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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这回可收获颇丰啊。”金丹男修目光阴蛰:“这屏障应该维持不了多久!”他舔了舔手指,笑:“不知道云鼎尊人的弟子是个什么味道呢。”刺啦——突然一把剑出鞘,横扫而来,直接刺穿那人的右臂,然后转了个圈回去。被刺穿右臂的那一刻金丹男修还未回神,然后手臂被撕裂的痛苦让他大叫出声,呲目欲裂:“谁!”林祁和殷问水自天上落下。白衣净落,眉目冷峻:“我昆吾派的弟子也是你等跳梁小丑可肖想?”柳青璇兴奋道:“林师兄!”金丹修士捂住右手臂,瞪大眼:“林祁?”那么年轻这等功力,必然是林祁无疑。他心中又惊又怒,怒被人偷袭,惊一个刚刚结丹的剑修居然功力如此强悍。林祁嗤笑。红衣女子心中惊骇,也知道今日之事必然成不了了。她急声道:“林前辈息怒!”林祁根本就没怒,他低头,淡淡道:“你给我门弟子下了什么药?把解药拿来。”金城这辈子就没这么憋屈过。比起被林祁羞辱,他更加难以接受的是被他相救。“不用你假惺惺!”柳青璇想拍死他:“你给我安静点!”红衣女修忙不迭地从袖子里掏出来一枚褐黄色的丹药,颤抖着递给林祁。林祁隔空取过,然后看也没看,往后一抛。柳青璇接过,一手掰开金城的嘴,直接将药塞了进去。这药见效奇快,没几秒钟,金城就觉得修为在慢慢恢复。见林祁没有再出手的意思,红衣女子赶忙拽着被刺伤了右臂的男修,欲离去。谁料金城突然发难,整个人就直接朝二人扑过去。内心的耻恨恼羞此刻变成一股子怨恨杀伐之气,萦绕心头。金城手持剑,面目狰狞:“贱人去死吧!”林祁一愣,然后气急败坏,“金城,回来!”能修炼到金丹期的修士,哪一个没有保命的法宝。他之所以放过那两人,也是不想闹的鱼死网破。然而金城已经走火入魔听不到了。金丹男修见此,本来打算息事宁人的心再一次愤怒暴躁起来,这般赶尽杀绝,那么他也不客气了,心下一横。突然一颗青色的珠子就悬浮在了众人之间。然后大爆开!“都去死吧!”巨大的能量波席卷整个山中,树木摇坠,飞沙走石!青光里闪动紫电,噼里啪啦,光芒如柱!林祁被光刺得眯眼,就觉得那青光里产生了巨大的漩涡,引力非凡,将空间都扭曲。他被一股子莫名奇妙的力横拽,直接被震飞了几里,不知道是波动太大触及了山水境主人所设的玄关,还是如何,在空间扭曲到一定地步,突然变时高空罡风大作。所有人都被一团青黑的光芒笼罩,然后周遭的稀疏乔木慢慢隐于黑暗,天幕低垂,再一眨眼,一切都变得模糊,而后清晰。.......林祁醒过来时,周围是虚空、混沌,是一片漆黑,永溺无边。他四顾,没有发现半点光影。空旷的没有声音的世界,却能更加唤醒人的感官。他在这种环境里习惯性地去摸腰间的剑,然后伸手却是一片空。“——!”他的剑没了......林祁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感觉,就好像是在大海的巨浪里沉浮的人失去了最后一块依赖的木板,只剩最后一个人,四面八方的孤寂。他有点索然无味地收回了手,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朝着一个方向。如同回到了五岁那年的问心道,同样漫无目的,只是那时他还有剑傍身,此刻孑然一人。走了很久,又像是根本没有走出一步。一样的景色,一样的漆黑。为了驱散那种浓稠的无力感,林祁强迫自己去思考些其他的事情。例如这里是哪里?殷师弟柳师妹他们怎么样了?现在过去了多久了?只是这些都是无解的问题,带来的只有压抑的烦躁。他又换了一个,一个他纠结和苦苦思寻了近大半月的问题。剑于剑修到底是什么?在陷入混沌、失了剑的情况下,这个问题更加的尖锐,几乎一想到就要刺得脑仁生疼。剑于剑修是什么?是出生入死的伙伴么,是的吧。是贴身相伴的家人么,是的吧。他麻木地想着,麻木地走着。但是还不够、对他而言仿佛这些还不够,还不够亲近!是血rou相溶、是记忆共享、是同生共死——字面上的同生共死,他的诞生、凌云初成,他的死亡、凌云剑灭。可还有什么比家人更亲近呢?还不够亲近!不够亲近!记忆回到出生那年,滴血玄铁之上,剑在炉中,身在烈狱。感同身受么?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然在脑海中断裂,神识一下子清明起来。出生那年。取眉心血的那一点痛,深入骨髓,深入灵魂。玄铁散发幽幽冷光,然后是烈火焚身般的剧痛和灼热guntang。生生一场大病,他九死一生,在地狱口辗转而过。再次睁眼,是族长微笑着把那初成的剑,放到了他的襁褓里。“阿祁,此剑唤凌云,将伴你一生。”我生、他生。林祁停下脚步,在这空旷的黑暗里,突然有红色的光点在浮现。光点慢慢变大,是一朵朵怒放的红莲,密密麻麻地在四周悬空。红莲花海,在他的足下形成了一条路。这个场景颇为壮观,无边黑暗,混沌伊始,红莲如火点缀八荒。花瓣重重叠叠,花蕊盈盈颤颤。他静静看着。在三千红莲中央,一柄剑悬符,青龙盘旋的古朴剑柄,银色冷质的流光。他慢慢地走过黑暗、走过花海。没有风的世界里,他白衣皎洁,眉目在红光下显得几分泠然。终于站到了凌云剑前。林祁的表情近乎是冷漠的,一双眸子却是亮如星辰。他伸出手指,轻轻地碰上了的凌云剑。那一刻凌云剑成为虚影消散,白星点点在空中,又开始聚型。玉冠、高额、剑眉、白衣,一点一点清晰,一点一点覆灭。终于,花海中央,如同镜面。林祁看着另一个自己,笑了起来。我生、他生。比亲人更加亲近。剑于他是什么?三千红莲业火之内,他神识清明,终于知晓了答案。轻声告诉自己。“是我。”不是另一个我。就是我。去形留神,去我留剑。究其根本,剑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