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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你一定要好好的跟容先生说哦,一定哦。”柳川笑着答应。容雅在一旁看着,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看得出来柳川正男极疼爱这个meimei,兄妹感情相当亲昵。“我meimei,很喜欢您,容先生。”柳川正男一边说一边把手中一个黑色的盒子放在身边的桌上:“您的衣服,已经全被雪弄湿了,所以差人去洗了,很快就给您送过来。”容雅一时拿不准日本人所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所以不知说什么才好。此时他才看清柳川正男手中那三尺来长的黑色皮盒子。那是一只琴盒。“我……”容雅知道,这盒子中就藏着,那奇异的,发出美妙魔音的琴,可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来到这里,虽然我很感谢你和你的meimei……为我所做的一切,可是我一定得告辞了。”“你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吗?”柳川正男回头看了他一眼,一边说,一边打开了琴盒,拿出一把沉金色的小提琴:“我却,很清楚这是为什么呢。”容雅一眼就看出这是另一把琴,与前两次,柳川正男在自己面前展示的那一把蜂蜜色的不同。柳川正男把琴架在肩头与下巴之间,试了试,调了调音。容雅灵敏的耳朵,立即可以听出这一把琴与那一把琴之间的不同。那一把琴的音色华丽圆润,几乎是完美的,而这一把的音色细腻婉转,毫无瑕疵,如果说一个宛若雍容的贵妇,另一个则是纯洁的美人。柳川正男背对着容雅,拿起了弓弦,非常轻巧的拉了一小段舞曲的开头。醉人的琴声,回荡在安静的房间里。“我想……我知道这是为什么的……”容雅象自语般的低声道。“哦?”“我……”容雅闭上眼睛:“我被你的才华所吸引。”柳川正男转过身,看着他。容雅侧过头,望着另一边:“听过你的琴声以后,我问我自己,那魔鬼的颤音……演奏那样的曲子,究竟需要怎样的才能?世上怎么会有人,拥有如此的才华。”“你错了,容先生。”柳川正男道:“演奏那样的曲子,需要的是很高的技巧,而不是才华。”容雅一怔,抬起眼,迎上柳川正男的目光。“技巧往往会伪装成才能,而它们之间的差别是如此的微乎其微。所以人们常常把技巧误以为是才华。”容雅看着柳川正男。“虽然听众无法察觉这一点,可是对演奏者来说,这却是决定他们各自命运的天渊之别。”柳川正男继续说道:“这一点,非常非常的重要。这么多年来,让我感受到,真正具备着音乐上,才华横溢的人,只有一个。”他将琴拿在手中,走向容雅,递给他:“那就是你。”容雅看着他。“这一把Stainer是在我考上欧洲克里特音乐学院的那一年,我的义父送给我的小提琴。这多么年来,它一直陪伴着我,直到我的老师,在他去世前将他自己使用过的那一把Stradivari制作的‘Goldman’遗留给我。Goldman的音色,你已经听过了。希望这一把史坦拿在你的手中,能够焕发出它最美的音色,远胜于我。”容雅的目光,缓缓地落在这把如同泛着淡淡黄金质感的光辉的琴声上。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没有接过,但也没有转开眼睛。“我想,事实上,我是被你的才华所吸引才对。”柳川正男轻声道:“所以,虽然明知道这是一个非常的时期,明知道你对我们日本人怀有极深的成见和敌意,可是仍然不由自主的……”小提琴在无声的呼唤着,如此强烈,几乎在与他的心共鸣。“容先生,为什么,我们不可以暂时把一切都抛开,哪怕只是短短的时间,忘记你是中国人我是日本人,只记住,我们都是音乐的儿子,我们拜倒在同一位女神的脚边,同时亲吻她的裙袍?”“容先生,我曾经对你说过,音乐,是不分国界的,在它的面前,我们都是相同的追逐的人,在一条没有终点的路的尽头,追逐天人合一的无限境界。那,就是完美。”“用我们的手指,创造出无限的,最完美的音色。”“一个人的生命,充满了那么多的庸俗,无能,烦恼,愚蠢……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难道不是创造出瞬间的光芒,让人类的灵魂最美最善的某一点,达至不朽?”容雅的眸中,渐渐发出微弱的亮光。缓缓的,甚至是小心翼翼的接过琴,当手指第一次触到琴栓,容雅打了个寒颤。他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琴声,就象少年第一次抚摸恋人的身体,然后学着柳川正男的样,把它架在肩头。虽然他只是看过,但他却知道应该怎么做,这一切就好象是生长在他血液之中的,自然而然的,他好象曾经这样做过千百次了。就象一个孩子寻找着母亲的rufang,就象花朵在夜色中喷吐芬芳。颤动琴弦对他来说并不陌生,那细微的颤动简直妙不可言,他微微的闭上眼睛,感受着在自己手中发出一道清澈透明的琴声,就象有另一个人,在瞬间进入了自己的灵魂,一个神秘的精灵,一个封禁在小提琴中的精灵,在他振动琴弦的那一刻,才得以释放,与自己合而为一。第48章沈汉臣这一次算是见识了容嫣的办事效率。没两天,他就已经选好了饭馆,事先点好了酒菜,精心挑选了左右陪客,备下了帖子,只等上海晚报的陈主编赏光了。沈汉臣还记得他将请帖恭恭敬敬递到陈主编手上时,陈主编看了看“恭候台光”的落款处“容嫣”二字,一脸狐疑的神情。“这……可是华连成的那位容二爷容嫣?”“正是。”陈主编再好好地将沈汉臣打量了一番。“这是如何……”沈汉臣早已和容嫣商量过了,不慌不忙的回答:“不瞒陈主编说,容家和我其实还算是有亲戚关系,容二爷算起来还是我远房的表弟,记得初上海时,也曾多得我表叔家帮助。前一阵子我这表弟病了,送到乡下,也就是我的老家将息了一阵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