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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他易容成9673的模样,两人订下这条偷梁换柱的计策,交换条件是陆小果剩余酬金的一半。这一路上,9673先用美酒降低叶孤山的警惕性,又用山路和蝙蝠消耗掉他的体力,待其看到忘情剑而分神之际攻其不备,陆小果估计自己的胜算大概能有五成。五成的胜算并不足以杀死对方,但他必须冒险一试。他已没有选择,也没有时间。明天就是魔教给予朱拓的最后期限。然而他算来算去,依旧低估了叶孤山的实力。现在对方手中有剑,他成功的胜算只怕连一成都不到。连能否顺利逃出这间屋子都是一个大问题。陆小果一咬牙,手中长剑连振,片刻的功夫已经刺出了十余剑,剑剑都指向叶孤山的要害。若是一夜雪在此,必会惊讶于陆小果的剑法已远非往日可比。他若非是吃了什么增长功力的灵丹妙药,就是刻意隐藏自己的实力。只是他为何要这么做?屋内剑气横飞,除了兵器相交之声,无一物品摆设损坏,可见两人剑法之精湛,力道控制之精妙。叶孤山突然大喝一声,“着!”剑尖直指陆小果咽喉。陆小果此刻长剑尚未收回,自保已是不及,想与对方玉石俱焚,逼对方撤剑,一剑又刺空,再刺却已没有机会。他甚至已经预感到剑尖穿透喉咙时的冰冷。他突然想到朱拓,临死之前都没能跟他好好道个别,不能不说是种遗憾。然而他连遗憾的机会都没有。剑尖并未刺进他的喉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影扑到他身前,替他挡住叶孤山那雷霆万钧的一剑。陆小果万分震惊,此人竟是大眼程!叶孤山的震惊不亚于他,他抽回长剑,鲜血迸飞,大眼程闷哼一声,慢慢软倒在地。陆小果立刻去探他的鼻息,发觉还有呼吸,刚刚松了一口气,却被叶孤山推到一边。叶孤山抱起大眼程,直接掠出屋外。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陆小果还没反应过来,屋内已只剩他一人。9673并未出现,估计在陆小果与叶孤山拼斗时就偷偷的溜走了。陆小果坐在昏暗的桌边,他越是想将混乱的思路捋清,大脑越偏偏是一团乱麻。他想得太过入神,连朱拓是何时进来,都没有注意到。忘情剑还躺在地上,叶孤山走得如此匆忙,连他曾经视若生命的故人遗物都没来得及带走。难道大眼程在他心里比忘情剑还要重要吗?朱拓将剑捡起,放到桌上。陆小果突然道:“剑是我偷的,跟小喜没有关系。”朱拓沉默不语。陆小果又道:“我偷剑是为了杀叶孤山。”朱拓道:“我可以问是为了什么吗?”陆小果想都不想道:“我与他有仇。”仇恨是一种万金油类的万能借口,江湖人做事一向不问因果,只凭恩仇。只要把关系定位到仇人上,基本就不需要再做过多的解释。朱拓又道:“你瞒着我独自行动,是怕连累我?”陆小果默认。朱拓所说的确是他心中所想,这一点他无需否认。朱拓叹息一声,“那一夜我对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陆小果动容道:“可是少主……”朱拓打断他的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从今以后,不要再对我有所隐瞒,希望你能做到。”陆小果犹豫片刻,道:“属下何德何能,令少主如此抬爱?”朱拓轻轻一笑,“也许这便是缘分吧?”陆小果心里一动,抬起头望向对方。朱拓却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子,月光如水倾泻,洒遍屋内的每一个角落。他转身,凝视着陆小果,“我待君如知己,愿君心似我心。”☆、擦背马车在官道上不疾不徐的行驶着,旷野一片寂静。陆小果本来一直装作欣赏月色,但朱拓的目光始终黏在自己身上,丝毫没有要拿开的意思,这让他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以摆脱这种尴尬的气氛。他以咳嗽开场,“少主如何知道属下的行动?”朱拓道:“我并不知晓,是小蜡烛觉得你这两日行为举止有些奇怪,我才格外留意了一些。”陆小果心说只是留意就跟我跟到山上?“少主为何不问我与叶孤山究竟有何仇怨?”“每个人都有过往的恩怨情仇,朋友之间也需要属于自己的空间。你不想说,我自不会去问。”陆小果思忖了一下,道:“果真如少主所言,叶孤山与大眼程的关系非同一般。”朱拓点头。陆小果瞅了一眼摆在眼前的忘情剑,叹口气,“只是这个烫手的山芋该如何处理?”朱拓道:“自然是物归原主。”陆小果问:“现在就给叶孤山送回去吗?”朱拓缓缓道:“此刻他只怕是没有心思见我们。”“那要等到何时?”朱拓道:“明日傍晚,我亲自送到城主府。”陆小果暗暗吃惊,魔教前脚跟他要剑,后脚他就把剑还回去了,这不明摆着不给魔教面子吗?更不要说忘情剑已是整个乌云城风口浪尖的所在,想要夺剑偷剑的人不知有多少,朱拓居然还要光明正大给叶孤山送回去,岂不是自找麻烦?陆小果道:“还是属下去吧,偷偷把剑扔到院子里,万事大吉。”朱拓摇头,”这是我与叶孤山之间的恩怨,别人不要插手。“陆小果一听就更坐不住了,朱拓这是要跟叶孤山决一死战的节奏吗?“少主,如今咱们腹背受敌,还有魔教虎视眈眈,不宜与叶孤山挑明交恶。”朱拓淡淡一笑,“我心中有数,你不必担心。”他越是说的轻松,陆小果越是不放心。他实在想不通眼下的局面有哪一点是对朱拓有利的。“属下陪您一起去。”“不必。”陆小果真的急了,“少主……”朱拓打断他,“你真的关心我?”陆小果用力点头,“当然!”朱拓缓缓扬起嘴角,连眼中都带着笑意,“我很高兴。”陆小果不是第一次见到朱拓的笑容,然而这一次,却让他呼吸足足停顿了一盏茶的时间,好不容易恢复正常,心跳又骤然加速。我这是怎么了?陆小果捂着心口,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朱拓的眼波温柔如春水,车厢内仿佛有种奇异的空气在流动。待到陆小果能开口说话时,朱拓却望向车外。“天快亮了。”天边果然现出一抹淡青曙色。朱拓道:“离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