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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抛下同样意味的一句,利哲回到车上,理所当然地下达各种命令,也不管别人能否记得就喋喋不休,「昨晚我去突击检查了,我们带去的caterer人数不太够,下回多选几个长得漂亮的人去。人就是肤浅,就爱看俊男美女,客户高兴了,挑的骨头刺也少一些。要是人手资源不够,给我一个开支预算方案,我看看可以再拨多少钱下去。」许明轩只想尽快摆脱副驾座的人,要不然这个不知员工疾苦的二少还不知要天马行空地想到甚么为难下属的点子,对许明轩来说仅在场地走走然后只出一张嘴的人没有资格发表任何意见,不过这二少不是那些没才干的绔裤子弟,还是学生的时候就被父亲手把手地重点指导,纵然未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不至于倒父亲的米,如果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话相信他会更有人缘一些。看着这个比前些年更有决断力的年轻人,许明轩明明自己也不是年长太多也不免觉得有种对方长大了的感慨,不过想当然这点心思要是让他的小老板知道了定然只会换来一番冷言冷语。「我也是有生活的,别压榨得太过分了,小心我跳槽到别处去。」利哲丝毫不以为意,凉凉地道:「你跳啊,看有没有别的公司给你发这样的年薪。」「我是认真的。生意上你也上手了,我留在这里也没意思,加上你嫂子她一直想回国居住,说甚么落叶归根,思乡,我在考虑搬出温哥华。」利哲沉默片刻,似在分析对方所言的真假,「──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会尊重。」☆、059「不挽留一下?」许明轩忍不住笑了出声。「没有人再对我管这管那说三道四,我求之不得。决定了再书面告诉我,咱们公事公办。」「嘴太臭,做事不讲人情,我真怀疑谁会喜欢你这种人。别怪我说,就算喜欢也一定只是喜欢你的钱。」「你们都只是不爱听真话,却来怪我嘴不甜?反正我就是这样,谁不爽就滚远点。而且,谁也花不到我的钱,多谢关心了啊。」「我现在就很不爽你,还不赶紧下车?我这里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不送了。」许明轩把车子驶到屋子前面的路边,把副驾座的车门按了开,赶人的意思明显不过。可尽管如此,他脸上仍是笑得亲切,显然根本没有生气过,会这样说不过就像兄弟间的肆意调侃。利哲虽然个性难相处,基本的人情世故还是懂的,自然知道这个教导自己很多事的人不只是工作伙伴,也才会那么放肆随意地对待,或许这就是朋友和情人的分别。「谢了啊。」他把放在车尾箱里的东西都搬进屋子里,随手便是一扔,在停车房里堆得象是垃圾一样。他把车尾箱呯地一声关上,敲了敲前座的车窗,对里面的人酷酷地竖起拇指。许明轩打了个OK的手势,发动车子就拐弯驶远了。正要转身入屋,外套兜里的手机一响,他看也没看就掏出来按了接听键,「我是Issac。」「……是我,Eva。」回应他的,是意料之外的女人声音。对方也不含糊,暄寒问暖直接省掉,开门见山地说:「我找不到Danny,你如果知道他在哪里就告诉我。」「知道是知道,可我为甚么要告诉妳?」利哲恶意回声,虽不晓得杨漾的来意,但下意识的敌视让他摆出恶劣态度。同时他心里又禁不住泛起些得意,因为这个电话代表他比这女人更清楚温如予的行程,不管以前是如何,现在他才是最靠近温如予的人。「我不是打电话来找你吵架的,小孩子病了,当爸爸的向来紧张,我只是想看看他要不要来一下。」利哲冷声打断,「他不在温哥华,飞了。小鬼病得严重?」「……我想也是,那就算了。孩子发烧,刚吃了药,只是一直哭着喊爸,我迫不得已才想叫他过来看看孩子,不过既然他人不在就没办法了。」「没事就好,妳没其他的事了吧?」「你很不耐烦嘛。」杨漾也冷笑,「别以为我愿意打这个电话,你这样的人让我觉得恶心。」利哲轻佻地嗤笑一声,手里抛了下车匙,「妳觉得我会在乎妳怎么想?」「……我们当初只是玩玩我知道,但他不是你能贪鲜玩玩的人。你要玩就找别的人去,我当了他三年的太太,绝不相信他是恶心的同性恋!」杨漾仍是不敢相信,她想都没有想过情况会演变成这个样子,一边是她以前的丈夫,一边是她一夜的床伴,敢情还是她一手促成了这两个男人不成?再离谱也不要太超过了!「我没有必要向妳解释我们的关系。」利哲四两拨千斤似地淡淡抛声,他是不是认真该懂的人懂得就好,至于其他人如何作想并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二少,你了解他哪怕半分吗?他是不是从来没有跟你说过他家的事?」听到此,本来冷静得纹丝不动的男人眼目一紧,直皱了眉头。不得不说杨漾这一句是说到他在意的地方去了,他原本就在不爽温如予毫无表示的冷淡,现在他发现远不只如此,自己从不曾听过那人说起那些只会在信任的前提下才会透露的种种,原来杨漾知道,而自己并不知道。原因显然是那人根本没把他当一回事,觉得自己没有重要到应该知道太多,不过是他口中「试试」的对象而已,是吧?「……他从小寄住在继父家里,没人当他是家中一份子,他成年后最想做的是结婚成家,当一个好丈夫好爸爸。这些,你都不知道吧?你说他这样的人,会跟你搅和?就算他跟我不可能了,也绝对不会堕落到找一个男人,你也给不了他想要的。」杨漾的声嗓带着nongnong的嘲弄意味,也不知是在讽刺对方还是讽刺她自己。徐徐呼出鼻息,男人平静地问:「妳现在和我说这些,目的是甚么?」「没甚么目的,就是想让你晓得他是甚么人,因为你根本甚么都不知道,我可怜你不行?好歹我们有过春风一度,看在那一夜的份上,告诉你这些也无妨。」杨漾象是故意刺激对方般地道来,声音越见嘲讽。「我晓得了,现在,妳可以闭嘴了吧?以后别再打我的电话,我和妳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他恨恨地挂了线,心情岂是恶劣可以形容,每次扯上这个女人准没好事。利哲握住手机半晌,终于忍不住打开通讯录,找到温如予的名字发了一条讯息。「想你了,你在哪儿呢?」手机一片静默,没有回应。利哲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将超市买回来的东西都放进厨房的储物柜里,他逐一分类好,让人一打开就清清楚楚一目了然,各个品牌齐然一列,活像一个小型超市。他是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