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2
这位有缘人改日再来吧。”陶惜年转身就走,绕了一圈,却从墙的另一边穿了进去。他想看看,平日里那位高僧究竟在做什么。伽那坐在桌前,在给一位衣衫华丽的贵族男人看前生,陶惜年看不到那男人的前世,却能从他愉快的表情看出他的前世必定充满了喜乐。然而伽那似乎有些索然无味,歪歪斜斜坐着,注意力根本就不在那男人身上。半个时辰后,贵族男人满意地起身道谢,留下不少钱财,心满意足地走了。伽那手抚上琉璃球,淡淡道:“出来吧,躲在那处做什么?”陶惜年缓步走出,在伽那对面坐下,道:“伽那师父,今日前来,是有事想请教。”“说罢,看看小僧是否能帮得上忙。”“情蛊,会解么?”“情蛊?”伽那斜斜看着他,忽而笑道,“有意思,我懂了。吐谷浑有人能解,你去往扜泥城,从正街里走,走到尽头处,爬过两座小坡,有一处药庐。那儿住了个药圣,他懂得如何解情蛊。要他解蛊不难,留下足够的钱财即可。”“多谢伽那师父。”陶惜年道了谢,在桌上留下一小锭金子,消失了。走在高昌城的小巷,陶惜年仰头去看天上的雪。又要启程了,这么大的雪,其实不好上路的。不过他不想再将阿遥留在此处。元遥醒来时已是过了午后,天色昏黄,似乎即将天黑。他刚醒不久,陶惜年便回来了,掸了掸身上的雪,脱下外面的罩衣,在炉子边取暖。“怎么没有披件大氅?”“披了,路上见了个可怜的小乞儿,就给他披着了。公主还来找你么?”“不知道,我睡着了,没听见声响。”“伽那说,吐谷浑确实有人能解情蛊,扜泥城便有,从高昌王城过去,大约十日的路程。如今大雪,得走十五日吧。十五日……同我们之前走过的路相比,算不上什么,不过路上确实会很难捱。”“只要做好万全的准备,雪下得大些也没关系。”陶惜年在房中转了一阵,道:“我再去看看那公主。我得知道究竟是谁给了她情蛊,若把那人抓住,说不得能弄到解药。”元遥忽的有些担忧,他道:“叫上苏还,让他与你同去。”陶惜年笑道:“不怕,我想这高昌王城里纵使有高人,也不会轻易对魏国使者动手。”他伸手拂去元遥额前的碎发,“我再跑一趟,公主若是来找,你称病不去就是。”雪渐渐小了,陶惜年在高昌王宫中穿行,如雪落般寂静无声。来到公主寝殿中,公主并不在此,他在她房内搜索一阵,没发现有价值的东西,正转身要走,公主却回来了。麴素正与香儿说着话,可惜她们说的并非北语而是高昌话,陶惜年挠了挠头发,他听不懂啊,该带车安星来才是,当真是疏忽了。今日的麴素笑得有些得意,她在床边坐下,摸了摸那两个锦袋,薄薄的嘴唇勾出一抹冷笑,似乎势在必得。陶惜年在隐蔽处看了一阵,只觉得这公主有些可怕。那两个锦袋,想必是先前用来装情蛊的。他隐隐觉得那黑色锦袋的料子看着有些眼熟,想了想,便想起那位笼罩在黑袍中的国师。对了,情蛊这么奇怪的东西,要么是巫医给的,要么是宫中年长的女官,再不然,便是国师一类了。陶惜年出了公主寝宫,想了想又折回去。麴素与香儿去了书房,他趁其不备悄然在胭脂盒里放了点东西,坏笑着走了。☆、第96章蛊惑(六)高昌王宫里宗庙的位置还是比较好找的。陶惜年搓搓手,朝手心哈气,朝着最北边的高塔行去。天黑了,他觉得肚子有点饿,等查探好消息,便回去跟阿遥吃饭了。他使出惯用的伎俩,用穿墙符在王宫中无障碍穿行,躲过了巡逻官兵和普通宫人。来到宗庙内部,这里空荡荡的,甚至只有两盏油灯忽明忽暗,大殿中空无一人。此时天色已晚,国师恐怕早已回了。他无奈地轻叹一声,出了宗庙,往住所行去。陶惜年离开后,一个黑色的身影从神像后走出,在方才陶惜年站过的地方停留了一阵,也轻叹一声,缓缓步入黑暗。三日后,高昌王写给魏主的呈文拿到手,几人暗地里准备走。这几日公主那边一直没有动静,元遥奇道:“公主竟没来找我。”陶惜年呵呵一笑:“我在她胭脂里放了点东西,她现在估摸着不想出门了。”他在麴素胭脂里放的,是能让人起疹子的药,如今麴素必定为自己的脸而困扰,最近一段时日大概不会出门了。他见元遥有些诧异,补充道:“只是能让人发疹子的药,就算她不去管,半个月也好了,而且不会留疤,你就放心吧。”“我知道你不会对她如何。明日我便禀告高昌王,动身前往吐谷浑。”傍晚,将停的雪又下了起来,麴素蒙着面纱,亲自来到客舍。这几日她脸上突然发了疹子,心情不大爽朗,便不曾出门。还好疹子起得不大厉害,巫医说不会留疤,她才放下心来。今日元遥与麴嘉要了呈文她是知道的,这意味着他们很快要走。这般大的雪,赶路并非易事。难道她就那般令人厌恶?竟能逼得元遥提前返程。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公主,找元将军么?”守卫问道。香儿道:“正是,你去问问元将军在么?公主想见他。”那边守卫前去传话,麴素坐在亭中,耐心等候。按照国师的说法,元遥应该不能违抗她的命令,他们隔得越近,她对元遥的影响就越大。若他们一行离开,她的母蛊便不能对子蛊产生有效的控制。无论怎样,她要在元遥离开前再试一次。短短片刻,客舍的门开了,头戴青玉官,身穿青色长袄的年轻男人走了出来,他脸上带着笑意,左脸颊上有个浅浅的小酒窝。不是元遥,而是他身边的那人。麴素微微出神,此人在雪中走来,还真像一幅美画一般。香儿说他俊美,她是承认的。但若要与他比,她不想输。陶惜年行礼道:“公主,在下陶岁,是元将军的同僚兼朋友,将军他最近身体稍有不适,就不出来见您了。”麴素瞥了他一眼,冷冷道:“将军今早还去我王兄那儿拿了呈文,怎的才过了短短两个时辰,便不适了?”“将军自从吃了您请的茶后,便一直感到不适,公主难道不清楚?”香儿对此事并不知情,疑惑地看着麴素与陶惜年。麴素半分也不退让,道:“既然将军不适,我与香儿便过去看看,用不用请个巫医?”“这倒不必,在下懂医术,可以为将军诊断。将军目前不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