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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又去了哪里?难道,那外室便是洪家的祖母?当年到底发生何事,她为何会落到那样凄惨的地步,还有,既然洪家祖父与祖母并非真正的夫妻,这么说来,她爹?她心里一沉,心中将鲁国公与她的长相一对比,发现居然有相似之处,只不过她爹一直劳作,脸色黝黑粗老,若是细白一些,身形再高大挺直一些…倒是有几分相似!夫妇二人对视一眼,应是都想到了同一处,若真如此,那么,洪家祖母也就是自己前世的外祖母,怪不得,她与洪莲笙长得相似,连身上的胎记都如出一辙!世间果然不可能有无缘无故的巧合!日头从雪山的那一头落下去,山林中渐起凉风,花一片一片地飘落,落在两人的身上,万籁俱静,陡留空山鸟鸣!京都的城门正要闭时,一辆不起眼的宽大马车驶进城,守城的兵士们见那车辕的标记,赶紧将门打开,马车内,霍风默然地看着平静的妻子,沉声对外面驾车的董方道,“去康乐侯府。”马车调转头,往另一个方向驶去。将女儿女婿迎进门的洪大有些莫名奇妙,看这天色,都黑了,怎么这时候来,不过转念一想又高兴起来。女儿能来,无论何时,他都是欢喜的。莲笙细细地打量着他,将那眉间的一沟一壑慢慢地看去,脸色渐渐下沉,以前不觉得,也没往那方面想过,没想到这一细看,老爹居然有四五分像鲁国公。只不过比起鲁国公的养尊处优,保养得宜,洪老爹却是比实际年纪苍老太多,两人似同龄人般,根本不似两代人。说起来,她的母后也似鲁国公多一些,与洪老爹眉宇间也有些相似!杜氏赶紧张罗吃食,莲笙心事重重是吃着,越发味如嚼蜡,便是往日里爱吃的鱼都觉得一股子腥气,霍风小心地看着她,见她边吃边皱眉,似是难以下咽,眼里更加神色未明。“可是饭菜不合胃口。”见女儿吃得不香甜,杜氏一阵愧疚,这菜是她亲手所做,是否因为她现在少做,所以手艺不佳,女儿已经吃不惯了?“并无,娘做的菜还是一样的好吃,只是今日不知怎么的,没什么胃口。”莲笙放下筷子,可能是心绪不佳,半点胃口全无,往日里爱吃的菜,吃到口中竟然想不自觉地吐出去。霍风的大手轻抚她的背,将她扶到一旁靠坐着,杜氏赶紧将命人端上参茶,莲笙这才抿了一小口,压下喉咙处的酸意,才好受了些,站在她身后宫嬷嬷的眼光闪了闪。第二日,情况还没有缓解,见到什么都提不起劲,人也变得特别的嗜睡,晨起,连风哥哥几时起身都不知,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半分动静。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只觉得腹内饥饿,口中却寡淡无味,也不想起身,便懒懒地靠在塌上,想着昨日发生的事,脑中似线团般地越缠越乱,似真相呼之欲出,又似无从知晓。宫嬷嬷轻声进来,手中端着一碗鸡汤,见她已醒,赶紧将汤盅放下,走近塌前,小心地将她扶起,背上垫个大枕头,估摸着汤的温度,才将那碗递到她的手中。莲笙接过,见汤底清亮,无一丝油味,这才有点胃口,腹中早已是饥肠辘辘,仰头一口气将汤喝完。“王妃,奴婢记得,您可是有日子没有换洗了。”宫嬷嬷接过空碗,放在托盘上,看着她疲懒的样子,小声地说着。换洗?莲笙脑中划过一道红光,好像自嫁过来后就换洗过一次,这个月…并没有,她的眼中闪过喜悦,手下意识地摸向小腹,会是她想的样子吗?刚才的那些忧心事马上抛弃于脑后,满心满眼的都是自己有孕这件事,又是喜又是忧,忧的是万一弄错怎么办?她摸着肚子,想像着孩子的模样,一个她和夫君的骨血,不知会长得像谁?想着日子尚浅,还是暂不请医的好,对着下朝回来的丈夫,还要忍着不透露半分,生怕空欢喜一场,让他失望。霍风看着满脸喜色,似欲言又止般的妻子,深遂的眸中划过亮光,终是恢复平静,默默地从后面环住她。王府里一切照旧,只不过下人们越发的小心起来,宫嬷嬷一脸严谨地盯着风泽院里进出的物件,柳嬷嬷小声地在她耳边低语,“朱宜人在外面要求见王妃。”宫嬷嬷脸一冷,这朱氏居然还敢上门,她看一眼柳嬷嬷,当日王爷的吩咐柳嬷嬷可能没有听见,罢了,她便去一趟吧。侧门外,朱氏坐在马车中连连报怨,以前那些对她俯首听耳的奴才现在都不将她放在眼里,儿子的差事太辛苦了,京郊大营中的校尉,无权无势不说,整天累得跟狗似的,让她心疼不已。儿媳对她也没什么好脸色,求见了那蕴雪县主几次,都被拒之门外,她心中明白,县主是见她无利用的价值了。哼,她偏要让这些人看看,她在这王府中还是有地位的。可派人传话了半天,里面也不见出来个人,让她的心越发的往下沉。终于,侧门打开,宫嬷嬷走了出来,对着朱氏略一见礼,“宜人恕罪,府中事多,王妃抽不开身,恐不能接近宜人。”朱氏一听,立马不干,那新王妃能有什么事,“老身不会耽误王妃太多时辰,只离府数日有余,心中对王妃甚是挂念。”宫嬷嬷微微一笑,“宜人有心,只不过当日宜人出府,王爷曾有令,宜人以后安心静养即可,这府中怕是与您身体相冲,以后无事莫回,这样才妥当。”这话一出,朱氏的身体摇了一摇,脸白得吓人,身边的小丫头恨不得缩得看不见,终于,等她的脸色由白转为黑紫,这才不甘地离去。王府的下人们都低着头,同时明白了府中如今是王妃的天下,见众人的神色,宫嬷嬷满意地笑了。回到风泽院,见王妃正等着她,主仆俩相视一笑。等几日后,葵水还不见来,莲笙是不急,某个整天急切切,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男子实在是等不了,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终于耐不住,命人将龚神医提进府。正悠然自得地喝着小酒的龚神医,突然被拍门的声音惊得跳起,能这样拍他神医的门的人,只能是那个府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