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蹦下跳,还有父皇的宠爱。有次,她躲在花丛中,见亭子中的德妃与父皇坐着谈笑,夏明启在周围乱窜,那画面永久地留在她的脑中,那才是真正的一家人。父皇的疼爱都给了二皇子,她与皇兄只能跟着皇祖母,德妃虽然对他们不好,可对自己的孩子却是极好的,她猜,皇兄那时怕也是羡慕的吧!看着欢快奔跑的澹儿,她不由自主是摸着小腹,她的孩子,必定也会如此健康快乐地长大,因为他(她)有疼爱的父亲母亲!等楮氏走后,宫嬷嬷扶着莲笙在园子中散心,湖中的莲蓬都是采摘干净,只剩下有些开始发黄的荷叶,莲笙慢悠悠地走着,冬日里的风还是有些刺骨,可府中却不如外头那样冷,可能是有地涌的原故。她正与宫嬷嬷站在湖边,不远处,一棵大树后面,有个黑黑的脑袋在探头探脑,想出来又不敢出来的样子。莲笙看着宫嬷嬷,了然一笑,对着那人招手,“蔓枝,过来。”那人马上从树后窜出,欢快地跳出来,一脸喜色地朝她奔来,“小姐,蔓儿好想你。”只见她穿着一身赫红的袄子,头上梳成一个髻子,也不知她从哪里摘的叶子,插在头上,甚是滑稽,那皱纹横生的脸看着明明是个老妇人,可眼里却是一片天真烂漫,带着不知人间险恶的纯良。她嘟着嘴,在离莲笙二步之距时停下来,眼睛困惑地盯着莲笙的肚子,柳嬷嬷告诉她,小姐怀了小主子,让她不要冲撞小姐,更不要靠近小姐。可她明明记得小姐才刚生完孩子,怎么会又要生了呢?见她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样子,莲笙心中一动,对着宫嬷嬷低语几句,对方惊讶地看她一眼,便低头而去。紫丁紧紧地跟在她的身边,扶她坐在长凳上,白苜早已将长凳上铺好狐皮垫毯,“蔓儿,可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小姐生的孩子哪去了?”蔓枝的眼中闪过迷茫,慢慢变成惊惧,然后又不知想到什么,一把将怀中的木头抱紧,两眼茫然起来,嘴里呢喃着,“阿宝乖,阿宝乖,娘带你去找吃的。”莲笙只觉得心里酸楚万分,好似自从得知有孕后,变得特别容易流泪,风哥哥早已派人调查过蔓枝这些年的事。之前她在何处并不知,只知近十多年,她就是如此疯傻的模样,流落在京都,先是被一个老光棍收留,做了夫妻,后老光棍去世,她辗转几手,最终年老色衰,被人赶了出来,流落街头。其间,她曾经生过一个孩子,那孩子也不知是谁的,她在街头本就以乞食为生,哪能养活一个孩子,那孩子刚出生没几天便夭折。许是自己即将为人母,特别容易动情,最是听不得如此的惨事,莲笙的眼角似有泪意,紫丁见状,赶紧将蔓枝带下去,端上一盘点心,那蔓枝的眼才从茫然中醒来,开心地用手抓着吃起来。等宫嬷嬷再次回来,手中拿着一个画轴,莲笙打开一看,正是那鲁国公的画像,却是青年时的模样,她抿着唇,一挥手,低语几句,宫嬷嬷便拿着画轴来到蔓枝的往处。正开心地吃着东西的蔓枝见着画上的人,如见鬼般,一把夺过来,对着画突然破口大骂,“王八蛋,王八蛋。”然后将画踩到地上,双脚使劲地跺上去,边跺边骂,“踩死你个王八蛋,踩死你……”宫嬷嬷眼色复杂地将蔓枝的反应汇报给莲笙,莲笙手中的玉匙滑落,仰起头,眼中一片冰凉,果然是他!第54章处京都又一场大雪过后,年关便至,小皇帝封笔挂起,大臣们也都休了沐,于是各自私下忙碌起来,走亲访友,忙得不亦乐乎,而闲下来的摄政王却是闭门不出,将那些想来攀交的大臣们拒之门外,整日里呆在房中,天天陪着娇妻。两人相拥靠在塌上,屋内的地龙烧得热热的,香炉早已息掉,但还是淡香怡人,只见小几的一支玉瓶上插着红白的玉兰。温热的大手,不缓不慢地抚着她的腹部,虽然平坦如旧,可他就是能感受到里面的生命,前日龚神医又请过一次脉,便探出她此次腹中怀的正是个女儿。霍风听闻,惊喜交加,若是生得一个似她的女儿,软糯糯地呼他为父,便是此生无憾!莲笙回头望他一眼,含笑地往他怀中再缩一缩,外间宫嬷嬷的声音响起,“王爷,王妃,侯夫人来访。”莲笙轻笑着,这才在男子的服侍下起身,花厅中,一脸喜色的杜氏正在问紫丁的话,见女儿出来,越发的高兴,从紫丁的口中得知,女儿依然受宠,王爷也一直宿在正院。“娘,外面天寒地冻的,你怎么亲自上门了?”杜氏含笑道,“哪就那么金贵,往年这时候,你爹还要摸黑就起,风打在脸上跟刀子似的,那水都结成冰,手缩在袖子里都舍不得伸出去,还不得要照样干活。”说着似是感慨起来,以前,这个时候,冷得人真受不了,家里除了点个火炕,哪里会舍得烧炭取暖,现在不仅烧炭,这屋里还有地龙。那样的生活莲笙没有经历过,她成为洪家女儿时还未赶上,不过想来肯定是不好受的,又想到她爹的身份,莫名有些心不甘。杜氏见女儿的脸色,赶紧“呸”了一下,“看我这糊涂的,提那些个事情作甚,如今日子好了,就该想着前头。”莲笙也缓过来,笑着坐在她的侧边,这才发现,杜氏的变化也是很大的,一身绣锦的褙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上面插着珍珠头钗,这皮肤变得细白不说,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更加爽朗起来。宫嬷嬷扶着她,将特意备着的扁枕垫在她的腰处,杜氏一见,更加满意。她也笑笑,见杜氏一脸的喜色,怕是有什么好事,开口问道,“娘,今日来所谓何事?”“哎呀,这一打岔,差点忘记了。”杜氏一拍脑门,脸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是这样子的,大长公主托我做媒。”“哦?”莲笙也惊讶起来,没想到会是这事,“可是赵郡主相中哪家的公子了?”杜氏笑起来,颇有些神秘地说道,“你肯定猜不到?就是曹侍郎家的公子曹铖。”是他?莲笙稍一想便明白,能请娘做媒的,肯定是跟娘交好的人家,非这曹侍郎府莫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