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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无言的震惊。毕竟对比他那个形同摆设的亲娘,他爹跟这任夫人才像是一对真正的夫妻,陆长亭不曾想她会背着他爹做出出格的事情。陆长亭回来之前,陆夫人还痛哭哀嚎发了疯似的指着他的鼻子骂,说一定是他新进门的“媳妇”故意找人拆穿她,毁了她一生,后面跟着若干乱七八糟诅咒恨骂的话,刺得陆长亭耳朵生疼。陆长亭觉得她这样完全没道理,没人逼着她当年背叛他爹,现在这样根本是无理由的迁怒!而且云夜才刚来陆家庄不到三天,怎么可能知道她的那些往事,又怎么可能使计要拆穿她呢?况且,清者自清,如果她没做那件事,也没人能陷害的了她。她现在的确很可怜,但并不算是无辜的受害者,自食恶果吧。陆夫人最后活活哭叫的晕过去,陆长亭听了一晚上的哭喊头疼欲裂,也就没留在那,去看了眼已经累及,满脸泪痕睡着了的陆遥,就径直回房了。陆长亭不想把床上的人吵醒,又无心睡眠,原本准备坐一夜算了,没曾想还是弄醒他了。他方才本是想把晚上听来的糟心话讲给云染听的,但是一想,如果真的讲了,这人恐怕会以为是故意试探怀疑他而生气。一生气就会横眉冷眼的将他赶下床,不让他一起睡……惨惨惨惨惨。不敢想象,承受不起!陆长亭思忖片刻,索性就将到了嘴边的话咕咚一下给咽回去了。“没什么没什么。”陆长亭冲着云染微微一笑。云染知道他明显压了话,也不追根究底,而是道:“我打算明天上午就启程,你呢?是不是要留下来处理家里的事情?”陆长亭抓住云染手指,在手里握了握,垂眸低声轻叹:“该处理的,我爹已经安排了,他这次特别坚决,阿遥嗓子都哭哑了,他也没有丝毫的心软,他平常那么疼阿遥……就算我留下来也没什么作用,跟你一起走吧。”陆安跟陆长亭的亲生母亲感情不好,但是对现在的这个陆夫人真的是千娇万宠,百依百顺,连带对她生的陆遥也是疼爱有加。可越是这样,当初的那些爱,那些宠,越发的像无情的讽刺,陆安现在连多看他们母子一眼都会急火攻心。陆长亭在陆安面前一向是人微言轻,再加上陆安遭到如此不堪的背叛,心如刀绞,此番做下的决定也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所以陆长亭说的很对,他留下来,也并没什么用。他只是对陆遥有些痛心,虽然不是血亲,但好歹乖乖顺顺的叫了他这么多年的大哥。陆长亭想起今夜陆遥涕泪纵横,嘶哑着声音跪地苦求,却都没能挽回父亲的心,不由暗自神伤,一天之内,所有的认知天翻地覆,遭到最敬爱的父亲的驱赶,陆遥何其无辜呢?只是,陆长亭再心软,这都不是他力所能及的事情了。只等到时候他如果遇到困难了,能帮就帮吧。陆长亭贴近在云染嫣红的唇上亲了一下,摸摸他的脸,“睡吧。”这晚陆长亭终究还是没能睡成。——陆遥为了让陆安不把陆夫人赶出去,留了一哀求的封信,服毒自尽了。不幸中的万幸,陆遥大概是没能掌握毒/药的剂量,亦或者他心中存着一丝畏惧并没有放过多的量,所以他并没有死,而是陷入了重度昏迷。云染让阿展守着阿辞,而他跟面色焦急的陆长亭一起来到了陆遥的房间,小厮在前面提着灯笼匆匆带路,一面跟陆长亭细说着陆遥的状况,陆长亭越听面色越沉,握着云染的手阵阵发紧。还没走近,陆夫人凄惨的阵阵哭嚎传到耳边,陆长亭跟云染刚走到门口,就见面色苍白,披头撒发歪在榻上的陆夫人一边哭得撕心裂肺,一边拿着手边的东西朝着陆安狠狠砸过去,嘴里痛骂着,“都怪你,都怪你!是你把阿遥逼死的,都是你太绝情,逼死他的!”陆遥还在昏迷不醒,陆安脸色充满了悲戚跟冷沉,任由她砸也不躲。养了陆遥这么多年,又发生了现在的事情,他心里如何好过?陆夫人又哀嚎骂了一阵,陆安原本就疼的头更是嗡嗡作响,也顿时火冒三丈,他怒吼:“你给我闭嘴!你还有脸骂我?!你能不能有点羞耻心!?”想着小儿子为了不让她被驱赶出去,受流言蜚语之痛日子难熬,竟然以死相逼。而这个女人竟然还有脸在这里强词夺理,陆安大喝道:“阿遥难道不是你害的?他是为了谁遮羞,为了谁求情?!你他娘的居然还倒打一耙?!我以前是瞎了眼了,怎么就看上你这样的女人!”陆夫人被他骂的狠狠一怔,因为脸上没有妆容,再加上身上受着伤,惊吓伤心过度,原本有几分风韵的她此时脸颊松垮,嘴角耷拉,显得几分老态。她含泪的眸子看了眼怒火翻腾的陆安一眼,不再骂了,转而伏在榻上呜呜呜的继续哭天抹泪。陆安心烦意乱间,看到了已经走到床边正盯着陆遥看的陆长亭跟云染。陆安扶着桌子急促的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他嗓音透出一股疲态,唤道:“长亭你过来,爹有事吩咐你。”陆长亭看着原本神采飞扬的弟弟此时满脸毫无生气的静静躺在那里,正心里难受,听见陆安唤他,便牵着云染一起走过去。“爹,大夫到底怎么说?”陆安眉头紧锁,摇摇头,那种一种不太好的意味。陆长亭道:“多找些大夫来看看吧,说不定会有希望。”陆安道:“断断续续已经看了十来个了,说的话都一样。”云染目光落在旁边桌上的小纸包上,上面残留了余粉,看样子就是陆遥所服的□□。云染趁着他们父子说话,悄然的伸手拿起来闻了闻,陆长亭一侧眸看到他这一举动吓一跳,忙将他手里的东西夺过来,心有余悸的道:“你小心一点。”有的毒/药沾到皮肤上或者是闻一闻,都会产生效果。云染对他道:“别紧张,这个是石墨花粉,只有内服才会被毒到。”陆安见他一闻就闻出来了,比那些大夫还要反应迅速,心里不由浮起点希望,忙问云染:“你能认出这毒,那可知晓有什么解毒之法没有?”陆安又痛又很,虽然铁了心要赶陆遥他们母子两走,但是陆遥养在膝下这么将近二十年,父子情哪里是一时半会消散的了?现在陆遥有生命危险,他怎么能不闻不问。听了陆安的话,陆长亭也不由将希冀的目光放在云染身上,云染却摇摇头,“我识得,却不代表我知道解药。”他说的是实话。他虽然一点不喜欢陆遥,但是如果他有解药,为了不让陆长亭伤心,他也会拿出来。云染如实的说,可不代表有些人会相信了。“——是你对不对?!”原本呜呜哭泣的陆夫人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满目怨毒的死死的盯着云染这边,神情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