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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都像刀子似的一下下割在他自己的心上。到得宫外,胸口已疼得木了。耳边似有人殷切询问,只是嗡嗡的听不清楚。楚凤歌皱了皱眉,径直朝着马车走去,冷不防一道身影却撞进了眼中。青豆就站在那里,露出一抹笑容来,眼中似是盛满了霞光。“您回来了。”她扶着楚凤歌进了马车,声音中带着安心与雀跃:“咱们这就回家。”“回家?”不知为何,见到那个鲜活的身影,楚凤歌只觉得心中的纷扰俱都忽忽悠悠地尘埃落地,血液重新在冰冷的四肢中奔流起来,疼痛也跟着一起回来了。“好,我们回家。”楚凤歌向她回以一笑,意识不可抑制地坠入一片黑暗之中。他昏睡了一天一夜。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好少,冻得瑟瑟发抖。☆、哄人楚凤歌醒来的时候,屋内的烛火已经燃尽了,阳光透过窗格照进来,暖洋洋地洒在他的身上。“主子!”青豆就坐在床边,见他睁眼,忍不住轻呼出声道:“您终于醒了,觉得如何,头还晕么?”“什么时辰了?”楚凤歌按了按额角,开口问道:“叫楚齐过来。”他既吩咐了,自有小厮利索地去寻府中管家。青豆露出一丝笑意来,温声说道:“现在是第三天的巳时了,不过您不用急,外面都很好,旁人也不知道您昏倒了的事情。当时我怕横生枝节,急急带着您回了府里,找到齐爷爷叫他封锁了消息,又找了大夫来。大夫看过,说您是忧思过重,累着了,我们商量了下,也就没有强行灌药,若没有急事,就任您先好好睡上一觉,养一养身体。”脑子仍有些昏昏沉沉,楚凤歌沉默片刻:“一直是你在照料我。”青豆拿过一个小小的瓷碗来,闻言点头道:“是啊。”“多谢。”楚凤歌半坐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亵衣,顿了一下犹豫道:“……还劳烦你给我换上衣服?”“……没、没有!”青豆红了脸,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衣服是齐爷爷吩咐小厮给您换上的!您不要乱想!”楚凤歌望着她,一脸刚睡醒、尚未回神时无辜的茫然。“咳咳,您别管这些了。”青豆干咳几声,将碗硬塞给他:“先吃点东西吧。想必您现在没什么胃口,我绞了萝卜泥冰镇了,又在上面浇了蜂蜜,甜甜的凉凉的应该比较容易入口。”楚凤歌顺从地拿起勺子,拌了几下挖起一勺缓缓地放进嘴里,清甜的味道在舌面上扩散,他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您怎么了。”青豆赶紧替他顺气:“是呛着了么?”“……”楚凤歌脸上没有表情,耳朵尖却微微发红:“无妨,吃得快了些。”青豆没注意到他的异常,闻言轻轻松了一口气:“您不必着急,齐爷爷说一时半会并没有什么要即刻处理的要紧事,其实您要是觉得累,再多睡一会也是没关系的。”楚凤歌不置可否,垂眸专心致志地对付那一碗萝卜泥。房间中便沉寂了下来,却并未显得尴尬。青豆支着下颌看他侧颜。与平日里不同,楚凤歌的头发并未束起,而是松散地扎在脑后,没绑起来的几缕就垂落在脸侧,衬得肤色如硬玉一般素白无暇。大抵是因为还在病中,他唇色浅淡,整张脸仿佛水墨绘就,分明只有黑白二色,却偏偏叫人觉得浓墨重彩,只是一眼便能让人深深刻在心里。不知为何,脸上才褪下去的热度忽又烧了起来,青豆刷地站起身来,转向四周看了看,见到书桌上那册熟悉的书简便走过去道:“这么对坐着有些怪怪的,我近日里又学了不少字,不如这回就由我读书给您听吧。”说着她就伸手要去拿木简,冷不防旁边探出一只手来,先她一步将书给夺了过去。青豆吃了一惊,回头看去,便见楚凤歌赤着脚站在自己身后。青豆:…………楚凤歌:…………见青豆往前走了一步,楚凤歌心虚之下,以为她是想来抢夺这卷书,一把挥开了她伸过来扶自己的手。“地上凉。”青豆的动作一下顿住了:“……我、我只是想要扶您去床上。对不起,我不知道您那么喜欢这书。”余光看见她发红的手背,楚凤歌微微皱起眉头,忍不住道:“你……”然而见他神色越发不好看,青豆却往后退了一步。恰巧这时管家楚齐已到了,青豆快速地福了一礼,便转身退了出去。楚齐扫了青豆的背影一眼,又不动声色地暗暗端详自家国公爷的神色,嘴上却没有多说什么,只将近来的情况简要地报告了一遍。“西北军一切安好,各地其他兵马也未发生动乱。庞堇已在狱中认罪,其丞相之职由李公暂代。依您先前所命,门下省诸侍中已拟好了旨,册封您为淮阳王,加九锡、邑三万户,位在诸侯王上,准参拜不名、剑履上殿,只待您过目后,盖上玉玺便可发往尚书省。皇后册封的典礼也已准备妥当,最近的吉日就在下月初八,不知您意下如何?”“可以。”楚凤歌看着有些神思不属:“还有什么别的事吗?”“近日的事情,士林之间有些许议论。”楚齐道:“有几个狂悖之徒四处串联,说是要伏阙请命,以正朝纲。萧公子已将跳得最欢的几个找了出来,是否……”“不必,若见了血反而不好收场。”楚凤歌道:“文人的事,便让文人自己解决,他们能写文,别人就不能动笔么?”“是。”楚齐回答:“我这就去办。主子,您还有什么别的要吩咐么?”楚凤歌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然而楚齐走到一半,楚凤歌忽然出声叫住他:“听说你成亲三十载,与妻伉俪情深,相敬如宾。”楚齐怔了一下,随即老脸微红:“回主子的话,我与贱内是青梅竹马,感情……感情确是不错。”“很好。”楚凤歌的视线在桌上那小瓷碗上顿了顿,开口缓缓道:“我有个朋友,不小心或是惹恼了一个姑娘,你说应当如何?”什么朋友,分明就是主子您自己吧……楚齐暗暗腹诽,嘴上却道:“这自然是要哄回来的了。贱内偶尔也生老奴的气,我一般就送些花草或是珠翠宝石,若一套头面不行,两套常常也就能让她消气了。不过各人不同,主子那位朋友,怕还是需要细细斟酌。”“你说的有理。”楚凤歌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