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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梅雪。”花尽说着,眼角湿漉漉的,随着颤抖的声音,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南寻将花尽揽进怀里,这一次花尽没有拒绝。“阿尽,你痛苦于前世,那你相信今生吗?”南寻问。花尽在他怀里没有说话,南寻等不到答案,低头去看,人已经晕过去了。南寻赶紧将人抱出了密室。宋熙明赶来时带了一大堆药材,连皇宫里的御用的救心护命的丹丸都让淑妃jiejie托人捎来了。可是花尽已近脉象虚无,一口气几乎已经抓不到,若是这些丹丸有用,他早就该用上了。南寻的气色也苍白无力,宋熙明看见他撑手在床沿给花尽把脉,面上平静无息,但却更显托出他心中已经料定的无力感。放下手,南寻久久不说话。宋熙明也不敢问了。“南大夫,庄主......庄主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两位管家也犹豫起来。南寻眼帘沉沉一阖,起身出了门,南玉赶紧跟在身后出去,只见自己兄长刚出门半步多,高大的身影便轰隆塌下来。好在她有些身手,迅疾将人接住了,可南寻一口血吐出来,浑身力气便歇了,身子一软,全全倒在了南玉肩上。南玉对回头就冲门里喊道:“出来个人!都给我出来!”赫中和陈安两位管家忙顾两头,陈安留下照看自家庄主,赫中赶紧让人将南大夫抬进了药庐。南玉一看南寻的脸色心里就有数了,但还是急忙搭了一脉,这一搭,心里一颤,等一旁的赫中在询问,南玉已经红了眼眶。“南姑娘,南大夫这是如何了?南大夫......”赫中追问:“南玉姑娘......”“出去......都出去。”南玉直接轰人。赫中看出不对劲儿,叹了口气后也不敢再问了,赶紧招呼下人悄声出去了。当夜,花尽醒了一次,又睡过去了。宋熙明又从宫中请来了太医,将几颗救心丸给他喂下去,不知道第二日黎明,花尽能否再醒来。宋熙明蹲在地上,靠在药罐子边闭上满眼红血丝的眼睛。黎明的时候,花尽醒了,见南玉就站在自己床头,眼神里带着悲切,有些嫉妒的悲切。花尽看了她一眼,想靠着床坐起来,但没有力气。“花尽,我代我哥来说几句话。”南玉红着眼眶说。“你哥哥......怎么样了?”“我哥刚刚醒了,但又睡过去了,他有话要个你说,但来不了。”“他有什么话要说?”南玉从怀里掏出一个镜子,说道:“我哥说,世上本无复活一术,即使是父亲在世,也无能为力。他很愧疚,救不活那位锦鹤公子......他说他知道你对于此事的痛苦,正如他就不活你的那种痛苦一样。他说他无能......”南玉眼泪掉下来,弯下了身子蹲在了地上,再也忍不住的哭道:“他说他无能......我哥是什么样的人?他是个从来都自信自忍的人啊,连我都要敬他三分的人......可是他却对你说他无能......花尽,你难道真的从来都没肯正眼看过他吗?他对你可是甘之如饴,付之一切啊。就算你心有所属,可你怎么忍心?”“南玉......”花尽叹了口气,伸出消瘦的手,想要去扶起她,甚至想下床去看看南寻,可是话到嘴边,动作到了手边,都停住了。他没有力气,也没有多余的感情再给别人,此时就算是见了南寻,又能许诺他什么补偿他什么?对一个人放不下,就是放不下,就算别人再让自己感动,也无法将其化□□恋之情。自己对于南寻,终究无法补偿,终究是要负了他今生。南玉站起来,擦了眼泪后,将手里的那面镜子放到花尽手里。“我哥让我告诉你,宋熙明就是上官锦鹤的转生,他其实从始至终,一直陪在你身边。”这个答案让花尽一时间措手不及,甚至眼神都有些呆怔:“你说......什么?”“我哥哥说你可能不相信,你看镜子就知道了。这是天义庄历代的掌门之物,只要用朱砂写上逝者的八字,便能看到他的转生。”南玉说完便转身离开,转身后又停住了。她转回身来,又说:“还有些话,是我替我哥哥说的。我知道,现在此刻,此时此境,说什么也太迟无补......”南玉又猛吸了一下鼻子,说道:“我从未见过哥哥如此倾心过一件事,就是留住你,也许还有奢求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总之他都尽力了,也无能为力了。花尽,在我心里,我哥哥南寻是个最好的人,不知道你今生错过他,会不会后悔......”宋熙明再进来的时候,是慌措的撞门冲进来的。那时南玉早已离开,只留花尽一人失神错愕。他松松的拿着镜子,他的心事错乱的,甚至在知道锦鹤转世之身的答案之后,都没有什么冲动去证实什么?赫中手里捧着托盘,放置一碟朱砂,和一支狼毫。“庄主?”花尽匀回神来,拿起朱笔,在镜面上写下了宋熙明的八字,他的手有些抖,平日好看的隽秀字体已经全然顾不及。写完了字,他心情慌乱的放下了笔,宋熙明便慌忙冲了进来。“阿尽!”宋熙明睁大了眼睛大喊,声音里是激动的颤抖:“阿尽......我方才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你了,我全想起来了......我梦见......”“你梦见了什么?”花尽此时反倒是平静了。“我梦见你跳下城墙的时候,把脖子里的琥珀交给我了......你说若来生有缘再见,将它交还于你......”宋熙明声音哽咽了,他艰难的走到花尽面前,扶着床沿跪下来:“我都想起来了,原来你就是我梦里的那个阿术,原来我是世子爷的侍卫,我是尹川啊......”“你说什么?”花尽抓住他的胳膊,心里莫名的慌乱:“你说什么?”花尽看向手边的镜子,只见镜子里隐约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熟悉的让人足以痛悔三生的脸,朱笔写下八字唤出的,是南寻的容颜,他正带着温和的笑意,看着自己。多温和的笑,刺的自己眼角像是被生生撕裂了一样的疼。花尽不知哪来的力气,掀了被子就下了床,他拉开门冲出了留鹤阁,奔向了药庐。陈安抱着披风也冲了出去,可是追到药庐,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南寻去哪儿了?”花尽几乎急疯了,抓着扫院的下人慌张的问。下人可从未见过素若无波的主子这般形容,一时间结巴起来。赫中正找过来,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