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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就一定要得到,得不到,那就彻底毁灭。沈卓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过年总是亲戚聚在一起的,父母在,叔婶还没有撕破脸皮,最多是转弯抹角的借钱求办事,带着孩子去他家,也能热闹上一阵。堂兄看上了他的玩具火车,死皮赖脸地拿去玩不肯还他,举得高高的任他跳起来也够不到。于是他抡起拳头和大他三岁的堂兄扭打在了一起,堂兄最先干嚎起来,明明没有一滴眼泪,却哭得惊天动地,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一样。大人们听到声音纷纷赶了上来,看到在地上抱着他的玩具嚎啕大哭的堂兄和怒气冲冲的沈卓云,只当做小孩子之间玩闹,并没有太过在意,可堂兄却抱着那玩具火车不肯撒手。“那是我的。”沈卓云没有哭,眼睛只盯着那一辆玩具火车不肯移开视线。“我要火车……我要火车!”堂兄无理取闹似的哭嚎着,显然这一套他在大人面前已经玩的极溜,只见婶婶讪笑着向母亲说:“卓方也真是的,怎么能抢弟弟的玩具?唉……也是我们管教不严,条件不好,连个玩具都没给孩子买,孩子眼皮子才这么浅。”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母亲只能蹲下身子,开口对沈卓云说:“卓云,把火车让给哥哥好不好?”“那是我的。”沈卓云盯着母亲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mama以后会给你买更大更漂亮的火车,”母亲笑着哄他。“你看,哥哥都没有什么玩具,你把小火车让给他好不好?”年幼时的沈卓云还不懂得人情世故,但他只知道母亲已经不再向着他了,他的小火车要被人抢走了。于是沈卓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堂兄面前,似乎想说什么。“我要火车!火车给我……”堂兄依然在干嚎着,可沈卓云就是觉得,他的堂兄似乎正得意洋洋地嘲讽着他。“啪”沈卓云重重地拍了堂兄一巴掌,把堂兄抱着火车的手打开,飞快地抢过小火车,从二楼楼梯狠狠地摔了下去。玩具火车被摔得支离破碎,沈卓云感觉自己狠狠地除了一口气,一张包子脸得意洋洋地盯着堂兄,却冷不防被母亲看到了母亲变了的脸色。当天晚上客人都走了,母亲来到沈卓云的房间里,试图纠正儿子:“卓云,你今天怎么能摔碎自己的玩具呢?”沈卓云皱着一张包子脸:“因为他抢我的火车。”母亲觉得这是孩子成长时必要经历的一个问题,只要谈话就能很好地解决,于是她引导性地询问着沈卓云的想法:“他抢你的玩具,你就要摔碎自己的玩具吗?”“你也想把火车给他,”沈卓云的锐利出乎母亲意料之外。“你要我把火车给他,所以我就把火车摔了。”母亲纠正儿子:“你看,如果你把火车给了哥哥,那至少火车还是完整的,你还可以继续跟堂兄一起玩火车,但是如果你把火车摔碎了,你和哥哥就都没有东西玩了,对不对?”沈卓云似乎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可只有他自己清楚,这是敷衍性的。当时他在想什么呢?大概是:他看着堂哥得到了火车,会很生气,那还不如把火车毁了,这样堂哥就得不到他,自己也就不会不舒服了。这样一种得不到就毁掉的想法一直持续到父母意外车祸死亡,这让他感受到了真正可以称之为撕心裂肺的痛苦,对毁灭这个词产生了真正的畏惧。不直面死亡,永远不知道死亡的可怕,报纸上的死亡人数永远是一个呆板的数字,书籍上对死者的形容也只不过是一行一行信息的传递,只有真正面对死亡,面对毁灭,才会发现这件事的可怕。可他的占有欲依旧没有消失。“卓云啊,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会害怕吧?”婶婶的笑他经常看到,以前在赞叹母亲首饰漂亮的时候,她都是强挤着这种丑陋的笑脸,违心地称赞着。“叔叔婶婶陪你一起住好不好?还可以带你弟弟来陪你玩。”“我不害怕。”十六岁的沈卓云试图强硬地拒绝叔婶入住自己的家,可单单凭着“监护人”三个字,他就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叔婶带着大包小卷住进了属于他的家里,用他们肮脏的手指触摸过每一寸属于他的领地,他甚至每呼吸一次房间里的空气都感到痛苦和愤怒。自己的东西,如果终究要被抢走,那还不如现在就毁掉。明明是幼稚而不可理喻的想法,却在他的脑海中生根发芽,肆意生长,直到占据了他所有的理智。所以,他真地动了手,趁着叔婶熟睡,点了火烧掉整栋别墅。可惜叔婶一家人逃了出来,并且报了警,很快就查到纵火者是他,他第一次进了少管所,管制半年,刚出来没多久,又被送去了自强学校。有人失去的越多就越是害怕,可他正是因为曾经不停的失去,才越发地想要抓牢,想要彻底占有。在学校时对秦默的情感,却在之后六年的时间里一点一点深入骨髓,越是得不到,越是距离遥远,就越奢望,知道这个人的重量在他心底一点一点加重,重要到没有什么能比得过他。而伴随着着炽烈情感的,就是他那近乎病态的占有欲。重要到秦默的每一块骨头,每一寸皮肤,每一根头发丝都必须是属于他的,哪怕被人触碰到一丝一毫,他都会感到痛苦和愤怒。秦默跟别人的每一次交集,都会让他产生摧毁的欲望。想要折断他的脊梁,敲碎他的自尊,折磨他的躯体,亲手摧毁掉他所有的理智,完完全全占有他整个人,让他无法再注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无法再同任何人有交集。他无比恐惧着毁灭带来的痛苦,却又抑制不住自己病态的欲望,他每一刻都在恐惧着那疯狂的欲望占据自己的大脑,可却似乎又隐隐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秦默的手里正攥着一条束缚着凶兽的锁链,那头凶兽随时都有可能挣脱脆弱的锁链反噬到他。沈卓云把秦默一点一点拥入怀里,手抚摸着脆弱的后颈,又沿着腰线一路抚到了柔软的腰际,冰凉的手指钻进了衣服,像是一条毒蛇一样一寸一寸在他的躯体上游移。“秦默,别让我毁了你。”仿佛是祈祷,又仿佛是威胁,沈卓云把秦默的回答埋没在了自己唇舌之间,他一点一点吸干了秦默所有的空气,看着他因为缺氧眩晕而整个人瘫软在自己的怀疑,双眼越发的幽暗起来。他离开了秦默的唇,咬住了他微红的耳垂。“我们来做吧。”他说,“我已经等得很久了。”久到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心底肆意滋长的肮脏欲望,一次又一次地想要强制欺压,却一次又一次地放弃。秦默没有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