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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很好的地方的。都是元奚之内,其他州池,就不可以吗?”骆惊寒下了床,逼视迟衡:“我想现在就走,你说的话,是当真的吧?”迟衡默默地扔过一件容越的衣裳:“穿上吧。”骆惊寒说要爬上城墙,看一看。神情落寞,迟衡就陪他。“你想继续和颜王军为敌,是吧?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真是我最不想看到的。骆无愚已纠结了其他城池,你想去的安照城就是其中之一,你们兄弟联合……”“住口!”骆惊寒怒斥。迟衡凝望他:“为什么不愿意留在颜王军呢?如果你只是想治好一州,而厌恶战争的话,炻州就是很好的地方。”骆惊寒默默无语。“朗将对待俘虏如何,你们想必早有耳闻,比如元州王、比如炻州王,都没有动过。而那些投诚的将领,朗将也很优待,甚至有一名官至中侯。他任人不拘一格,尤其欣赏能治一方太平的人,他既然都能容得下霍斥,更别说是享誉天下的端宁侯了。”骆惊寒远望前方。“而且,去哪里,才能躲得开骆无愚呢?他甚至可以舍弃城池来交换,焉知他不会追到安照去?”迟衡正色,转向前方,居高临下,大好河川尽在眼底。骆惊寒凄凉地笑:“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不是,只是不忍心,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怕什么。我可以送你到任何地方,但我无法保你一生一世平安。”“堂堂的端宁侯,也落到要人护佑的地步。”“身份有时也是束缚。”“是啊,若不是这个身份,我怎么会活得这么难受?我兢兢业业将垒州治到人人向往,结果还是被铁蹄践踏。你不知道,你们兵临城下,我有多么绝望!尤其看到是你领兵,我有多震惊!你不知道,那个十年的预言,压得日日夜夜都辗转不能眠!你不知道,若不是被骆氏这个姓压着,我多想杀了骆无愚以泄心头之恨!”骆惊寒仰起头,长发随风飘散。迟衡踯躅。“这一个多月,是我最安心的时候,无忧无虑——你是因为猜到我是骆惊寒才对我好,还是想对我好,或者是报我那日放你之恩?”“都有,开始是心疼;后来,约莫猜到了。”骆惊寒笑了:“最开始是心疼?你对我好,我都知道。我傻了,什么都不知道,你不像别人那样对我……你是怜悯我痴傻无能。可你对谁都好,你对石韦很好,对容越也好,对我也很好,这种好未免太过泛滥了。”“是对彼此的尊重,不是怜悯。”“如果在一起一辈子,你是可以护我一辈子的吗?”迟衡凝思,认真地点头:“我会跟随朗将一辈子。你的背后如果是颜王军,就与骆无愚无关。他如果妄图做些什么,我就可以替你出手,朗将也不会坐视不管的——只要,你留在颜王军。”骆惊寒再度笑了:“是了,朗将,这才是你最想对他好的人。”“惊寒,换一个地方,或许是重生。”如果骆惊寒投诚颜王军,以他的治州才能,朗将肯定会将他安排在垒州以外的大后方,安定一方,并作为颜王军进攻的源源不断后方支援。沉默许久,骆惊寒缓缓道:“我只有一个要求,血刃骆无愚。”此后的事顺利得简直超乎迟衡的想象。骆惊寒坐镇,一纸命令发到每一个城池,令所有的城池都暂停援兵。迟衡曾想,其他城池未必会那么听话,却没想到,竟然所有的城池都开始观望了。尤其是嵬城,其将领是他亲手扶持起来的,证实是骆惊寒之后,立刻投诚。只有骆无愚率领的那些精兵,不在骆惊寒的控制之下。125、第一百二十五章【第一百二十五章】攻击一旦缓下来。颜王军得了喘气的机会,石城也整顿得差不多了。迟衡立刻带上了骆惊寒,率大军出征,先征南面诸城。而骆惊寒,并不以现在的真容出现,而是以他端宁侯面带青斑的面貌出现在众人面前。骆惊寒一出马劝降。自然不同寻常。骆惊寒独自骑进城门,与每一个将领详谈。他是一州之主,每个城池的将领均是由他亲自提拔的,忠诚非同小可。将领们均是先迟疑,再看颜王军的阵势,思虑周围的境地,纷纷慨叹着,大开城门。其中,一个将领纵马到骆惊寒跟前,目光诚挚:“不战而降,我愧对手里的弓。但若是端宁侯命令,降就降,反正都是元奚王朝。末将愿跟随端宁侯,出生入死无所畏惧。”骆惊寒道:“本侯不希望有人死。本侯虽负了骆氏先祖,但我没愧对垒州百姓。谁的天下不要紧,太平才要紧。”一旁的迟衡也动容了。他想,若是骆惊寒平日这样的教导,难怪将领们都以民生为重,如果他生在太平,恐怕远比在乱世好很多!一月之间,垒州十余个城池投诚。只余骆无愚掌控了东边三个城,依然负隅顽抗。岑破荆一鼓作气,与霍斥一同率大军征讨,与骆无愚好一番血战,自是惊心动魄,在此且不详提。迟衡、容越与骆惊寒一起,布置城池的安定事宜。就在每个城池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时。迟衡接到朗将快令:岑破荆继续驻守,迟衡与温云白即刻启程去元州。八月桂香阵阵,迟衡几疑是梦。拿着朗将的亲笔书信,和朗将的印章,红得让迟衡一下子就想起了鲜艳的红衣在风中。忙了太久,在兵戈铁马中战了太久,在城池间奔波了太久,他久到很长时间都没有去想过:为何朗将还不将自己召回。为何把自己扔了这么久才想起?迟衡真想立刻飞马奔过去,抱住朗将质问他。难道不知道趁热打铁吗?难道不知道忠诚如果太远也会降低吗?明明答应让自己留在身边,离了十万八千里的这种是不作数的。迟衡遏制住狂乱的心情。抱怨,但甜蜜。即使要离开,也不能这么冒冒失失的。因骆惊寒,垒州的将领大多愿投靠颜王军,比如崔子侯。也有那么些摇摆的,在迟衡和岑破荆温云白的游说之下,愿意弃暗投明。只有一人,明明白白地说不愿意投诚。那就是石韦。骆惊寒几经劝说也无用,石韦温和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