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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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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吃过早饭,郗羽主动要求收拾餐桌和清洗餐具,李泽文也没拦着。虽然阿姨会来收拾,但如果郗羽觉得付出劳动才能吃得心安理得,那就让她做好了。

郗羽洗完餐具后离开厨房,李泽文坐在沙发上,修长指间夹着一叠文稿正在翻看,茶几上放着两支笔,一红一黑。

“教授。”她坐得端端正正。

李泽文抬起视线,看着她。

“我昨晚一直在想关于潘越的遗书的问题。”

李泽文不奇怪,她不想才是咄咄怪事。

“我想,潘越的那封遗书也许只是巧合。他翻译了诗,撕下来夹在笔记本里,警察发现后,认为是遗书。”

“这的确可能发生,”李泽文没直接表态,转开了话题,“我有问题要问你。”

郗羽连忙道:“你说。”

“潘越的英文如何?有没有翻译英文诗的能力?”

“他喜欢看书,英语也很好,我们两个班的任课老师是一样的,英语老师常常夸奖他。”郗羽道,“我想他是有能力翻译的。”

“我的这本是我母亲的藏书,潘越有没有渠道拿到英文书?”

“……他的家庭条件应该是比较好的,”郗羽不能特别肯定,“量也很大,机缘巧合之下是可能拿得到这种外文书的。”

李泽文略微颔首。他无意再追究什么,看到当年的案卷之前他不会下任何结论,信息不全之前做出的任何判断都可能是误导。

倒是郗羽,此刻才注意到李泽文手中的那叠文稿——她眼神好,文稿上的字看得清楚,当即动容:“这是潘越发表的文章?”

李泽文把文稿递给郗羽。

郗羽拿着一叠稿子,有一丝恍惚——从昨晚到现在才几个小时,他到底花了多少时间来整理这些文稿?

“我在数据库里找到了他当年发表过的作品读一读。从一个人写过的文章基本上可以对这个人的性格做大致的侧写。”

文以识人这个道理郗羽是还是懂的,郗羽的爸爸是语文老师,她从小就接受了完整的语文教育,她深知文学创作是一种复杂而又微妙的审美精神活动,作家与其作品之间都有着密切的关系,不论什么文章,其思想来源的背影总是要归结到作者自身:作者的性格、年龄、家世、环境与其平日的理想及遭遇。一个心情抑郁的人,是写不出鸟语花香春暖花开的;一个粗枝大叶的人,是无法写出人物敏感而纠结的内心的。

“从他的文章可以判断他是不是会自杀的人吗?”

“一定程度上说,可以,虽然对青少年来说不是特别准确。成年人自杀是会考虑会权衡各种利弊,思前想后很长时间最后得出符合逻辑的判断。青少年自杀则大多数是冲动所致,他们并非遭受了天大的困难和挫折,可能仅仅是一时半会无法从牛角尖里走出来。”

“那你看出了什么?”郗羽只觉得心口一跳。

李泽文却沉吟了一下,没有立刻接话。

“怎么了?”郗羽连忙追问。

“我想先听一下专业人士的意见。”

“……专业人士是?”

“一位心理学家,我一会要去拜访。”李泽文以征求意见的态度看着她,“你去吗?”

根本不必问,她怎么可能不去?潘越和李泽文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这完全是她的事情。

李泽文起身:“等我换身衣服。”

第17章

车库里,郗羽租的的福特旁停着一辆闪闪发光的捷豹——昨晚回来时,这个位置还是空的。

“上我的车。”

李泽文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座,郗羽只犹豫了半秒钟就毅然抛下自己的车,毕竟自己租的这辆车子不论从哪个性能还是外观来说都没法跟李泽文的车子比较。

好的车就是不一样,制冷效果一流,车子才驶出车库,车内已经彻底凉了下来。

车子驶出去的时候,李泽文眼角余光旁边停着的郗羽租的那辆福特:“车子租了多久?”

“预定了一周。”郗羽说。

“快捷酒店预定了多久?”

“也是一周。”

“对自己的跟踪狂策略还挺有信心?确定一周内可以见到程茵?”

“那天你说了的,她就算再怎么出名,也是电视台的普通员工吧,应该上班打卡的时候肯定还是要去打卡的,我想这样跟上几天总会有效果的。”

李泽文微微一笑:“我的话你倒是记得很清楚。”

郗羽无法反驳,只能露出一个讪讪的笑容,又说:“当然,我也在网上做了调查,有几个网友说在电视台附近见到过她。”

“没想过找王安安?”

“也是想过的。她现在应当在欧洲的什么地方度蜜月吧,不到最后关头我不想打扰她。”

李泽文看她一眼:“没想过找我帮忙?”

郗羽被李泽文的目光看得浑身一颤,大概是被冷的。

李泽文纯属明知故问,他比谁都清楚郗羽是个不会抄近路的人,她连王安安都不想麻烦,自然更不会求到自己脑门上。他和郗羽熟识起来的契机,是因为在美国的那次擦挂事故。美国人工昂贵,加上李泽文的车还比较新,修车费并不便宜,但郗羽连一秒钟迟疑都没有就直接说“我赔钱给你”,并且当天下午就转了一千美元给他修车。

但饶是李泽文素来目光如炬也犯了错——他以为那辆车是郗羽自己的,她会找保险赔付,几天后看着她骑车来上课才猛然惊觉知道她压根没有四个轮子的车,出事故那辆车是她同学的。为了不给同学添麻烦,她没让别人走保险,自己拿出积蓄赔了两辆车的修车费。这笔钱应该超过了两千美元,是她一个月的全部收入,对一个在美的Ph.D来说,不论如何都不是一笔小钱了。

这是郗羽让他产生的第一个意外。修车的办法有很多,不论是请同学走保险,还是让李泽文自己走保险她再补贴剩余的部分都比她直接给自己现金更省钱。绝大多数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想办法和事主商量一下,看看如何才能减少损失。但郗羽没有。

李泽文是当教授的人,加上同为同胞,实在不想见到她为了省钱每天节衣缩食的过日子,当时提出把钱还给她自己走保险——没想到郗羽完全不觉得高兴,倒是警惕地看着他说“不用”“不用”。

是的,她当时的目光就是警惕。在那份警惕态度的背后,是“我们没必要有太多来往”的潜台词。

对他戒心这么重的人,在此之前,李泽文还真是没见过。

郗羽一时无话,过了好一会她才斟酌着用词道,“教授……如果找人帮忙,那对方问我原因我怎么回答?我找程茵的原因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和潘越有关系的事,我都不希望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