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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前陈家大少失踪多日无人问闻,是红莲闷得慌跑去二少爷房里才发现……最后陈子义玩腻就放,浑然不知之间陈子余曾与红莲见过面,并且从此为同一目的连手,更不知这件事成为陈府破灭的引火线。红莲说完拉着陈大少便要离开。才要推开门扉,身后却传来陈子义的声音。「你知道陈子余是妓女生的吗?他身上流的是脏血,他是个杂种!低贱、阶层低下的人!」陈子义低着头,看不清神情。红莲闻言极度不悦,转身瞪视。陈子义看向陈子余,将埋在心中多年的心事道开来。「爹死的时候,我和娘等着人见人厌的你被遗书明文赶出去,但你知道吗?那个老头遗书里没提我们半个字,却写了要把全部财产给你,还帮你改名!「笑死人,那个老头根本爱惨你和你那妓女娘!只是他没那个脸承认,也不敢对你好,他演戏演到死为止,而我跟娘成了戏里最好笑的丑角!」陈子义神情扭曲,充满不甘。陈子余脸上闪过一丝动摇,他从不知道此事。「娘把遗书藏起来,一切都掩盖过去,你绝对不明白你在我眼中有多刺眼,你的存在无时无刻令我在意,我被逼到尽头,再不发泄出来我会发疯的,我有什么错?是你身上妓女的贱血在勾引我,从小到大你老是用那种渴望有人关爱的眼神看着我……「哈哈!那天我不过问你要不要一起用午膳,你就难掩欣喜地跟我回房了不是吗?我有什么错?全是你的错,是你……」「二少爷,你确定你还要继续说吗?你所说的这些……一点也不像憎恨……」红莲轻嘲。「你什么意思?」陈子义脸色难看。「没有,我只是想……二年前的那几天,说不定你根本不是腻了,而是怕了自己……」红莲的意有所指对他是莫大的冲击,想否认的话语却卡在喉间吐不出口。门边陈子余闭上眼,眉间有抹痛楚,觉得想笑又想哭,「够了,我们走吧。」陈子义却再度出声。「……陈子余,你渴望从我身上得到亲情根本不可能,我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不可能了……」陈子义忽然开口,小声得像含在口中。陈子余回头,不明白他现在说这些有何意义。陈子义笑出声,又说:「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你说什么?」陈子余瞠目。到了这个地步,陈子义干脆将事实说出来。「我不是爹的孩子,我身上根本没流陈家的血,这是娘的秘密,也是我一旦说出口就作不成陈家二少爷的可恨事实。陈子余,你就算是妓女生的,也比我这与陈家毫无关系的人强。」终究是父子天性,爹没留一分一毫给他真是顺应天意,他是娘与别人私通生下的孩子,爹明明不知道却可笑地在遗书中做了最正确的安排。他从小享受原该属于陈子余的一切,而陈子余却还蠢得渴望从他这「弟弟」身上得到亲情,简直蠢得可笑、蠢得可怜、蠢得让他无法漠视陈子余……难以置信的陈年秘密,让听见的人皆惊诧讶然,尤其陈子余受到的冲击更是强烈。红莲先从震惊中清醒,无论陈子义身世如何,他做的恶仍是恶,落到今天的下场全是报应。但属于陈子余的就该拿回来。「你说的遗书在哪?」红莲走到陈子义面前。陈子义轻轻笑了,眼神看向旁边的柜子,红莲依其视线从一个暗柜拿出一块布卷。收进襟口,红莲打算离开了。陈子义幽幽地又开口了。「红莲,你确实有天人之美,但那不是我宠你多年的原因,我会独宠你,是因为你跟我很像,我们是同类,我们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样狂妄……还有,一样会去伤害扰乱自己心思的人,你说是吗?」红莲不想听下去了。那像是魔咒萦绕心头,就像他伤害白芙一般。红莲踏出门前听见陈子义口中低沉而微弱的一句「大哥」,也感觉到陈子余一瞬的伫足。执着亲情多年的陈子余,心中终究是不舍的吧。一出门外,红莲惊讶地看见白芙,白芙也不安地望着他。「要出发了吗?」珠儿担忧地问。随后踏出门的陈子余轻揉珠儿的头发,拉着她先起步。红莲于是拉起白芙的手,走在陈子余两人身后。「我第一次牵着你走。」「嗯。」白芙双颊红红的。脑子纷乱,只知道陈府似乎是红莲和大少爷有计划地整垮的,然后,红莲说该出发了,还牵着他的手他有些期待,却也有些不安。陈府后门外的街道冷清,停了一驾马车。「先上车。」红莲这么对珠儿和陈子余说。「红莲……」陈子余颇有微辞,他看出红莲的打算。「让我决定,好吗?」白芙闻言,心头的不安sao动起来。红莲拿起一个包袱放到白芙怀中,沉甸甸的,金属的碰撞声刺耳极了。「这些财物带在身边,别让人看见,小心照顾自己,知道吗?」红莲小心叮咛着,神情平静,声音却不稳他好想抱紧红莲,但包袱好沉,像压在他心口上。红莲不带他走,红莲的未来里没有他。他想开口叫红莲带他一起走。「嗯……我知道了……」却听见自己这么说。他都心碎了。红莲不要他、不要他。白芙陷入毕生最大的痛楚之中,而这种种的痛,只化作一颗晶莹的泪珠落下「好好保重。」红莲几乎是落荒而逃。一上马车,两双不认同的眼就看着他。「你会后悔的。」陈子余淡淡的说。「红莲哥哥……」珠儿担忧万分。「他跟着我才会后悔,我这样的人哪值他掏心挖肺的……」「值不值得不是你来决定的。」「红莲哥哥,你怎么忍心放白芙一个人?他身体不好,如果……如果撑不下……而且他人生地不熟……如果遇上坏人……」珠儿不明白红莲怎能如此忍心。「我就是坏人!车夫,驾车!」红莲大吼,然后把脸埋入双手中。他不想再破坏白芙的人生了。他只会伤害白芙,只会害白芙哭泣。他该离白芙远远的……他轻轻抬头,窗口外白芙还站在原地,随着马车行进,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薄弱。走吧……离开他吧,此生别再接近他……接近他只会不幸而已……马车看不见了。白芙怔怔望着空无一物的远方,然后转身一步步的走着。他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手中沉得像铅石的包袱。「为什么这么痛?」心口一阵一阵紧缩,激进了泪水。他想起红莲最后在凉亭中的拥抱……想起第一次的牵手,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