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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好吃。陶惜年喝了这儿的水,问:“主人家,这附近是不是有泉水?这水的味道很甘甜。”徐大牛点头道:“是啊,这位客人一看就见多识广。我家后山有好几个泉眼,还有个大温泉呢,我住在此处,冬日里都不用烧水洗澡,去那温泉洗洗就行了,方圆十里都没人的。你们晚上若是想洗洗,可以上山去。”陶惜年听了很心动,他生性好洁,出门在外多不便,借住在百姓家中之时,未免麻烦人家烧水,通常都不洗。能在这里洗个澡那是再好不过了。吃完一个柿饼,他便收拾了换洗的衣裳,拿了个灯笼准备上山。临走时道:“诸位我先去了,你们且坐一会儿。阿柏,你跟着吧。”阿柏嘴里塞了一个柿饼,手里还拿了两个,胡乱应了一声,接了灯笼,跟在陶惜年身后。他么,不需要怎么洗,过过水就行了。毕竟他只是一棵草嘛。陶惜年前脚刚走,苏还拍了拍手上粘的糖霜,道:“我去给马割草。”“苏道长,天黑了,不如明日天亮再割?”云笙笑眯眯道。苏还看了一眼天色,说:“还没完全黑透呀,明日可要起个大早的,还是今晚再给马儿喂一顿,让它们明早起来便有力气。”元遥站起身,道:“苏还,我同你一起去。”苏还额上流下一滴汗,道:“那我明日再去,其实方才已经喂得差不多了。”徐大牛看不懂几人的心思,笑道:“几位客人,我去给你们铺床了。若是晚上饿了,厨房里还有吃的,不用客气。”陶惜年上了山,往前走了一阵,从山头翻过去,果然有大大小小数个泉眼正潺潺流水,汇成一片小温泉。他脱了衣裳,让阿柏在后面等着,赤脚踩了进去。泉水温温热热,很是舒服,最深的地方不过齐腰。他在靠岸的地方坐下,整个人泡在水里,解开头发,往头上擦了些皂角。“道长,这后面有几棵山楂树哎,结了好多果子,我摘几个尝尝。”“好,你当心些,别摔了。”阿柏走远了,又过了好一阵,他叫道:“这山楂好甜呐,又酸又甜,若能拿去做成糖葫芦,定然更好吃!道长,我摘些过来给你尝尝。”“等会儿,我在穿衣裳了,我穿好你再过来。”“好!”阿柏大声应。陶惜年套上薄衫,用巾帕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在池边找到自己的鞋子,喊道:“阿柏,你过来吧。”他低下头去收拾换下的衣裳,提了灯笼,准备下山。才转身,却见有人上山,也提着灯笼。陶惜年定睛一看,好像是云笙。“陶郎,你洗好了?”陶惜年笑道:“云笙,你来得正好,快去吧。池边有些滑,要当心。”云笙站得离他极近,一双杏目望着他,陶惜年不禁微微往后退了半步。云笙比他矮了半寸,昏黄的灯光下,那双杏目似含情脉脉。“陶郎,你身上有梅花的香味。”青龙道观门前有梅树,每年冬天他都会让阿柏采了梅花做成香囊和香薰料,可能是熏得久了,身上便带了这种味道。陶惜年愣了一愣,不知该如何答话,只觉得眼下这情形有些暧昧。“道长,山楂来了,你在哪里?我装了一大兜!”阿柏从林子里钻出来,用衣衫下摆装了一大堆山楂,脸上笑呵呵的。“这边!云笙来了,也让他尝尝。”阿柏瞧见云笙有些疑惑,不是说好等道长下去了他们再上来么?“云笙,那我跟阿柏便先下去了。”陶惜年道。云笙似乎有些遗憾,但还是面带微笑地道了别。陶惜年沿着原来的路下山,在山脚处遇见了元遥和苏还。苏还一脸呆滞地正用镰刀割草,元遥提着灯笼站在一旁给他照亮。陶惜年问:“怎么了?这么晚还割草。”元遥道:“主人家说,再往前路边的草有可能不太够,苏还说要割草,我给他照着。”但陶惜年见苏还一脸怨念,似乎不像是自愿的。阿柏小声道:“肯定是牛鼻子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讨厌!”陶惜年从阿柏兜里抓了一把山楂,放在元遥手中,道:“你们两人吃吧,我先回房,你早些歇息。”☆、第054章出发陶惜年躺在床上,阿柏将衣裳洗了,又把明日要带的行李收好,便道:“我还是过去吧,免得那云笙见了觉得奇怪。趁着云笙还没回来,你将我身上的幻化解了吧。”陶惜年道:“等你去了他房中,一刻钟后我便解了幻化。”阿柏出去后,陶惜年又看了一会儿地图,等头发干了,便解除阿柏身上的法术,往床里挪了挪,等元遥回来睡觉。等了许久,便迷迷糊糊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只觉得什么人摸了自己的头发,他当是元遥,便继续睡了。那手却又顺着他的领口,继续往下,停在他左肩,轻轻摩挲着。陶惜年有些疑惑。他是在做梦么?然而脑子昏昏沉沉,眼皮仿佛有千斤般沉重,完全睁不开眼。这不是元遥的手,绝对不是!他试着挣扎,却浑身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是梦魇么?他昏沉沉的脑子慢慢转着,试图想起几句驱鬼的咒语,想了半天却什么也想不起来。门吱呀一声开了,梦魇迅速散去。陶惜年昏昏沉沉的脑子慢慢清明了些,睁眼看去,是元遥洗完澡回来了。“吵到你了?”陶惜年摇摇头,撑起身,拿了一张符咒,点燃,道:“速速现身!”房间内却没有任何反应,什么也没有。兴许是跑了。元遥见陶惜年如此,警觉道:“怎么了?”陶惜年抓了抓乱发,道:“鬼压床。也许不是鬼,只是做了个奇怪的梦吧,无事。”他将符咒贴在床边,“这样便不怕了,你快过来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如若是鬼,那该是色鬼一类了。对付鬼怪,苏还应该比他强。元遥上了床,捡起陶惜年丢在一旁的地图,看了一阵,道:“等到了薄骨律镇,得将马换成骆驼。”“骆驼?我还没骑过骆驼呢。”说起骆驼,陶惜年居然想起了陆禹,不禁微微一笑。陆禹的辟谷术,也不知道如今修好了没有,是不是还同骆驼似的,得一次吃好多天的粮。“骆驼什么价,贵么?”“比马贵。不过不用担心,薄骨律是军镇,驻守了不少大魏将士。我认识他们的守将,军队里备有骆驼,我们将马托付给他们,换成骆驼出行。等我们从高昌回来,回到薄骨律镇,再将马换回来。”陶惜年想象着在沙漠里骑骆驼的感觉,微微笑了。有元遥在身边,有种很踏实的感觉。他枕在枕头上,很快便坠入梦乡。元遥见陶惜年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