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拧起眉头。车开到RollingHotel门口,只见一个身材火辣,一身热火装束的红唇少年正攀在一个男人身上索吻,大腿十分不规矩的蹭着对方的下|身,一头如同波浪般的金发长至腰际,被正在同他接吻的男人伸手抓住往后扯着。这张侧脸,我无比熟悉,不是芬妮又是谁。我在车中看了一下,但这两人动作却越来越过火,根本对停在他们不远处的两辆车无动于衷。足足十分钟之后,他们才分开了胶着在一起的身体。我摇下车窗,眼看他们又要吻在一起,及时开口道:“芬妮小姐,不知可有这个荣幸能请你陪我共进晚餐?”两人闻声都看了过来,这个男人虽然一身西装,出口的话却实在是没有教养:“Whoareyoustupidwanker?”我侧过头,面色平静地看着他。他似是被我的神色骇住,盯着我看的眼神微微闪躲,后退了一步。英国男人讲究绅士,生长在这样环境中的我自然也是受影响颇深。我不欲同他计较,只是转头带着询问地看着芬妮。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随后甩开那个男人上了车。我稍稍往旁坐了一些,空出来了她的位置。芬妮毫不避讳,我从后视镜中看到,自从她上车开始,她便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芬妮小姐,我知道我生的好看,但是你这样专注地看着我,我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啊。”我笑着说道。她从前不论做什么都带着一股子认真的劲儿,现在也是如此,方才后视镜中看我看的极为认真,此刻思考起来模样也是十分认真:“我认识你吗?”我侧头看他。当初认识她的时候,她不过只是个会画眼线,刷睫毛,涂涂唇彩的小女孩,而今她却学会画厚重的眼影,涂黑色的指甲油、在大街上同男人拥吻的成熟女人。唯有轮廓依稀如昨。我的视线看的极为仔细,从她的眉眼、鼻梁、嘴唇,一直看到她的下巴。芬妮盯着我的脸,突然倾身上来,双手扣住我的脑袋将她的唇压了过来。第九章(上学路途遥远,停更两天)我浑身一震,脸色登时就冷了下来,挥手打开了她。在我离开的这二十年里,这个我视如手足的meimei,已经成长成了我所陌生的模样。“你做什么。”我神色冰冷地看着他,伸手接过前面司机递过来的纸,面无表情地往自己的唇上抹去。芬妮丝毫不在意被我拍疼的手腕,她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伸手顺了顺胸前的头发,又掏出随身的小镜子,补了补嘴唇的妆,然后收起东西,冲我笑了笑,眼角眉梢都是我从未见过的恰到好处轻巧调笑,明显她已经深谙此道:“原来你喜欢欲擒故纵的呀,好的,我知道了,要不我们再来一遍?这次包你满意!”听完她这话,我只觉得额角狠狠地抽了一下。眼见她又要扑上来,我伸手抵住她,往更旁边的地方挪了挪,头疼道:“不用了,我才十四岁而已,能对你干什么?我只是想找个人聊聊天。”她撇了撇嘴巴:“我不陪人聊天的。”顿了顿,她坐回去,扭头看我:“或者你能给个好价格,看你的车,你一定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吧。”我只觉得心里一沉。“……你要多少。”我沉默片刻,视线投向窗外。她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比了个数。我看向后视镜,示意前面的保镖给了她一沓钱。“这么多!”她的声音万分惊喜,整个人在座位上都跳了一下,尾音已经激动的近乎尖锐。不多时车便停了下来,我径自打开车门走了出去。若是以前的我,必然会绕道另外一边,为她打开车门,将手罩在车顶,避免她出来的时候撞到头。可我只是从车上下来之后站在一边,等着她下车。“真没有绅士风度。”我对她的话不置可否,走进了餐厅。这是我从前最喜欢的牛排店。我分神看了一眼身后的芬妮,却见她只是好奇地左右看着。她已经完全不记得,我从前每次生日,都会喊她来这家店里吃牛排。只有我还记得。也是,我在心里自嘲的笑笑,人忘却记忆的速度这么快,二十年前莫名其妙消失的人,也没什么值得记得的。说到底,还是怪我不告而别……我点了一份同从前一样的套餐。厨师上菜特别快,我拿起刀叉,第一件事就是把盘子中的西兰花挑出去。芬妮看着我的动作,又盯着她自己面前的牛排,突然就皱起了眉头:“你——”我抬头看她。也许她还是记得一点的。我从前最爱点的也是这样的套餐,八分熟的牛排配薯条,有洋葱圈和海鲜汤,甜点是她爱吃的草莓&葡萄兰姆酒双球。“合你口味吗?”见她仍旧不知怎么说,我先开口。她紧紧盯着被我挑了出去放在一边的西兰花,挣扎了一下才低声说道:“我有个朋友,也不喜欢吃西兰花。”“哦?怎么呢,跟我说说吧,你答应了陪我聊天的。”她皱了皱眉:“他也喜欢吃你点的这个套餐。”“那真是奇妙,这一定是一个巧合。”“……我觉得也是。”她皱着的眉头始终不见缓和,伸手往嘴里随意地塞了几根薯条,有些出神。“你那个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闻言,她眼里突然闪过一瞬的愤恨。我自认,并没有做过什么让她不痛快的事情,我对她照顾有加关爱有加,她刚刚眼中的愤恨,又是从何而来?她抬头看我,神色中带了些戒备:“你是什么人?”我耸耸肩,表情无辜且无害:“不过是一个和父亲吵了架离家出走的十四岁富家子弟而已,我以为你知道的。”“真的?”“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她盯着我看了半晌,见我眼中并无心虚或者欺瞒的意思,这才微微放松了些戒备,切了一小块牛排放到嘴中,陷入了思索当中。我安静地吃着面前的东西,耐心地等待她。二十年前离开的时候,我不过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年,她还是个十六岁的孩子,眉眼之间尽是稚嫩和朝气。二十年不见,她眉心已经生出皱纹,不复朝气,取而代之的是死气沉沉。她在思索的时候已经见不到当年那些习惯的小动作了,少女时候的羞涩被一丝风尘之气取代,原本细致的皮肤看起来也粗糙了许多。她如今已是一个三十六岁、正逐渐老去的中年女人。方才门口同他拥吻的那个男人,是否是他的丈夫?芬妮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