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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砚带着一个孩子……这才是江淮情绪崩溃的真正原因。自尊、专一和固执让他不允许自己成为第三者,可这同时意味着从此之后他再也不能和贺砚在一起,再也不可能参与他的生活,这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场景。第16章可怜人上午8点半到11点半,贺砚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坐姿,坐久了腿有些冷,他想了想,抱着热水袋钻进被窝里。写的新歌刚好完成了,他把一叠草稿丢进床头柜里,靠着抱枕,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热水袋guntang的温度很高,传至脚心,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满意的喟叹。脚底暖和了一些,又刷了一会儿微博,看着噌噌往上涨的粉丝数,贺砚勾了勾唇角,从橱柜里翻出洗的干干净净的围裙,开始准备做饭。开春了,气温比前段时间高上不少,贺砚终于不用再成天裹着长羽绒服和厚毛衣了。他今天穿着一件深黑色的修身大衣,搭配浅色针织衫,大衣剪裁简单,并没有多余的缀饰,偏偏正是这份简单勾勒出了他完美的腰线轮廓,笔直的大长腿让他站在那里便自带气场,他皮肤又白毛孔又细,不看身份证根本就不知道他已经年近30了。贺砚多数时候能带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但是此刻,他嘴唇微微抿着、面容微微下沉的模样却让他多了一丝冷酷的味道。他才刚刚推开厨房门,敲门声就响了起来。打开门,一对中年夫妇的面容便映入了他的眼帘。虽然已经好几年没入圈子,对以往认识的很多人印象都模糊了,他还是第一眼认出了面前两人的身份。江之良,巨锋娱乐的大老板。郑薇,华语娱乐圈最具影响力的经纪人之一,曾经捧出了穆雅言、高森、田希等一众影视巨星,她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一件事就是曾经在一夜之间从对手公司挖来了9位当红明星,差点把对手公司搞破产。当然,贺砚认出他们不止因为他们是娱乐圈大佬,更因为他们的另一个身份——江淮的父母。眼下这两个人虽然站在自己面前,笑容和煦,就像两个普普通通的长辈,可贺砚丝毫不敢小瞧了他们。其实他是很羡慕江淮的,因为在亲情这一项上,江淮远远比自己幸福。对方的父母都是娱乐界资深人士,面临诱惑浮华却能保持本心,夫妻恩爱、珍惜婚姻、关心子女。而他的父母呢……不仅没有好好照顾他,更是在他最脆弱、最尴尬狼狈毫无准备的时候撒手离开了人世,只留他一个人孤零零活着。如果不是因为贺米米的话,贺砚根本不确定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江父江母正要介绍自己,贺砚便冲他们摆了摆手:“叔叔阿姨,不用介绍了,我知道你们是谁。”原本他们都站在门口,贺砚调整了一下情绪,把人请进来:“进来坐。”一进门,江父江母就下意识地打量着贺砚的房子。这间房子不算大,布置得却极为温馨,书柜、墙上的贴纸、娃娃的抱枕、小孩子的玩具屋……浅蓝色的装饰对于30岁的男人来说太过幼稚,可对于一个有小孩子的家庭来说却恰到好处。这说明贺砚是个很会过日子的人。贺米米原本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突然见两个陌生人进来,他眨了眨眼睛,呆呆地盯着贺砚看。贺砚拍了拍他的脑袋,示意他去房间里玩。贺米米点点头,抱着他的乔治玩偶消失在房门口,客厅里就只有江父江母和贺砚三个人了,大眼瞪着小眼,谁都不打算先开口。长久的沉默弥漫在狭小的空间内,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还是江父轻轻咳嗽了一声:“贺砚,这次我们过来是想和你聊聊小淮的事情。”贺砚想到早上郑允初给他打的电话,心里有了底,他收起绷紧的面容,面上挂着笑:“听说江淮生病了,他好点了没有?真是抱歉,我最近比较忙,也没有时间去看他,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他的笑容虽然热情真诚,但江父江母都是活了半个多世纪的人了,又怎么会分不清真情和假意。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江父解释道:“我们来,要说的不是这件事,我们想和你聊聊7年前的情况。”“是吗?”贺砚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手指却在不经意间轻轻捏起,“叔叔阿姨,我想你们应该不了解当时的情况,当时我年纪小,所以不太懂事。”“我和江淮确实谈过恋爱,但是后来分手了,现在都过了7年多了,美国总统都换了好几个了,我也把以前的事情都忘得差不多了,所以我和他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好谈的——”贺砚的话还没说完便戛然而止。因为他听到门撞击的声响,再然后,一个熟悉的身影便蓦然出现在了他面前。“没有分手。”这个人神情憔悴、面色苍白,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病号服,晃晃悠悠的裤脚下,两只鞋都穿反了,更有一只脚压根连袜子都没穿。很狼狈。他一进来便紧紧盯着贺砚,眼中灼烧着炙热的火焰:“没有分手,我们没有分手。”也许是刚刚奔跑了,他呼吸还有一点点喘,但他却丝毫顾不上室内的低温和孱弱的身体,一双眼睛固执地看着贺砚,比夜里的星子还亮。门又一次被推开了。郑允初喘着粗气从外面跑进来:“追死我了,你怎么连衣服都不肯穿……”他赶紧赶忙给江淮披上羽绒服,一回头,见自家姑妈姑父都在,他忍不住先皱着一张脸:“姑妈,管管你儿子吧,再这么下去我真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一听你们来了这儿他就什么也顾不上了非要过来,衣服也不穿,脸也不洗,医生拦着他不让他出门他还不肯,要不是我看时机不对喊人去帮忙,明天他肯定能上头版头条。”郑允初大声抱怨道。江淮无动于衷。江父江母一个揉额头,一个摸下巴,都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贺砚,你这儿有厚一点的裤子吗?刚刚我追的急,忘记给他拿裤子了……”“没有。”贺砚硬邦邦地回了一句。他觉得很烦,江父江母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要费脑细胞思考应付两个人的说辞了,现在江淮又过来了,这个人的存在感太强烈,让他觉得整个空间里充斥着对方的味道,偏偏他又用那么灼热的视线看着自己。搞得自己像玛丽苏里带球跑了很多年的女主似的。然而,在江父江母外加一个郑允初渴望的眼神下,再看着江淮这一脸可怜相,贺砚终是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转身回房,把自己最丑、贴满了奇奇怪怪花纹和破布头的一条牛仔裤扔给了江淮。好巧不巧,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