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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早上有课,因而设置了每周一早六点的闹钟。他几乎是一听到闹钟声就条件反射的醒过来,睁开眼却看到自己怀里正抱着卷成一筒的陆夕寒,怀里人还在沉睡。昨夜零零散散的记忆纷至沓来,顾柏时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陆夕寒仍睡的香甜,长而卷的睫毛一颤一颤,小巧的下巴埋在毯子里,浅浅的呼吸拂过蓝色珊瑚绒,粉润柔软的唇微微张开。顾柏时盯着他的唇,仿佛中了魔咒一样移不开视线,陆夕寒却突然动了动,顾柏时回过神,放开他坐起来。或许是动作吵醒了陆夕寒,陆夕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顾柏时坐在一旁,喃喃道,“老师,我好难受。”顾柏时知道他被裹了一夜不舒服,急忙帮他把毯子解开。陆夕寒终于获得自由,坐起来伸了个懒腰,他有心想逗逗顾柏时,苦着脸道,“老师,你昨晚把我捆着,又抱了我一夜,害的我一晚都没睡好。”顾柏时耳朵在三秒内迅速红了起来,他视线游移道,“抱歉……我以后不会了……我……我去做早饭。”说完就下床走出了卧室。陆夕寒坐在床上,看着他仓皇的背影,勾起嘴角。餐桌上,顾柏时看桌子看盘子看筷子就是不敢看陆夕寒。他做了丰盛的早餐,一一摆在陆夕寒面前,像是在补偿什么似的。陆夕寒心里好笑,面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顾柏时,“老师怎么会去李耀文家里?”顾柏时道,“之前拜托了他父亲一些事。”他犹豫片刻,支吾道,“昨晚的事……实在很抱歉,我不应该那么晚还让你过来。”陆夕寒扬起好看的笑容,歪着头一脸天真道,“但我很喜欢接老师回家啊。”顾柏时蓦的抬头望着他,沉潭似的双眸里漾起涟漪,居无定所的目光终于栖身于那灿烂的笑容上,他也掀起嘴角,笑意到达比眼底更深的地方。顾柏时的家离学校很近,两人一起步行到学校,陆夕寒要回寝室拿书,顾柏时要去院办拿上课用的U盘,两人在梨花大道的尽头走向不同的方向。初夏的七点像是刚采摘下来的柠檬,清新而生机勃勃。顾柏时从院办出来,却看到一个有些面生的男学生站在门口盯着他,目光直白无礼。清晨的阳光也无法扫去他身上的阴霾,顾柏时皱了皱眉,想直接走过这个不太礼貌的学生。“顾老师。”那学生叫住了他。顾柏时挑眉看向他,也不说话,等他自己报上姓名。那学生顿了顿,似乎是才意识到顾柏时并不认识他,便说,“我是杜昊成。”顾柏时知道这个名字是自己班上的学生,但他无法对应起来脸,问道,“什么事?”杜昊成直接朝他走过来,站在他面前,面上一丝表情也无,没有一点对老师该有的尊敬。“我要和你说说陆夕寒,我想你并不了解他的过去。”顾柏时目光顿时复杂起来,他突然想起了这个学生,曾经莫名其妙的找到他问问题,当时就提到了陆夕寒。“他的父亲是一名老师,他母亲是他父亲的学生。”杜昊成声音平静的像念报纸。顾柏时眼底闪过寒光,冷声道,“那又怎样?”杜昊成麻木的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他的母亲是一个第三者,介入了他父亲先前的婚姻。”顾柏时并不想再听下去,目光冰冷,“你身为他的朋友,就这样诋毁他的母亲?”他抬脚就走,却被杜昊成拦住。“我想说的是,他和他母亲一样,对老师有一种类似恋父的情节。”他目光森然的看着顾柏时,一字一句道,“他并不是喜欢你。”顾柏时一字未说,绕过他头也不回的走了,他觉得眼前这一切太过于荒谬和莫名,不值得他浪费时间。杜昊成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机械的提了提。陆夕寒依然坐在第一排,顾柏时一进到教室就看到他灿烂的笑容,他不由自主的向陆夕寒微笑着,但目光一转就看到陆夕寒旁边坐着的杜昊成,正目光沉沉的看着他。顾柏时蹙起眉,并不理会他,径自打开PPT。上完课后,陆夕寒如往常一般要冲到顾柏时身边,却被杜昊成抓住胳膊,他疑惑的回头看向杜昊成。“你是要让全班人都知道你喜欢他?”他的声音压的很低,但却如冰刺扎入陆夕寒心里。“你什么意思?”陆夕寒冷声问道。杜昊成看了一眼在讲台上看着陆夕寒的顾柏时,皮笑rou不笑道,“还是说你要全班或者全校都知道他和学生有不正当关系?”陆夕寒甩开他的手,顾柏时还在等他,他背对着顾柏时,揪住杜昊成的衣领,狠声道,“你试试!”顾柏时已经不再等他,转身朝门口走去,陆夕寒脚步轻快的赶上去,面向顾柏时的又是灿烂笑容。两人沿着青石阶走下去,顾柏时犹豫了一会,还是问道,“杜昊成和你关系很好吗?”陆夕寒听到杜昊成的名字,面色暗了下来,“我母亲和他母亲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我们从幼儿园开始就在一个班。”顾柏时过了会才问道,“这么多年的友情,你了解他吗?”陆夕寒愣了愣,不懂为何顾柏时突然问他这个问题,“我以前自以为很了解他,但现在我突然发现自己或许并不了解他。”顾柏时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说道,“你记得去校医院换药。”陆夕寒点头答应了。顾柏时回到办公室后,放下书,转身去了严筱的办公室。严筱没有一丝颓唐,她化着精致的妆,依然光彩耀人,她甚至还笑了笑,语气稀松如平常,“顾博士,你找我又有什么事?”顾柏时愣了愣,笑道,“我来赔礼道歉。”严筱看了眼他空空如也的双手,笑道,“礼呢?”顾柏时道,“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就像每一次他出门,严筱让他带礼物回来,他都是这么说的。严筱转过身,用手压了压眼角,给他倒了一杯茶才回过身。“行,那我先记在账上。”他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一本人情账谁也记不清。顾柏时犹豫了会,问道,“你还走吗?”严筱勾唇笑道,“当然不走了,我这么喜欢文华大学。”顾柏时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好,你若走了萧何该有多难过。”他们又说了些平常事,一如过去十三年,仿佛他们之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严筱送走了顾柏时,关上门,蹲下身捂住脸。陆夕寒去校医院给腿上的伤换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