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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上了个春泥,这会儿只怕已经咽气去陪楚三郎大眼瞪小眼了。“红色那瓶是止血的。蓝色那瓶取一颗出来,拿水化开。”趴在榻上,楚衡不忘指挥五味。邵阿牛回来,直接就跪在屋子里,咚咚咚给磕了几个响头。楚衡叹气:“这事,和你们都没关系。就算没今天的事,早晚我还是要被别人抓着打一顿的。不打我,扬州那些人的气消不了,楚家在扬州的声望也得降下来。”“可阿郎他们趁着天灾高价卖陈米的事,早就叫扬州百姓们看在眼里了,打了三郎只会更加丢人现眼。”五味端着碗来,闻声忍不住撇了撇嘴。楚衡笑:“楚家在扬州的声望,什么时候跟普通百姓有关系了?”楚衡这一顿打,换来了商会的称心如意。三天后,楚衡能下床了,前头的来了个小丫鬟,战战兢兢的说廖氏请他过去。楚衡盯着这个在书房里,专门给楚大富红袖添香的丫鬟看了会儿,叫五味送了包珍珠粉过去。那丫鬟抓着珍珠粉,心里欢喜,当即又说了几句。“三郎要当心,阿娘她边上还有别人。”“阿郎如今还病着,有人求上门,说想结个亲,阿娘就应了。这会儿,那家的郎君跟小娘子,正在中堂呢。”叫五味把小丫鬟送出西厢,楚衡自个儿慢吞吞换了身衣裳,喊来邵阿牛,直接往前面中堂走。楚衡被打了那四十下板子后,直接丢回西厢,整整三天,不见西厢里出来一个人,也不见有大夫被请进去。楚家的下人们都以为三郎这会儿怕是还趴在床上,动弹不得,猛地见人已经能相安无事地走着了,惊得一个个瞪圆了眼睛。守在中堂边上的几个家丁丫鬟,瞧见楚衡的模样,都有些吃惊。“阿娘。”进了中堂,楚衡拱手施礼。廖氏抬了抬眼皮,向他介绍边上坐着的一家三口。“三郎,快来见过杜三爷,这位是芝娘,家中行六,你喊六meimei就成。”廖氏这话显然不合规矩。楚衡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杜三爷和……杜六娘。杜三爷约莫也是个生意人,肚子大得如同塞了枕头,一双眼睛咪咪小,倒是能聚光。边上坐着的杜六娘生得和她爹像极了,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楚衡倒是不歧视这副长相,只是杜六娘的神情看起来,却不像是个正常的。憨憨傻傻,眼神还明显聚不了焦。廖氏喝了口茶,等楚衡跟客人见过礼,又道:“你如今年纪不小了,虽然分了家,前段时间又闹出了事情给家里添了麻烦,到底是我楚家的子嗣。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底下的话,楚衡并不大算去听。要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不如直接说一句夫妻之实。他跟陆庭到底还有过夫妻之实,以后会跟谁不知道,但他知道,起码对象不会是个女人,更不会是个明显心智不健全,甚至并不健康的小娘子。他约莫能猜出廖氏跟杜三爷做了什么交易。楚衡再度看了眼杜六娘,见廖氏已经说到他和杜六娘男未婚女未嫁的时候,中堂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不多会儿,服侍楚大富的丫鬟就跑了过来,匆忙道:“阿娘,阿郎要见三郎。说是……说是……”“是什么?”廖氏有些不耐烦。“说是大郎在燕都出事了。”“砰”一声,廖氏掉了杯子。楚衡忍不住挑了挑眉头。哟嚯,有热闹。第22章【贰贰】走水路楚大郎在燕都出事了。地动那几日,从扬州传回来的消息里,就曾经一笔带过了楚大郎离城的事。楚衡回扬州后,也从下人口中得知,楚大郎在地动后没几日,就被楚大富派去了燕都,说是有生意。可这会儿,从燕都传回来的消息,却是这一位,出事了。不说楚大富只有这一个嫡子,就是廖氏,自从生了这一儿一女后,就再没怀过孩子,自然把儿子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一听到出事的消息,廖氏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杜三爷,丢下人匆匆就往外跑。楚衡笑着拱手,扭头就让人送客,这才不紧不慢去见他爹。楚大富病倒后,就被挪到了主屋边上。几个小妾三不五时地进去陪着,丫鬟们忙里忙外伺候着,日子倒是不必从前差。只眼下,因为楚大郎的事,楚大富躺在床上几乎只剩下几口气了。床边上跪了他一后院的小妾,一个个花枝招展,哭得凄凄切切。楚衡来得比廖氏晚一些,凑巧撞见廖氏毫不客气地抬脚把挡路的几个小妾踢到一边,然后几步走到床前坐下。“阿郎,大郎出了什么事?他在燕都如何了?”廖氏问的有些急,抓住楚大富的手用了十分的力气,直抓得人手腕发红。“闯祸……大郎闯祸了……”楚大富微微偏头,眼睁开,颤抖说,“他得罪了靖远侯……得罪了靖远侯,叫人给打了,还关在牢里……”“啊?”廖氏惊讶,“好端端的,大郎怎么会得罪靖远侯?”楚家虽扎根扬州城,却也时常与燕都方面有生意上的往来。楚大富年纪轻时,更是与燕都不少富户有着交情。地动时,他正与楚大郎商量着过几日父子二人一道去燕都,跟老友们聚上一聚,顺便做几单生意。地动发生,楚大富见到了商机,便送楚大郎上路,盼着老友们能帮忙照顾自己的嫡子。哪知,楚大郎到燕都后,却在一次酒桌上闹了事——抢了靖远侯最近常点的一位都知。都知是什么?这是大延最顶尖妓女的称号,能被称一声“都知”的娘子,不光姿容绝艳,才情更是绝佳。楚大郎看上的都知姓郑,是燕都有名的妓女。平日里,只接待城中的达官贵人,楚大郎见其容貌,心生恋慕,遂砸钱也要请她陪上一夜。哪知,拉扯推拒间,撞见了正好来找郑都知的靖远侯。楚大郎不知靖远侯是什么身份,楚大富却是知道的:“大郎糊涂,等回了扬州,什么人没有,偏偏在燕都看上个妓女,还跟靖远侯抢起来了……靖远侯陆战现如今是没什么名气了,可年轻的时候,那也是战功赫赫,跟现在远在边疆的庆王可是同袍……大郎怎么就……怎么就……”楚大富越说越急,刹那气得脑袋发晕,边上的丫鬟们慌忙倒水递药,好容易才没让人又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