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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真不太懂了。“差不多吧,”柴永岱点点头,“不过这次的辽使也是太子,和我年纪又相仿,我担心哪里出了娄子,丢了咱们大周的面子。”他有点恹恹地说。“放心吧,”崔瑛安慰道,“国力强盛才是最大的面子,其它的,都是假的。”话是这么说,和后世有外宾或领导参观一定要打扫卫生一样,虽然柴家爷孙不至于弄出和杨广一样的面子工程,但清理清理街道,让街面上的帮闲们举止斯文些,再抓一抓有名的耗子们这些常规的事情还是要做的。要不然,若是辽国太子在汴梁逛瓦子的时候被扒掉点东西,那大家不光是脸上不好看,怕是在史书上也是要留下一笔污点的。“这就是传说中的水泥路啊?”一个十五六岁的青年,穿着一身辽国特有的骑装,在距离汴梁三天还有百余里的地方突然翻身下马,单膝跪在路边,用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平整的地面,有些羡慕地问在一旁的接馆使。“是的,殿下。”莫名其妙被派了个接待辽人的任务还颇不开心的陈彭年在看到辽国太子羡慕的眼神时,心情终于愉快了一点,他很自豪地回答道:“这便是我那小友崔德华发明的水泥路了。”“这路修成多久了?”耶律隆绪问道。“这里的话,”陈彭年想了想,如实回答道,“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久吧。”“文殊奴,驿站到了,快来!”远处一个中年人地呼唤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知道了,舅舅,这就来!”耶律隆绪回答道。进了驿站,耶律隆绪见这驿站的院子里也打了水泥的地坪,便向驿卒打听消息:“老丈,你这水泥地坪什么时候打的?耗费可多么?听说很好弄,该怎么弄?”“那小老儿就不知道了,”那驿卒摇摇头道,“反正有几种粉活到一块儿去,然后铺地上就行了吧,工部派人来弄的,我也不晓得。”“若我大辽与周国之间也有这样一条平坦大道,那日常往来一定会很方便。”耶律隆绪见从驿卒嘴巴里掏不出什么有用的事来,便看着陈彭年,意有所指地说。“这可不容易,咱们大周到现在还没把路给铺好呢。”陈彭年笑得很复杂,混杂着自豪、骄傲、同情和一点点鄙视,“连咱们大周内部几个主要州府都还没连起来呢,哪还有人手去修与辽国的路啊。”“大辽可以出人手。”年纪轻轻就显出一代雄主资质的耶律隆绪看得出水泥的重要性,毫不犹豫地说。“哦?”陈彭年说道,“那可太好了,不知贵国能出多少人手?条件不高,只需要能写会算就行了。”“要能写会算?”“嗯,这水泥调配可是个精细活,算错了帐,那一摊水泥就毁了,等贵国什么时候能凑出百十人的时候,再谈连路的事吧。”陈彭年严格按照接馆使前辈们的传授的技巧,能夸张难度就夸张难度,不能夸张难度就要尽量表现出很容易的样子,这样才能让辽国摸不到我们的底子。被“真象”打击到的耶律隆绪,沉闷地回到他自己的房间里,辗转反侧了很长时间才愰然入睡。“舅舅,还有多久才能到汴梁啊?”耶律隆绪驭使着自己的马儿靠近在前面领队的萧思温,有些不耐烦地说,“这周国的路板板正正,走个一两天都是一个样子的,边上又都是高高的大树,行人又这么多,真是骑马都骑不痛快!”“文殊奴,莫要急躁。”被辽国太子称为舅舅的萧思温安抚道,“按行人和周国接馆使的估计,慢的话两三天就到了,快的话也就一天多点吧。”一行人说说走走,不时地还对路边的景色或路上的行人指指点点。随着他们离汴梁城越来越近,路上的行商、农人、市民百姓也渐渐多了起来。落日余晖之下,辽国的使节面前矗立起一座高可摘星,长若蛟龙,青灰色的城墙。“这,就是汴梁吗?”耶律隆绪惊叹道。作者有话要说:ps:正史上耶律隆绪应该只有六七岁,这里提前十年,萧思温此时应该也死了快十年了,算蝴蝶效应吧第107章羡慕嫉妒恨“啊?不是。”陈彭年在后面见耶律隆绪惊叹,连忙否认道,“大王误会了,这儿是禁军驻地,咱们今晚在这儿住一宿,明天一早就能到汴京了。”“我们进入禁军驻地?”耶律隆绪情绪有点复杂地问。“嗯,没事,主要是禁军驻地要比驿站舒服点。”陈彭年说着,一马当先直往门洞那里去了。“梁王殿下请下马,军营重地不得骑马直驰。”过了半刻,陈彭年引了他们一行人入住了紧贴军营的一排房屋,才笑道:“此处非为迎宾所设,设施简陋些,还请多多包涵。”“客气了。”耶律隆绪微笑颔首,然后进入他们的住处。刚一进屋,他的脚步便一顿,窗明几净是对这个房间最好的形容。整个房间不是那种在驿站上等客房里用雕梁画栋突显出来的华丽,而是一种能被称赞为低调奢华的布置。最吸引他目光的,就是那一扇嵌在三尺见方木框上的透明玻璃,透过微微泛青的玻璃,看着院中如在面前的一树一木,耶律隆绪的手都有些发抖。“这……这是所有禁军都有的吗?”他紧张地问陪在身边的陈彭年。“怎么可能,不过是这边总充当驿站,所以配的好些罢了,陛下宫中还没配齐呢。”陈彭年笑着解释。“如此便好,如此便好。”耶律隆绪喃喃两声,然后强笑道:“小王还要和舅父商议一下恭贺贵国皇帝陛下登基的贺表,先生就先去休息吧。”“王爷与国舅请便,下官告退。”陈彭年笑着微微一拱手,转身到他自己的住处去了。“舅舅,”等陈彭年一离开,耶律隆绪便担心地喊了一声萧思温,“这周国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殿下勿惊,说不好是不是增灶之计。”萧思温毕竟见识更多,他安抚道。“唔,这样啊。”耶律隆绪隔着窗户向外看看,他们住的这个小院不大,接馆使陈彭年又刚刚出了院子,据说找一个忘年交吃酒去了。他紧走两步出了房门,围着院子走了一圈,也没找到一处露缝的墙根,只听得院墙外隐约传来呼喝之声。耶律隆绪装作无聊地走到院门口,见旁边有两个站岗的士卒,便上前搭话道:“两位小兄弟,这是放哨呢?”“贵人您好,您想出去转转?”一个士卒没动弹,另一个则笑呵呵地与他搭上了话。“军营重地,小王就不给二位添乱了,这春寒料峭的,小兄弟要不要进来喝杯热酒,驱驱寒气?”“贵人说笑了,您是贵客,只要有个人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