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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将领他很快就熟悉了,有些人从没想过会有交际。比如段敌,原先只觉得他与梁千烈作对,十分可恶,接触后发现这人还挺古道热肠的,义薄云天,当然也有将领通有毛病——粗鲁,蛮横。比如池亦悔。朗将让传话时,迟衡满不情愿。池亦悔正在练阵,兵士半天练不到巷上,气得脸红脖子粗叉着腰骂了半天。迟衡翘着二郎腿看了一会儿,发现问题所在。传话之余,迟衡讲述了那阵法调转的优劣势,如何去避免这些问题。池亦悔气呼呼瞪他,鼓着脸说:“我的兵,你瞎看什么。”迟衡也气得冒烟。第二天又去传令,意外地发现阵法练顺了,而池亦悔则很别扭地说:“阵法嘛,多练几次就好了……你的法子挺有用……下午去吃烤rou,我们一伙都去!”比如一些新的将领,见了他好奇。迟衡也年轻,不拘一格,很快呼朋引伴跟大家搅成一团,日子过得更畅快了。还有,跑去梁千烈那儿,竟遇上了左昭。他一时有些恍惚。左昭还是普通的一袭青衣,拿下案卷,含笑看他:“迟衡,一年多没见了吧,你比以前高大许多了。”那天,和梁千烈左昭二人聊了大半个下午,他发现,不止和梁千烈畅快,和左昭竟然也能聊得火热。走时,左昭感慨:“谁在两年前告诉我,你能攻下一个州,我会以为白日做梦。”迟衡笑得开心。迟衡跑的非常努力,以前他宁愿在院子里练刀。现在,为了留在朗将身边,他必须去做很多事,包括许多不愿意的。也因此更通观全局地看待人、事、决策。后来,他又被朗将命令去协助池亦悔和柴定。面对着万名的新骑兵,迟衡目光冷峻。他的眼里不再是一个个的普通兵士,而是化成了一把把尖刀,插向了坚固城池。兵也不再是横平竖直,他们就是变化莫测的八阵,方、圆、火、水,唯独不是一个一个的孤单兵士。七天以后,这万名兵士脱胎换骨。交还给池亦悔时,池亦悔沉默了,柴定眼露钦佩:“佩服,果然不同一般。”十月,朗将让他训练招讨使、校尉、千总等所有的将领。他站在众将领面前,高台之上,第一次以一个征服了一州的将领的身份来布令时。偌大的场地,没有一个人说话,连落叶的噪响都没有,所有眼睛都望着他。一排排的银色盔甲,像鱼鳞一样齐整,迟衡被刺得眼睛眯了起来。如风云初起,先迟而缓,后卷席红尘,一去千万里。高台之侧,颜鸾倾身对纪策说:“这个气度,我喜欢。不让他去征讨西南王,岂不是太浪费了?”纪策声色不动:“西南王能不能征讨,先搞定朝廷再说。”当天晚上迟衡累得直接趴在了颜鸾的床上,嚷嚷着说:“朗将,我要累垮了!每天足足有九个时辰在练阵,就是铁打的骨头都得散架。”颜鸾大笑:“我看你站得挺直嘛!”“因为朗将在旁边看啊!”迟衡撑起身子,半撒娇半高兴,“朗将,我今天表现的好不好?有没有很威风?”“好!比我气派!”迟衡笑得眉毛弯弯,跳了起来:“真的吗?哪里好?朗将最喜欢看什么?”简直夸不成了。颜鸾把他的鼻尖敲了一下:“烦纪策去!”待会儿他和梁千烈有密事相商,迟衡扒住门框,恋恋不舍地说:“那我一会儿再过来,朗将,你还没说我哪里好呢?”话音刚落额头挨了一记暴栗。迟衡没去烦纪策,兀自跑到元州城溜达。要说晚上,能灯火灿烂的地方,唯有青楼诸地,迟衡当然没那个心事。旁边有个小丫头在卖团团的绣球,看迟衡溜达,上前就来缠。迟衡看绣球小巧玲珑,盈手可握,便买了一个,高高兴兴抛了一路。半个时辰过去了,梁千烈该走了吧?他哼着小曲儿,推门进去。灯烛是亮的,没人。朗将莫非送梁千烈去了,他心里一喜,越发把绣球抛得高,还转着花样儿抛,一个不留神,咚,咚咚咚,那绣球脱手而去,径直滚入床底下。那床极低,迟衡在边上摸了一摸,没摸着,索性爬了进去寻。可那绣球凭空消失一般,还摸不到,床下又黑。就在此时有声音传来:“颜鸾,你怎么安排迟衡?”声音雄浑。竟然是梁千烈。紧接着推门而进的声音,梁千烈和颜鸾进来了,而后椅子吱的数声,两人坐下了。迟衡听见自己的名字,先是一惊,而后停下,趴在床底一动不动。颜鸾道:“正头疼呢,他不想去矽州。”“别管他想去哪里,你想把他按到什么地方才是最要紧的?你想让他去矽州,还是留在元州,日后听从指挥去打西南王?你是怎么想的?”颜鸾道:“我想留他在元州。”迟衡一喜,果然朗将是喜欢自己呆身边的。梁千烈叹了一口气:“那你还有什么犹豫的,留着就留着,他现在样样都不弱——矽州,随便谁都能去攻打。”“纪策希望他去矽州,不愿留身边。”迟衡怒,可恶的纪策,自己还天天给他带包子呢,关键时候尽使绊子!梁千烈猛喝一口茶,茶杯一顿:“颜鸾,我是个爽快人!迟衡是我带出的兵,于公于私我都向着他!他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死心眼,认准的事,也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的!”颜鸾笑道:“你直说就是。”“迟衡是不是想留在你身边,所以上次不愿去垒州,这次不愿去矽州?”颜鸾坦言:“是,他说过这话。”130、第一百三十章【第一百三十章】“颜鸾,他对你什么想法,你别说不知道啊!整个颜王军,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他围着你团团转。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干得卖力,我都快看不过眼了。”“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嘛!”梁千烈笑着呸了一声:“虚伪!别说什么救命恩人,我还是他的命中贵人呢,他怎么不围着我转悠?”“我性子好。”“呸,又给我兜圈子了。”“我知道……”静默。什么什么?迟衡听见自己的心噗通噗通的跳。颜鸾笑出声:“我知道,他尊敬我、景仰我,这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