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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道:“我把她送到路口,她坐车走了。累死我啦。”他走到卢卡斯身边一坐,动作夸张地伸了个懒腰,差点把卢卡斯的拐杖打翻在地上:“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么?”卢卡斯摇了摇头。他所能想到的办法也只有这些了。倒是没想到,费恩居然还能去找到其他的证据。而且,虽然他失忆,可是为了诺亚的那份热情和急切,都是真的。真实得就像他从来不曾忘记,因为就算是被别人告知的关系,单纯为了延续这份关系的话,绝对不可能着急到他那种程度。就好像是,在为了自己的全世界而拼命。“对了。”安静了好一会儿,费恩第一个开口打破这沉默,“保罗·施耐德是谁?”卢卡斯愣愣地看着他,但是费恩的脸上除了疑问,没有任何其他的表情。就算是刚才亲口说出了那样的事实,也并不代表卢卡斯已经解开了这个心结。这件事情,可能会变成阴影,笼罩着他一辈子。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啊……”费恩没有插话,约纳斯也表现出对他而言难得的安静,只等着他说下去。卢卡斯组织了一下语言:“他是个很厉害的摄影师。也是个非常伟大的人。我不认识他,但是我了解。”等他说完之后,约纳斯才马上接着道:“对对对,他可厉害了。你记得那张合影吗?就是他给拍的。他好像是指挥……呃……是塞弗尔特先生的朋友。”那么,那张照片应该也是……费恩突然想到和诺亚的那张合影。所以,他应该也知道他们俩之间的事情,或许是很好的朋友。而这样一个,曾经关系那么好的人,在被他重新认识之前,就已经死了。他不知道,自己之前是否得知过他的死讯。如果有的话,那时候的自己应该比现在还要不好受吧。在自己失忆之后,不,应该说是在他们所描述的那场巨大的战争结束之后,所有人的关系都在被重新洗牌。包括诺亚、卢卡斯、约纳斯,还有斯内夫利,还有许多他曾经忘记现在却已经遗忘的人,还有从未谋面的人。也就是说,整个世界的硝烟已经被拨开。只是露出的面目,再也不是所有人熟悉的那个从前。费恩扭头看着窗户外面,树叶已经开始渐渐凋落,在枯枝之后,露出天空的颜色。现在他的生活,应该也要重新开始了。作者有话要说:大结局倒计时!第129章VII.医院病房离二十号只有几天了。费恩背着手在病房里焦躁地走来走去。今天医生来换药的时候告诉他,已经差不多可以出院了,就是需要短期调养一段时间。但是费恩一点点要出院的喜悦都没有,不仅仅是因为就算出去了他也没地方可去,而是他的心里始终还有沉重的东西没有放下。尽管约纳斯经常跑过来安慰他也无济于事。最终结果出来之前的每一个晚上,他都不抱有能睡个安稳觉的希望。斯内夫利那边没有一点消息传过来,费恩可以理解,她一定非常忙碌,可是,他仍然急于知道那边的状况。所以,当某天下午,躺在床上的费恩听见走廊传来的几乎要把楼层震垮的跑动脚步声时,费恩一个激灵就从床上弹了起来。心脏不可遏制地疯狂跳动,带动着全身的血液奔腾着,升起的热度灌满肢体的每一个角落。像纸片,像枯叶一样漂泊了那么久,现在他终于切实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血rou,自己的心脏。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最鲜活的证明。“费恩!”约纳斯咣当一声打开门冲进来,“结束了!结束了!!法庭改判了!我们成功了!”费恩的反应,比他自己想象得冷静得多。他没有像约纳斯一样开心地咆哮,也没有产生想要疯狂地跑几圈的冲动。他甚至没有失声痛哭着感谢上帝。可是他的脸上,已经全都是泪。约纳斯走过来,递给他手巾:“别哭了……这可是好事情。”“嗯。”费恩将手巾接过来,冲约纳斯笑了笑。只是眼泪仍然失去控制了一般往下掉,眼前约纳斯的脸已经模糊得看不清楚。约纳斯能够理解他的反应:“我先去叫卢卡斯来,你等等。”他快步离开了。费恩用手巾的一角擦干了眼泪。摊开看,手巾的角落缝着字母J.E和一个鸽子图案。太好了。没有比这更好的结局了。不一会儿约纳斯就拽着卢卡斯风风火火地回来了,费恩很害怕只剩一条腿的卢卡斯就这么被他拽倒在地上。宣布之前,约纳斯清了清嗓子:“斯内夫利小姐的同事今天联系我了,申诉有效。改判成了去苏联劳动改造,只是时间……”他挠了挠后脑勺,“可能会有点长。没有给具体期限,说是看表现。”“没关系。”费恩激动地捏紧衣服下沿,“不管多久,我都等。”他那双冰蓝的眼睛里面,仍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就像很多年前一样,像约纳斯和卢卡斯看到过的那个费恩一样,从来没有改变过。好像不曾融化的坚冰,好像破晓来临之时,在天际刺破黑暗的那一束光芒。那么璀璨耀眼。纽伦堡。国际军事法庭门口。诺亚慢慢从台阶上走下。他已经憔悴了很多,脸上的线条却更加冷硬,那些棱角,无论岁月多么粗砺,也无法将其磨平。他明白所谓的劳动改造有多么艰苦,可是在死亡面前,都无所谓了。诺亚其实不惧怕死亡。不然从一开始,从父亲的死讯自索姆河传来开始,他就不会选择走上这条道路。只是想到,从死亡的边缘回来,竟然还有机会和费恩在一起。他曾经构想过,后来又破灭的未来,竟然还可以实现。多久都没有关系。他知道费恩会等。押送他的人走在他身后。再后面,是斯内夫利保持着一段距离跟着。她看着诺亚的背影,拂开鬓角边的头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之前装在包里带来的那些东西,作为证据都已经交给了法庭。现在包里比来时已经轻了许多,正如她的心一般。“劳驾,先生。”诺亚突然转过身,看着那名押送的人员道,“我有点事情想跟这位小姐说一下。”那个人点了点头,自觉地退开了好几步,确保自己不会离得太远又不会侵犯到他们的谈话隐私。其实诺亚给人的感觉很安全,在看守他的这段时间中,他甚至没有一点点反抗的行为。平日在监\\\\禁中,大多时间也都是在沉思。“我已经不知道还要怎么表示感谢了。”诺亚轻轻笑了一下,将手放在上衣口袋里面。他已经不再是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