他也听说石原收了个中国男人在家里。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人就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遍寻不获的散花天女。朝香宫鸠彦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没有一丝血色,甚至连嘴唇都白了。他用发抖的手推开面前的杯盏,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站起来。身边的人注意到他的失态,慌忙过来扶他。他粗暴的将他们甩开,用最强硬的意志命令自己的双腿尽量正常的走出去。当他来到他的亲王私人包厢时,他就开始呕吐。这个骄傲的亲王象癫痫病人发作一样缩在地上,全身颤抖。他没想到自己是那样的想他。疯狂的想要得到他。只是因为再见到他,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