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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风不止(二)“最近在学校里怎么样?能赶上进度吗?”陆上修边说边拉着陆上清一起走到沙发处坐下,“学校餐厅的饭怎么样?要不要以后带便当去?”陆上清就想起了坑爹的许月明,笑道:“还行,太久不上学,很多知识都忘了,不过慢慢会想起来的,”然后一语双关:“我对口味也不怎么挑,重口也甘之如饴,不用带便当。”陆上修边听边泡了壶茶,倒了一杯递给陆上清:“有什么不开心都跟哥说,能帮到你的哥就帮,帮不到的哥也能跟你一起分担烦恼。”“嗯。”陆上清接过茶杯,小啜了一口,心想:“烦恼倒真有,告诉你也只能跟着添乱了。”然后真渴了,喝了一大口。“听说你挨打了?”陆上修突然开口“噗——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陆上清一口水卡在嗓子眼,咳的昏天黑地,严重怀疑他哥是故意掐准时候说的。陆上修倒真没想那么多,更不是故意的,见陆上清这么大的反应才后知后觉——也是,半大小伙子了,正是要脸的年纪,自己只顾担心他身后的伤,竟忘了避讳一点了。于是陆上修忙扯了几张抽纸递给弟弟,一边收拾被喷出来的水渍一边想缓解弟弟的尴尬:“这没什么,没什么的。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被咱爸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呢,就是二楼书房里的那木板子,你见过的吧,咱爸说那是家法,经常给我家法伺候,呵呵……现在想起来,那会我也真是太淘了,咱爸下手狠,老能把我打哭,有时候疼得狠了,不上药不行的。哥是担心你……让哥看看你身后的伤,好不好?”“咳……不……不不用了,”陆上清好悬一口气才倒上来,就连忙拒绝:“我没事,我皮厚耐揍抗摔打,早上的事了,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真没事。”末了还补充一句:“对不起啊哥,我喷了一茶几的水。”“没什么。真不疼?别硬扛着,”陆上修语不惊人死不休:“他不是拿木板子打的吗?他说打了三十板子,都是实打实的,让我给你擦药,说不擦药不行,怕你有瘀血,哥把药买好了,就在你房间里放着,让哥看看行吗?”“……”陆上清无语凝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因为一顿饭就觉得许月明可爱了,这是有多欠吃呢。陆上修见弟弟默然不语,以为是真疼了,不由分说就拉起他往卧室去了。陆上清出了书房才意识到他哥准备干什么,正要辩解婉拒,陆之义却回来了,于是陆上清就把到了嘴边的话一溜咽下,自然而然地打了招呼,又自然而然地跟他哥进了卧室。眼见陆上修把门反锁,陆上清已经囧的想直接跳窗逃了,但职业素养让他定在了原地,不动声色地把“装傻充愣”发挥的淋漓尽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常的熊孩子。陆上修十分照顾弟弟的情绪,温和地拍拍他的肩膀,半搂半推地让他在床上趴好,伸手褪去了弟弟腰以下的衣物,然后说:“还说没事,都青紫了,你等下,哥给你拿热毛巾敷一下。”很快,陆上修熟练地给陆上清热敷、喷药、揉伤,等再把人扶起来时,就看到了陆上清“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而且还是红的。陆上清这次真没装,的确是哀莫大于心死了,他都能想到如果这事被他以前的兄弟知道了他会被怎么消遣,所以陆上清立刻做了两个决定——1、以后再也不能得罪许月明,2、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绝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了。做了两个决定,陆上清就身体力行地付诸实际行动——他抬头对陆上修说:“哥,你不会把这事跟别人说的吧?”陆上修浅笑:“不会的,快吃晚饭了,你收拾收拾就出来吧。”然后看到陆上清点了头就走了。陆上清刚稳定了心绪,就突然被人破门而入,身体下意识地做出防御的动作,继而在看到陆思思时放松了神经,暗笑自己草木皆兵。陆思思小大人一样的审视着他二哥,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他二哥的卧室,最后宣战一样的说:“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普通人,你应该是个佣兵,对不对?”陆上清就苦笑了,怎么这次成佣兵了?上次还是情报间谍呢。他懒得跟小屁孩儿玩过家家的游戏,干脆棒槌地说:“对,我是佣兵。你来干嘛,雇佣我?”陆思思皱着眉说:“爸爸让我叫你去吃晚饭。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查出你的根据地,还有你的真实身份。”陆上清大步走过去拎起陆思思,心中纳闷到底自己哪里出了问题,成年人都可以瞒过去,怎么就被这么一个小屁孩怀疑上了呢,好在大人们总是自作聪明地不去理会小屁孩的想法,所以陆上清也懒得在陆思思面前伪装什么,所以就听陆上清对手上拎着的小姑娘说:“你的好奇心太旺盛了,就不怕我把你灭口么。”其实这句话任谁说都是一句应景玩过家家的幼稚话,可被陆上清说出来却不是那么回事了,他嘴角一挑,笑意却不及眼底,被眼镜一反光,颇有种阴恻恻的感觉,当场就把陆思思震住了。陆上清看着快被吓傻了的小女孩,心满意足地放开她,然后大步流星地出了卧室。第5章狭路相逢(一)芹姨把晚饭布置得温馨丰盛,陆上清到餐厅时人就齐了——如果把离他身后三步远、一脑门怨念的陆思思也算上的话。晚饭稀松平常,无非是大家拉拉家常,没话找话。饭后,陆上清回到卧室就把作业写完了,这次没再错一片,而是仔细地把握了火候,把老师讲过的都写对,把没讲过但应该会的写对一半,把其余超纲的题错得一塌糊涂理直气壮。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业,陆上清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了才把作业都整理好,抽出一本打开放在桌上,做出正在认真看课外读物的样子,然后坐如钟地合上眼打起了盹。陆上清醒来的时候看了一眼腕上显示十点半的黑色手表,就收拾利索了书桌,起身去跟陆之义和陆上修说晚安。陆之义与陈悦住二楼,所以二楼的书房其实是他的办公场所,陆上清敲门进去的时候陆之义还在埋头处理文件。陈悦刚放下一杯热水和一板药,见陆上清来了也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就走了。“爸爸,您喝什么药?”陆上清问。“没什么,胃不太舒服,老毛病了。”陆之义看看站着的儿子,伸手一指旁边的椅子:“坐那儿,我有话跟你说。”陆之义常年奔波,风来雨去地打拼,如今的家业都是靠他一手撑起来的。然而每日疲于周旋的应酬不仅没有让他挺出啤酒肚,反而让他更注重身体的锻炼与保养。所以现在陆之义虽人已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