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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的意见:“冰啤?”丁霎以手搭桥,把下巴磕在手背上,状作不经意地四处打量。这一切被老板尽收眼底,他嘴唇带着洞彻一切的笑:“第一次来吧?”喻心点了点头,新奇都摆在脸上,像个不太会说话的孩子,拘谨地嗯了一声。丁霎接过老板递过来的酒杯,随口问:“这儿也刚开业吧?”老板显然对喻心更感兴趣,眼神就没从这个白白净净的瘦弱男生身上离开,对丁霎爱答不理地应了一声:“是,一般只招待熟人。”喻心有些招架不住这眼神,扯了扯丁霎的袖口:“只对熟人开放啊……那打扰了,我们走吧。”丁霎还没接话,老板先开口了。他点了点喻心的肩头:“你,可以留下。”然后他又指向丁霎:“你,走。”丁霎终于察觉出这一丝不对味,他皱眉:“为什么?”老板挑眉一笑,灯光照得他整张脸都在发光:“本店不欢迎直男。”丁霎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怒气在眉心聚集:“原来是这样——”喻心急忙解释:“他……他是我男朋友。”老板态度模糊地耸了耸肩:“反正我这么多年没认错过,信不信由你咯。”丁霎怒极反笑,那人越不相信,他越要证明。丁霎伸手轻轻搭上喻心,弹了弹刚刚被老板点过的地方,哼笑一声,凑到喻心耳边,异常亲昵地柔声道:“我们回家。”喻心被他的气息吹得耳根发痒,低头抿了一口酒以掩饰自己发烫的脸颊。丁霎掏出钱包:“结账。”老板擦着酒杯,头也不抬地说道:“价目表在桌上。”丁霎咬着牙拍下几张纸币,等也不等喻心,风也似的迈着大步离去。喻心正想着把手里的酒喝完才走,这里消费这么高,不能让丁霎白花钱了,没想到丁霎的怒气来势汹汹,竟然真的说走就走了。他连忙仰头喝尽自己那杯,又看了看丁霎那几乎没动过的一大杯,摸了摸肚皮,决定量力而行。老板喊住了他:“小白兔。”嗯?喻心睁着无辜大眼,有些不知所措地顿在原地。老板怀疑地问道:“那人真是你男朋友?”“对,”喻心应了一声,像是连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微微张着嘴,还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更具体的解释,只能确信地重重点头,重复道,“是我男朋友。”老板了然一笑:“行,下回有空欢迎再过来坐坐。”“哦,谢谢老板。”喻心跳下高脚椅,对他一点头,“走了。”“傻孩子。”老板见他蹦蹦跳跳离去的背影,忍不住低叹一声。喻心追上丁霎,街上人来人往,他不敢去牵丁霎的手,只能捞住他往后摆的手腕,小幅度地轻晃:“别不高兴了嘛。”丁霎明明就一脸傲娇,却打死也不承认:“我就是有点不爽他那种自以为是的样子。”喻心偷偷测量他的嘴撅起了多少角度,嘴上好声说道:“圈子里混久了,什么人都有。”丁霎敏锐地抓到重点:“你也混圈?”喻心果断摇头:“没有。”然后在他的目光下,又迟疑地补充道:“就是……有几个网友。”丁霎收回目光,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往前走。古怪的大男子主义在作祟——他不希望喻心在某些时候显得比他博学……至少是这方面。他开始对喻心的过去感到好奇,与自己不同,喻心大概很早就发现了自己的性取向,在遇见自己之前,难道他从没喜欢过别人,也完全不和圈子里的人交朋友?喻心曾说过,自己是第一次。丁霎不介意这个,但不代表他相信喻心说的话。唔……这么说起来,喻心的社交圈真的很窄,平时聊天都是丁霎在说单位和学校的趣事,偶尔喻心开口提起自己,也只是谈谈父母和同一个单位的大哥大姐。丁霎刚舒展的眉头又重新挤到了一起,疑虑在心头转了两圈,还是被他问出口。“上次我们去鸿大见的那个人,他该不会也是……”喻心不懂丁霎怎么突然提起杜和,但还是老实应道:“我和杜哥只讨论画画相关的话题,其他方面……我不太清楚。”丁霎不满:“那上回他怎么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你告诉他的?”喻心松开拉着丁霎的手,额角出汗,自相矛盾:“我、我和他说过一些我自己的事情……”丁霎见他又陷入慌乱无措的境地,深感无力地叹了口气:“好吧,不说他了,你还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吗?很少听你提起同龄人。”“我?我没什么朋友。”喻心回答完,又觉得这么说显得自己过于孤僻,徒劳地补充解释,“大学毕业后,要好的同学都去了外地,单位的同事大多是叔叔阿姨辈的,我也和他们聊不来。”丁霎双手插兜,站在喻心身后等他开锁。喻心在他的印象中一向独来独往,性子弱又软,确实很符合宅男的气质,但他又隐隐觉得喻心藏了太多秘密,将自己真正的心思埋得很深,能捧出来给自己看的,都曾经过小心翼翼的筛选。真正的喻心……到底是怎样的?丁霎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他甚至开始猜测喻心是不是有双重人格,在自己面前怯弱无比,在他人面前杀伐果断?他拼命制止自己再胡思乱想,但又忍不住进一步质问——假如真的是这样,喻心又凭什么觉得,自己会喜欢现在的这个“喻心”?“不进来吗?”喻心把拖鞋递到门边,歪着头好奇地看他,“在想什么?”丁霎回神,默默地进屋换鞋。喻心站在一边,抬起自己的胳膊嗅了嗅,自言自语:“唔……有点酒味,今天洗外套好了。”丁霎任他帮忙脱下自己的外套,又有点走神。喻心好像永远是这副温柔贤淑的样子,连他曾有过的表情丁霎都可以用两只手输得过来——无非是垂眸含羞或者故作霸道的一瞬骄横,当然了,大多时候,还是一脸谨慎的迟疑退却。他在爱自己,也在怕自己。丁霎的心又被揪得一团乱,他本以为要不要和喻心谈恋爱就是最大的纠结了,没想到这才只是个开始。喻心就像是个包着糖衣的礼物,丁霎本想着只要接过来含到嘴里便好,但现在他不满足这份单纯的甜味了,他想知道这颗糖在他嘴里到底有没有被消耗殆尽的一天。而这层糖衣下,是一如既往的甘美,还是截然不同的苦涩?丁霎的喉结上下滚动,他凭空咬了咬牙,像是如此便能让口中的糖尽快融化。喻心正把准备送去干洗的大衣封装,突然有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