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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年2月16日爸爸又把新的女人带回了家里,他们把客厅搞得一塌糊涂,地板上全是衣服和避孕套。哥哥偷笑着把这件事告诉了mama,mama气得浑身发抖。她给了哥哥一耳光,哥哥哭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mama打哥哥,以前她都只打我一个人。xx年2月22日哥哥说要跟我玩捉迷藏,我不太喜欢这个游戏。每次哥哥都做鬼,让我藏,只要他抓住我,就会狠狠地踢我肚子。爸爸说肚子是人身上最柔软的地方,攻击时要对准这里,哥哥学得很好。一开始我对哥哥反击,直到后来我发现mama每次训斥的只有我一个人后,我便放弃了挣扎。说到底,明明都是她的孩子,mama为什么讨厌我?xx年3月14日狗来了一个月,我还没给它取名字。因为我不知道该给它取什么,不过很好,现在没有这个烦恼了。爸爸让哥哥借给我一把刀,说今晚咱们吃狗rou。他让我杀了狗,把rou切下来给厨师做原料。我不太愿意。于是他说:“你不杀,我就让林松杀,反正都是死,还不如死在你手下,对吧?那起码还是你的狗。”他好像说得有点道理。我接过爸爸手中的刀,叫来狗,把刀捅进它的肚皮。求生欲让狗剧烈挣扎起来,它回头咬我,我躲开了。爸爸添油加醋道:“看吧,林楠,要学会一刀毙命,不然就会被反咬一口。记住了吗?对人也是这样。”xx年3月15日我总算知道mama为什么讨厌我了。昨天美好的狗rou盛宴得到她的无上赞美。她破天荒地摸了我的头,夸奖我懂事,长大了,不像她,是个懦弱的人。我懂她的意思。毕竟我跟哥哥的性格不太一样,哥哥像爸爸,我更像她。原来mama讨厌的不是我,而是她自己。xx年3月16日我把狗骨头埋到花园里。刨土时被林松看见了,引来他一阵嘲笑,说我居然不舍得狗。我没理他,他就朝坑里吐口水,真没礼貌。mama明明教我们对人要多用“您好”“谢谢”“对不起”,他似乎都没听进去,只会摆弄他珍藏的刀具。xx年3月30日我失去了狗,我很无聊。每天除了上课,回家还要接受爸爸的训练,mama的责备,哥哥的嘲讽。我可不可以再有一条狗?xx年4月15日今天爸爸突然叫来我和哥哥,说时机差不多成熟了,送给我们一人一把手枪。以往我们使用的都是爸爸的枪,这是头一回有独属于我自己的枪。“你们都是我的继承人,但首领的位置永远只有一个,明白我的意思吗?”他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脚上的黑皮鞋擦得锃亮,我甚至能从上面看到两个模糊的影子。“哦,那我可以杀了林楠吗?”哥哥嬉皮笑脸地说。“可以。”然后哥哥用枪口对准我,说:“砰——”我知道他在玩,所以站在原地单手抱臂,一动不动。“什么啊,你都不躲。”他满脸扫兴,我无所谓。xx年4月20日哥哥又要跟我玩捉迷藏。为了游戏的趣味,他手里握着一把心爱的小刀。他说:“林楠,林楠,你躲在哪里呢?哎呀,我知道了,是在门后吗?哦不是啊,那一定在床底咯!”最后他在衣柜里发现我,惊喜又失望。“你又躲在衣柜里,有点新意好不好?”他说着又狠狠踢我肚子一脚。“下次玩的时候,我多让你挑选一会地方,免得太无趣了。”他拿着刀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仿佛我不答应,他就立马毫不留情地捅我。xx年5月9日爸爸喜欢看我和哥哥打闹,他觉得这是筛选出最佳候选人的完美方式。xx年5月30日mama不见了。事实上,我发现mama失踪已经好几天。直到刚才,爸爸才郑重宣布,mama不见了。哥哥说:“哦哦。”我问:“mama为什么不见了。”爸爸摸摸我的头说:“mama死了,不过不用担心,你们马上就会有新mama。”哥哥听到这个消息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我很疑惑,难道这不是必然吗?xx年6月7日我参加了mama的葬礼。葬礼上哥哥还在哭,一边哭着一边拉扯身旁的花圈。花瓣落了满地,没人管,哭成傻样的林松也没人管。今天在下雨,所有人都撑着黑伞,包括我。一排排黑伞整齐列队,庄重肃穆。我也觉得很悲伤,但我大概不能像哥哥那么畅快地哭出来。xx年6月12日今天的哥哥很过分,他用刀肢解了我救回的小鸟。那只鸟掉到院子里,我检查过,只是翅膀受伤了,修养几天还能再飞,于是把它悄悄藏起来。哥哥在捉迷藏时东翻西找,发现了它,一时兴起,又杀死了它。我质问他为什么要那样做。哥哥告诉我,他只是想看看鸟的身体结构是什么样。xx年6月20日爸爸又带了新女人回家,客厅又被搞得一团糟。xx年6月21日爸爸喝得醉醺醺,把我和哥哥揍了一顿。他说我们不听话,不快点自相残杀。xx年6月22日爸爸跟我们说要娶一个新妻子做我们的mama。哥哥欣然接受,我无法认同。xx年6月25日爸爸死了,是我杀的。在他熟睡时,我悄悄溜进他的卧室,用刀直直捅向他的心窝。这下他不会迎娶新女人了。xx年6月26日一堆警察登门造访。带头的是一个瘦高个,他像电视剧里演的那种最传统的警察,一脸严肃地调查取证。他跟同事说话的时候会露出好看的笑,夹带两个浅浅的酒窝。我趴在窗口,看到他在盘问门口踢球的哥哥,打听我在哪里。当时我正在跟哥哥玩捉迷藏,他怎么可能知道我在哪里?于是瘦高个没有找到我,但我知道他在怀疑我。xx年6月27日我在哥哥的饮料里下了药,今晚他睡得很沉。我将准备好的汽油倒到他床前,点燃火。我慢慢地看着它从渺小的火苗,逐渐变成一条凶残的火龙。火飘到哥哥的脸庞,哥哥的脸烧了起来,他却还在睡,像是要永远睡过去。我想到狗,想到mama,想到鸟,又想到爸爸。于是我把林松从床上拖下来,丢进地下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