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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硕士毕业,她家老板给她推荐的单位就是这位刘总集团下的一个全资公司,这位刘总发她工资,暂时是她的衣食父母。慧明不知道这一层,只看玉星辰点头,知道她对此人有耳闻,便神神秘秘地说下去了:“就是他老婆……拎着现金箱子来的,一进门儿就推过来三百万现金,二话不说就开始哭,师父听她听了一上午才听明白,她觉得她老公被外面的狐狸精下了降头,来求师父斗个法,解了妖术,再给那狐狸精下个咒儿。”宋希懒得听他扯淡,已经干脆的起身去找被慧明藏起来的瓜子了,玉星辰倒是听得来了点儿兴致,说到底,这位是她老板娘。“然后呢,大师答应了?”慧明一副受到了天大侮辱的模样:“阿弥陀佛,怎么可能,师父这么正经的出家人,心存众生慈悲为怀,怎么能干这么伤天害理的事儿。”玉星辰:“所以?”慧明十分正经的回道:“师父建议他们离婚,然后收了点儿心理咨询费。”玉星辰:“……”现在的出家人真是好正经啊,以及这心理咨询费真的好贵啊……玉星辰想到了自己那点儿事儿,自觉囊中羞涩,不敢在这财大气粗听一回哭就三百万的寺庙里张嘴,只好求助的看了旁边儿喝茶嗑瓜子儿的宋希一眼:“希姐。”宋希“呸“一声吐了瓜子壳儿,扭过头来,皮笑rou不笑的夹了秒怂的玉星辰一眼,又转头去瞪慧明,一巴掌拍上了胖和尚宽广的背,差点儿把这一身触犯清规戒律的罪证拍成手摔丸子:“少给我扯这没用的皮,要钱没有要命不给!让你准备的东西呢!拿出来!”和尚被这如来神掌拍的痛不欲生,胖脸皱成一团,小声哀怨道:“这脾气,怪不得齐天大剩……”宋希眉毛挑,居高临下的抱臂,要笑不笑的看着他。慧明被她看的浑身发毛,一个字儿都不敢再嘀咕,手脚并用地爬到角落里一个箱子边儿,撅着屁股找了半天,从箱子里掏出一个红布包儿,狗腿儿地小步儿溜过宋希眼前,直接把布包递给了玉星辰。“喏,拿着吧。”慧明把红布包递到玉星辰的手里,眼见玉星辰好奇要打开,连忙阻止她,琐碎的像个老妈子,“别,回家再打开,你希姐说你的情况有点儿特殊,需要找个厉害点儿的东西镇着,但是这东西又不能太凶了,要是你压不住就坏了,我俩讨论过后觉得,还是貔貅最合适,辟邪消灾还能招财进宝,这貔貅是你师姐从玉器商朋友那儿定做的,我专门请师父念过经开了光,就差最后‘点睛’了,哦,就是你回家,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用茶油抹一下他的眼睛。”慧明说着,又想起了什么似得,把布包塞到玉星辰手里,又扭身儿找了半天,捏出来个挺精致的小瓷瓶儿:“茶油也给你备好了,一滴就够,多了你还得往下擦,记住了啊,一定要保证他‘点睛’后看见的第一个人是你!这才灵!”玉星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谢谢二……哦不,谢谢师兄。”慧明听见“二”字就牙疼,嘬着牙花子哼到:“你这小女施主,好的不学,恩将仇报学的挺快……”玉星辰跟这和尚聊了会儿天儿,已经摸准了他的脾气,准备活学活用再加一招儿落井下石,于是露出了一个十分傻白甜的笑容:“师兄,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你。”慧明全然没料到这是个阴谋,豪迈的一甩胖手:“说。”玉星辰十分有礼貌的朝他微笑,语气却公事公办一本正经:“听说庙里招和尚尼姑,要求研究生学历,熟练背诵至少五篇佛经,其中对要求背诵理解能辨禅,待遇实习八千,转正一万五,五险一金八小时工作制,下班儿后不干预私生活……所以,师兄您的实际待遇比这高还是低?”“阿弥陀佛。”慧明念了声佛号,“小女施主,你知不知道问一个男人的工资很伤人的……哦,男和尚也会很受伤的。”玉星辰:“……”慧明说完这套谴责,意犹未尽:“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我跟你说的那种和尚不太一样。”难道因为你是正经和尚?“……”玉星辰嘴角抽了抽,已经准备好迎接种种辣耳朵的回答,坚强地问道,“怎么不一样?”“阿弥陀佛。”慧明道,“因为贫僧是临时工……恩,拿得少干得多偶尔自备香油钱,然后出事儿背锅的那种。”宋希实在听不下去,一副不能直视样子地捂住了脸。玉星辰却死心眼儿地追问道:“……为什么?”慧明一脸悲愤:“因为学历不够。”玉星辰:“啊?”“因为贫僧是本科学历,转正的时候宗教委说我学历太低,没批。”慧明痛心疾首语重心长,“好好学习啊小女施主,知识改变命运。”“……谢谢师兄。”玉星辰说,“我今年硕士刚毕业。”慧明受到了一万点暴击,熊掌捂着脆弱的小胸口,幻想着漫天花瓣儿,缓缓倒了下去,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了。宋希和玉星辰趁着自己没被慧明这妖僧闪瞎眼,火速结伴跑了。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男主已上线。殷天禄:朕在何方?作者:在红布包里。殷天禄:朕要吃了你。作者:而且还瞎着。殷天禄:朕还是吃了你吧。作者:那你就要永远瞎着了。殷天禄:……☆、第4章玉星辰与宋希别了陷入悲天悯人的和尚,一道儿去南京路新开的餐厅拔了草儿,两个眼大肚子也大的货一边抱怨这个量少那个难吃,却直到吃得肚子滚圆,才各自心满意足地回了家。玉星辰住的房子是租的,屋子不大,布置只能算干净整洁,有时下小年轻儿们特有的“将就”。她不是H市人,大学考到H大,现在已经研究生毕业。如果没有大的意外,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也都要在这座城市里工作生活了。人在一个地方待得久了,就会有一种眷恋感,眷恋的久了,就恨不得归属此地。而归属则是一种比较特殊的情绪,不是想归属就能归属得了的。毕竟眼前的苟且表达得十分光明磊落——想要在H市这样规模的城市立足,房子票子缺一不可,理想、能力、爱情之类的反而要靠边儿站,虽然站的非常不甘心。这些被现代人批评为“无用而虚无缥缈的东西”时不时地从人心的最深处冒出来咬牙切齿一番,仿佛不得志的学子看谁都像别人欠他一个内阁首辅一样的愤世嫉俗。玉星辰还没有沦落到愤世嫉俗的程度,但是对“归属”这两个字也并不乐观,原因无他,就是穷。宋希妈属于一失足成千古恨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