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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挺自觉的。她坐在外边的座位上,把书包塞进抽屉里,又从以前的桌子里把一堆书本搬过来重新码好。刚收拾完,她就察觉到边上站了人,抬头一看就看到周祺微微发红的脸。周祺抬手抹去额上的汗,胸口明显地起伏着,气息有些不匀:“麻烦、让我进去。”曾望上下端视他一眼,只奇怪以他的龟速怎么还能跑成这幅模样?她也没多为难,起身让他坐进去。周祺落座后立即从书包里拿出水杯猛灌了几口水,咕噜咕噜的吞咽声引得曾望忍不住看过去,见他急着喝水的模样就像是以前见过的渴急了的狗一样,恨不得把桶里的水全倒进肚子里。联想及此,她没忍住咧嘴笑出声来。周祺解了渴,忽闻耳畔两声低笑,诧异地看过去,对上她眼底来不及掩饰的笑意,神色一呆。曾望立刻收住笑意,瞪他一眼:“看什么?”这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专/制让周祺觉得有些冤枉。他不说话,曾望大概也觉得自己未免过于霸道,摸摸鼻尖,回过头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布袋,从里面点出三张百元钞票往他桌上一放:“还你的钱。”周祺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上次我拿了你的钱包,说好了会还你的。”周祺恍然,伸手却把纸币往她那推过去,看着她坦诚道:“多了。”曾望皱眉:“没有。”“多了。”“没有。”周祺轻声道:“我记得我的钱包里只有——”“我说不多就是不多。”曾望强硬地打断他,“你快收好,别磨磨唧唧的,一会儿老师来了。”周祺盯着三张纸币无奈地叹口气,最后只好收下,心想着到时候把多的钱再还给她。曾望余光见他拿了钱,满意地哼一声:“还要赔你一个钱包。”周祺再次真诚地说:“不用了。”“要。”“好。”“……”曾望没想到他这次这么爽利。周祺瞄到她有些惊讶的神情,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浅笑。他已经大致能摸清她的脾性了,只要是她认定的事再怎么说她都不会更改,和她磕久了反而会惹得她不高兴,还不如先顺着她,之后再找补。何况他觉得,在她看似无理取闹的态度后面,隐藏着的是她不愿欠人的一份小心翼翼,她不想与人有亏欠,更不想暴露自己的软弱,只好用恶意来伪装自己。活像一只刺猬。第二节数学课后,王亚亚抱着书来找周祺,这才发现他的位置上坐着曾望,且她正趴在桌上睡觉。王亚亚心头一阵不满,刚要开口,边上周祺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王亚亚皱了下眉:“可是我有题目想问你……”周祺站起身,刻意压低音量说:“你下节课再来问吧。”“可是——”此时曾望略微动了动脑袋,似有转醒的征兆,周祺忙又对王亚亚打了个手势。王亚亚虽然一点都不介意把曾望吵醒,事实上她巴不得她休息不了,可她并不想因此惹周祺反感,最后也只好离开。她甫一走,曾望就麻溜地坐起身来,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得周祺一阵目瞪口呆:“你……”“早醒了。”曾望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眼神往他那瞟,见他只淡淡地点了下头应了声后就没其他反应了,心里不由再次骂他一句傻子。刚才数学课后半段,曾望犯困想趴在桌上睡个觉,趴的动作刚一出,周祺就试图开口劝说她好好听课,可惜她并不买账,睡前反警告他不要吵醒她。周祺果然没吵她,不仅如此,就连下课后他也谨遵她的“警告”。事实上,下课铃一响她就醒了,之后王亚亚过来找他,她也不过是故意装睡,自然也听到了他说的话。真是半根硬骨头都没有,任人拿捏。……上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全班都去了cao场集合。此时太阳已悬在了头顶上,露天的cao场上烈日灼灼。体育委员简单地点了个名,之后带着全班同学一起扭脖子扭腰做准备运动。本来夏季体育课一般都会组织学生去学校的游泳馆学游泳的,可因为这星期泳池还在清理中,故而暂时将体育课转到了户外cao场。热身后,体育老师优哉悠哉地从树荫底下走出来,用手顶了顶鼻梁上的墨镜,无情地说道:“今天中长跑测试,女生八百,男生一千。”此话一出,底下怨声载道,一片哀嚎,班上同学纷纷抗议,可体育老师却如泰山般任尔东西南北风,他自巍然不定,冷血无情地分了组。一个班分了四组,女生两组,男生两组,女生先跑。老师让第一组的同学在跑道上做准备,其他同学自行解散热身。曾望被分在了第二组,相对于其他女生对跑步的抗拒,她显得从容淡定,就当又一次早锻炼好了。跑道上,第一组的同学站在起跑线上微弯着腰做准备,老师手里捏着计时器,嘴里哨子一吹,一群人就齐迈步跑了出去,或快或慢,最后都贴着内道跑。曾望在边上的阶梯上找了个地方,用手胡乱拍了拍后一屁股坐下,撑着下巴看着跑道上的女生们,不过才小半圈,已经有人明显落后了。“周祺。”声音很近,曾望下意识地扭头看过去,王亚亚正追上周祺,两人就站在阶梯下方不远处,大概是她坐得高,两人也没抬头看,因此皆没发现她就坐在后边。王亚亚走到周祺身边,问他:“你是第几组?”“第三。”“那在我后面。”周祺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嗯”了一声。王亚亚觑他一眼,故作无意地问道:“你和曾望换座位啦?”周祺点了下头。“为什么?”周祺想了下:“可能她觉得坐外边方便。”王亚亚不满:“她就只顾着自己,真自私。”即使再迟钝,王亚亚如此这般三番两次地指摘曾望,周祺也能猜到她俩大概不是很对盘,于是咳了下说:“也还好,我坐哪儿都行。”王亚亚嘴快说道:“那你干嘛要和她坐,就该让她自己一个人坐去,反正她总是独来独往的不合群,脾气怪得很。”周祺不同意她的话,刚想开口,王亚亚又接道:“你是不是不想坐中间一列才和曾望坐的?如果是这样,你可以和我坐一起,我们和老师说说。”她刚说完,坐在台阶上的曾望就沉了脸,视线投在了周祺身上。周祺对王亚亚提出的建议有些诧异,心底对她这种肆意干涉他人的行为有些不悦,但他脾性温和,向来不会对别人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