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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眯起眼,望向陆修睦离开的方向。一个身材高佻的男人从一旁的座位上站起,等待着陆修睦。光线太暗,祁临看不清男人的脸。陆修睦走到男人的面前,虽然看不清,但祁临总觉得,他一定是在微笑的。而且笑的比刚才在那些客人面前,还要真实。男人把陆修睦揽进怀里,手掌紧紧扣着陆修睦的肩膀。然后一同入座,与坐在对面的人一起有说有笑。两个男人之间明目张胆的亲密行为让祁临觉得有些刺眼。不过,他的这种行为,算不算偷窥?这个想法不禁使祁临脸颊发热,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老板你怎么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一个员工看着祁临的脸色,斟酌着开口。“没事,你们玩你们的,不用管我。”祁临捧起酒杯,喝下一大口。喉口顿时觉得十分灼热。“喂喂喂,你们看到那边座位上,坐在一起的那两个男生没有?”一个女生偷偷向一旁张望,然后悄声道。“嗯,怎么了?”“那个啊,就是这家酒吧的大老板和小老板,都长的很帅有没有?”祁临不用看过去就知道那个女生说的是陆修睦他们了。“啊~而且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呢。”女生接着感慨道。祁临仍是不动声色,默默盯着酒杯中漂浮着的冰块,一上一下,然后逐渐沉沦。在这里似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所有人,都是千篇一律的神情。那些员工们似乎格外亢奋,在祁临耳边唧唧喳喳讨论不休,让他觉得耳根子都发疼。他找了个理由,离开了座位。祁临找了个吧台边的座位坐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xue。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木质吧台与玻璃酒杯相撞的沉闷声响,让祁临顿时警觉起来,抬起了头。陆修睦逆光站着,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应该是喝太多酒了,脸颊微红。陆修睦一言不发地把祁临身旁的座位拉开,坐了上去。兴许是觉得有些累了,他把脸埋进臂弯中,声音显得沉闷且模糊,但祁临还是很清楚地听见了。“祁临,陪我喝酒吧?”“好啊。”祁临很不客气地答应了。说是陪陆修睦喝酒,其实反倒是陆修睦一个人在旁边睡觉,祁临一个人默默地喝完一杯又一杯。陆修睦的脸毫无顾忌地朝着祁临的方向,睡觉的时候,还会从嘴里吐出几口气。十分不安份。“拜托你,不要再伤害我了。”陆修睦小声地嘟囔。这一句轻轻的话语,给祁临的心脏重重地一击。很久之前,也是这张脸,挂满了眼泪,抽噎到连话都说不连续。“拜托你,不要再伤害我了。”同样的语句,同样的语调。在不同的时空,不同的环境,说了出来。祁临别过头去,装作没有听见,继续喝着酒。“小睦睡着了吗?”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出现,让祁临惊了一跳。祁临将目光移向声音的主人,才发现这是刚才与陆修睦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他有着一张很年轻的脸庞,气场与周围人的很不一样。祁临也不能准确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是与这个男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让他莫名地紧张起来。一股不知从何而起的敌对情绪在空气中蔓延开来。祁临看了看至今还在沉睡,对周边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的陆修睦,回答了男人刚才的问题:“是睡着了。”“呼,果然是喝太多酒了。”男人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陆修睦的身上。祁临顿时有些发窘,同时又觉得这个男人十分细心。他刚才,就压根没想到要把外套给陆修睦。“你是小睦的朋友?”男人发问道。祁临能清楚地感知到男人语气中的警惕性,虽然他实在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祁临花了三秒思考自己和陆修睦到底算不算得上朋友,最终还是决定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回答道:“我叫祁临。”没想到这个回答让男人的反应加大了。他甚至是向前一步,把陆修睦护在身后。骤然睁大的瞳孔中不知道隐藏着什么情绪。“你就是祁临!?”焦灼的语气让祁临觉得更不知所云。“请问……有什么不对吗?”祁临觉得自己差点都要笑出来。但是在这种场合,笑出来实在是不合适,他又硬生生憋了回去。男人可能自知失礼,放下了戒备的姿态。他对着祁临点了点头:“多谢你照顾小睦了。不早了,我就先把他带回家了。”“好。”祁临站起来,想看看能不能帮的上什么忙。男人却直接抄起陆修睦的膝弯,打横抱了起来。陆修睦似乎觉得这个姿势有些不舒服,挪动了一下头的位置,又恢复了安静的神态。男人就这样抱着陆修睦,一步一步地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祁临看见男人回过头,看着自己,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祁临颇觉无语。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他怎么好像莫名被别人讨厌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从他的脑海中跳了出来:那个男人,不会是陆修睦的男朋友吧?陆修睦喜欢男人这件事,祁临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祁临笑了一下。那也难怪男人对自己的态度会那么恶劣。大概是看自己离陆修睦太亲近而感到不顺眼吧。这就是……所谓的,吃醋?祁临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如释重负。如果陆修睦能幸福,那就太好了。这样,或多或少能弥补自己内心的歉疚。祁临苦笑了一下。如果要说起来的话,他可能是世界上最希望陆修睦能获得幸福的人。某种意义上。乔连见小心翼翼地把陆修睦放在了车的后座上。迷蒙之间,陆修睦睁了睁眼。而乔连见打开了另一边的车门,坐在了陆修睦的旁边。“他就是祁临啊。”乔连见说话的声音很轻,听起来就像一声叹息。陆修睦往左挪了挪,朝乔连见又靠近了几分。然后乖顺地将头枕在乔连见的肩膀上。神情就像一个小孩子般笑着:“是啊,他变了好多啊,我一开始都认不出来呢。”乔连见有些心疼,将陆修睦紧紧地搂着:“你要保护好自己,要是再受什么伤……”陆修睦笑着打断,但眼角的水珠折射出绚烂的光芒。“不会的。哥哥。”陆修睦紧紧抓住乔连见的衣角,这句看似笃定的话语不知道是说给乔连见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