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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吴王要出征西域,其实是为了去接白芜国的皇子的可是真的?”“皇子?”“诶,你没听说呀,说是想与大夏国和亲。”沈青亦摇摇头,“我不大晓得呢。”他脸色一直不大好,刚踏进屋内来的太医刘竟正好听见了朱晓林这句话,大声说道,“做什么呢你们,能闲着聊天?”他看沈青亦一眼,“沈青亦你随我来取药品,你今日来得可迟,都等你半天了呢。”沈青亦的小厮季方见他终于回来,像是松口气道,“大人,您终于回来了,方才王爷派静诺来请王爷去用晚膳,闻说你不在似不大高兴。”“太医院有事耽搁了。”苏宇文极少会和自己一起用膳,偶有节日会派人请他一起去吃饭,其他时候总是政务繁忙,且王爷与他地位悬殊,沈青亦也不敢贸然相邀。沈青亦去了主屋,静诺道王爷吃完饭后去秦校尉求见,去了书房商议军务,说若是沈青亦回来了先让他在房中等候。沈青亦在房里看了会儿书,有些困乏,便起身去浴池沐浴。将军府主屋的浴池由青玉砌成,并不大,下人在外头烧了热水,由铜管导入,下有石洞可排出,此时用铜栓堵死了蓄水。沈青亦脱下衣物放在屏风外的架上,先用下人备好在木桶里的温水洗了遍身体,再绕过屏风下了浴池。他是极喜这个浴池的,一般人家建不起浴池,或是用浴桶,或是去澡堂子沐浴。作者有话要说:☆、第6章浴池的水刚好没过了胸口,他坐在水下的石阶上,靠在石壁上舒服地吐出一口气。他知道要不一会儿,吴王就要过来沐浴了。沈青亦自觉明白他与王爷地位悬殊,并未对以后的事抱有什么幻想。夏朝虽不禁男妻,但王族间甚是忌讳。因为第六位帝王就是立了男子为后,险些断送大夏江山,最后落得个不得不手仞至爱、孤老终身的下场。所以现在的皇帝再怎么喜欢他哥沈青柳,也不敢提及室家之事。而他是真喜欢王爷,他还记得大约是五年前,吴王在宴席时酒后说过,不喜欢书生那般过于秀气白净,没有一丝男子气概,又提及当年曾在竹林书院念书,四周皆是娘气的书生,每日念完书习完功课都赶着回去不见为净。那之后,沈青亦便每日花上一两个时辰与普通的士兵一起cao练,终于将那身白皮晒成麦色,抵京后沈青柳见了他以为他在蜀地吃了苦十分心疼。可吴王哪里晓得他这些小心思,只说青亦你终于知晓锻炼身体,甚好甚好。也是不久之后,吴王在皇帝为他设的洗尘宴上醉后回府,沈青亦那时只是给他煮了解酒汤,结果却被酒醉的吴王用蛮力拉上床去。回想那时的事,沈青亦血气上涌,只觉是浴池里水温太烫。至于酒醒后,吴王则是止不住向他道歉。可后来却仍常让他留宿。那时沈青亦不知是鬼迷了心窍,竟觉十分喜悦,此后一过就是五年,若李浩南所言不虚,王爷马上也要成家了。沈青亦叹口气,方才涌上的血气一下尽褪,连带觉着水都有些冷。吴王也许对自己多少也是有些情意罢,不也仅止步于欲求罢了。众人皆知,沈青亦性格温和,虽是吴王心腹却行事低调,连对下人也和声和气,也从未向吴王开口要求过官职或是物事。沈青亦想,或许吴王看上的便是这点,吴王出生帝王之家,本就亲情淡泊,又自幼与家族分离,总有被离弃的漂泊感。能信任的人少之有少吧,而沈青亦便是其中一个。可若是王爷要成家了,他自然不能再像现在这样留在吴王身边,思及此沈青亦只觉苦恼。他回忆起往昔的事,不觉时间流逝,门外传来脚步声,有人推开门踏进浴室来。沈青亦迟疑一下,想到大约是吴王来了,忙起身道,“王爷恕罪,属下即刻出去。”“无需急,留下帮我搓背。”屏风外传来悉悉唆唆的褪衣声,再响起几声冲水后,吴王也绕过屏风下了浴池。沈青亦不由得涨红了脸,苏宇文个子虽高,身为武将体型却不过于粗壮,反因精瘦更显高挑,本就长着一张俊美的脸,此时他长发散下,表情柔和,显得如玉琢般端正。沈青亦从池边木匣里取过一枚布巾,沾了水给吴王擦起背,吴王背上肌rou结实,劲瘦有力,以前曾受过伤。他记得是在蜀地时,被一个马贼偷袭后背,当时苏宇文正和三个人缠斗,一时分心被砍了一刀。那刀口不浅,苏宇文不齿这种背后偷袭之道,反而愈战愈勇,将那四个人斩杀于剑下。池中水有些凉了,铜管里缓缓的有新烧好的水流出来,沈青亦一直没有发现自己顺着那道伤疤擦抚了许久,这伤从右肩一直划至腰间,像一道裂纹横亘于大地般。他还记得这伤口一直渗血,怎么也止不住,那天晚上沈青亦一整晚没睡,忙着给苏宇文换纱布,后来苏宇文还发了一场烧病了几日。“青亦,背擦够了。”沈青亦缓过神来,缩回了手,吴王转过身伸过手示意他接着给他擦身体。“你今日去见了左相?”“是的,王爷,去与哥哥道别。”苏宇文终于拿正眼仔细看了看沈青亦,见他脸上并无什么异样,“左相久病,昨日见到他精神还不错。今日可有与你说到些什么?”沈青亦抬头,见苏宇文用深究的目光看他,心里不知苏宇文想问什么,便只浅浅一笑,“哥哥只道此番路途遥远,让我自己多加小心,也让我莫要成为军里负担。”“左相他多虑了。”苏宇文道,他轻握沈青亦拿着布的手,“你既司医职,又怎么会成为负担,是救人性命的,必不可或缺的人。”苏宇文难得说这么多话,见沈青亦低下头去,青眉如黛,目似皓月映清池,身上渐起热意。便顺势将沈青亦推至池边,轻扣起他下巴道,“青亦,你说本王说的有理么?”沈青亦一惊,抬起头来回话,可尚未开口,便被苏宇文落下的吻止住话头。吴王伸手揽过他的腰,将他整个人圈入自己怀中。门外新长成的枝头绿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室内春水荡漾,烛火透过屏风印入池中,满池氤氲着朦朦胧胧的红光。沈青亦望着窗外发呆,面前桌上还是那坛子药丸。据苏宇文的贴身侍卫常川说,他最后是被苏宇文直接抱回了他的卧室,他在浴池里被做晕过去后发生了什么全不记得了。第二日早上沈青亦朦胧间听见有人在门外轻声喊了几句话,沈青亦感觉身边衣物悉缩翻动,便转身朝里接着睡,丝毫不知苏宇文在这里过了一夜。这是苏宇文第一次在他的房里留宿。以前他甚少踏入沈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