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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赵靖靖看了一眼时间:“快了。”十分钟之后,韩惜带着朱涵从车上下来,两人手里各拎着一只银白色的工具箱。从上面下到桥洞里,有一道水泥砌成的斜坡,纪尧跳下来,伸出一只手,韩惜看了看:“不用。”说完拎着十几公斤的工具箱往下跳,稳稳落在地上。朱涵参加工作时间不长,没韩惜这么稳,看见下面湿滑一片,不大敢直接往下跳。韩惜拉了她一把。朱涵跳下来站稳,扶了扶眼镜:“谢谢惜姐。”韩惜带着她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遇到这种带斜坡的地方,脚尖不要笔直向前,往内倾斜三十度,会稳当很多。”纪尧在一侧看着她,他喜欢看她认真工作和说话的样子,很专业很有魅力,简直闪闪发光。继续往前,一张破了一半的草席,一个旧得看不清图案的毛毯,周围堆着喝了一半的饮料瓶子、两双破旧的鞋子、几件胡乱塞起来的衣服,几乎就是流浪汉的全部家当。几块砖头垒起来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切了一半的苹果,苹果已经被氧化了,切面呈现灰褐色,疑似划开周通腹部的水果刀就在一旁。韩惜将刀子小心收到证物袋里,递给朱涵。纪尧注意到,那堆破衣服下面藏着一个大润发超市的购物袋,旁边散落着吃光的鱼罐头、火腿肠皮、巧克力包装纸等。这些极有可能是周通家冰箱里的食物。朱涵说道:“就算这个流浪汉不是凶手,也肯定在案发当天去过周通家,为什么现场没有他的指纹,一个流浪汉的反侦察意识也这么强吗?”知道犯完事把自己的指纹抹除,但既然知道抹除指纹,又为什么不把他爬墙上来的脚印也一并擦掉呢?韩惜将散落的食品包装袋搜集起来:“因为他手上根本就没有指纹。”“流浪汉因为生存环境恶劣,指纹被磨得很淡,加上手上经常沾满污垢,因此才没有在案发现场留下痕迹。”纪尧点了下头,她的推测跟他一样,心说不愧他看上的女人,非常聪明,跟他这个天选之子一样,她简直就是天选之女。纪尧这个彩虹屁还没在心里放完,就听见韩惜对朱涵说道:“在警校集训的时候,法医课的老师有讲过类似案例。”忙完现场,准备回市局加班审讯的时候,张祥伸了个懒腰:“这回可算有重大进展了,只要这个流浪汉把他那个勒死周通的,一米八高的同伙交代出来就破案了。或者也有可能凶手就是流浪汉他自己,他是踩在板凳上勒死周通的。”纪尧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哪有这么简单。”五年的刑警经验和直觉告诉他,这个案子远比他们想象中的复杂,现在侦破的不过就是整个案件的一小个小角角。希望这是他的错觉吧,早点结案,还死者一个公道,他也好腾出精力在个人感情问题上。纪尧回头看了一眼法医车,韩惜正站在车门边跟物证科的人说话,她挤着免洗洗手液,一遍遍洗着手。她跟人说话的时候永远看着对方的眼睛,认真中透着单纯和真诚。回到市局,晚饭时间已经过了,幸亏市局食堂还没来得及关门。纪尧端着餐盘往韩惜对面一坐:“女士,介意我坐这吗?”韩惜抬头看了他一眼:“介意。”纪尧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又道,“我觉得你应该检讨一下,市局食堂座位这么多,为什么我就坐这呢。想知道吗,嗯?”纪尧看着韩惜的眼睛:“因为这张椅子在召唤我,冥冥中它告诉我,此处风景独好。是这张椅子它选择了我。”朱涵端着餐盘站在纪尧身后:“不好意思纪队,这是我的位子。”韩惜抿唇笑了笑,刑侦那桌更是一阵爆笑。吃好饭走出食堂的时候,朱涵看见纪尧的胳膊红了一片:“纪队,您受伤了啊,一会来我们法医室消消毒吧。”纪尧:“小朱你几点下班,看你穿的,比仙女都漂亮,晚上有约会?忙完就早点回吧。”朱涵看了一眼手表:“我再过半个小时就回去。”纪尧:“很好,那我半个小时之后去法医室消毒。”“啊?”朱涵啊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保证准时消失。”说完偷偷看了韩惜一眼,对纪尧递过来一个加油的眼神。韩惜回到法医室,检测对比死者周通腹部的划痕,验证了流浪汉家里的那把水果刀就是案发现场的那把。现场发现的食品包装袋上有周通的指纹。纪尧收到法医发过来的检测结果和数据,带人走进了审讯室。他没说话,看着张祥审。流浪汉的姓名户籍地址等基本信息都已经证实过了,没有异常,外省流浪过来的,一直没有工作,靠乞讨为生,已经十几年没回过老家了。张祥:“4月18日晚八点半到九点之间,你在哪里?”流浪汉抓了抓头发,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洗过头了,眼神有点浑浊,好在精神正常:“我不记得日期,我连今天是几号都不清楚。”他一个流浪汉,能吃饱就不错,也不用上班上学,哪有日期的概念。张祥拿出来一个证物袋,里面是那把水果刀:“解释一下,这刀从哪来的?”流浪汉摸了摸脖子,在上面滚出来一小团灰垢,跟把玩仙丹似的在手上玩,听到问题后,停下来答道:“捡的。”张祥看了纪尧一眼,看他没动,似乎不准备说话,他便学着平常纪尧审讯嫌疑人的样子,拍了下桌子:“最好给我老实点!”红脸白脸自己一个人演了。流浪汉将仙丹往地上一弹:“真是捡的,就在桥洞下面,不知道谁扔的,我看拿来切东西不错,还能防身。”又道,“桥洞能躲风躲雨,是块宝地,多少人盯着呢。你们不会懂的。”张祥拿出一张周通生前的照片,推到流浪汉面前:“见过这个人没有,是不是你杀的?”出乎意料的是,流浪汉回答得很爽快:“见过,但我没杀人,我去的时候,这个人已经死了。”张祥:“从头慢慢说。”流浪汉看了纪尧一眼:“领导,我饿了,想吃点东西。”纪尧叫人送了点东西进来,流浪汉吃完:“领导,我能坐在地上吗,不习惯坐椅子,铬得慌。”纪尧点了下头,示意他随意。流浪汉将椅子搬到一边,往地上一坐,顿时浑身舒畅:“有一天,大概就三四天前吧,我饿坏了,都快饿晕了,实在是撑不住了,就……就趁天黑爬墙进去了,没想到一进去就看见一个人死了,吓了一跳,拿了点食物就赶紧走了。”张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