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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离珏听他一席话,沉吟良久后,道:“此事,孤自会斟酌。”兰子卿见他脸色复杂,忍不住将心中疑问问出,“殿下怎会突然想起拉拢天下城?”卫离珏看了他一眼,从袖中拿出一样纯金锻造的令牌,递过去。兰子卿反复打量这块黄金做的令牌,令牌上雕刻的花纹繁复华丽,却又透着古怪。这花纹……好像在哪里见过。脑中银光一闪。是在记录天下城城史的古卷中。兰子卿惊讶道:“这是……天下城的令牌。”卫离珏点点头,“孤在楚州遇袭,这块令牌,便是从那个袭击者身上掉出。”楚州?兰子卿蹙起秀眉,有一道光影从他脑中飞速掠过,速度快得叫人抓也抓不住。“如此说来,袭击殿下的乃是天下城的人。”“这倒怪了,天下城的人为何要袭击殿下”卫离珏寒眸中转过幽光,“孤自会着人去查。”两个人若有所思中,院子外突然传进来一阵sao动。“十殿下您不能进去,我家主子还没有起来。”紧接着传来一道轻佻悦耳的声音。“好jiejie,你可不要欺骗本王,小离他一向起得早。”原来不知不觉中,天光大亮。兰子卿听到“小离”这个称呼,惊得秀眉一跳,忍不住偷偷去瞄身旁面沉如水的人。光是站着,都能明显感觉到一股如芒在背的寒意。“十殿下若执意硬闯,请恕奴婢多有得罪。”“……好jiejie,你这样投怀送抱,不怕你家主子吃醋……”光是听到这轻浮戏谑的调笑,便能想象出那是怎样一个风流纨绔之人。都说三皇子夙丹宸风流多情,乃是浔阳第一“风流子”,谁知夙丹宸不过是天生多情,实则天真单纯,而他夙栖止,却是真正的风流薄性之徒。这样的人缠上太子……兰子卿心中一沉。未等兰子卿忧虑完,先传来一道哀呼声。“好jiejie……你放我下来吧……你碰到我胸口上的伤了……”声音越来越远,接着再没有了声响。卫离珏听到夙栖止喊疼时,漆黑浓密的睫羽颤了颤,清美的面容依旧没有任何变化。过了一会,绿绡走进来,“主子,十皇子已经被奴婢赶了出去。”卫离珏负手而立,薄凉优美的唇冷冷开口,“他胆敢再来,格杀勿论。”兰子卿一惊,怕太子当真一怒之下杀死十皇子,正要开口相劝,一旁的绿绡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是,奴婢告退。”兰子卿跟着告辞。等出了院落,来到一座假山旁,绿绡停下脚步,以袖掩唇笑看向兰子卿。“兰相是怕主子当真杀了十殿下吗?”兰子卿挑了挑眉。绿绡接着笑道:“不会的,主子不会杀他。主子若真想杀十皇子,在地方便可动手,何必等到现在。”“何况那个人还替主子……”兰子卿皱眉,“什么?”绿绡咬了咬唇,俏丽的面容变得复杂起来。“替主子挡了致命的一剑。”第64章十皇子的请求第二日傍晚,从司马府探病回来的夙丹宸,远远地看见相府门口站着一位年轻公子。那公子身穿绛红衣衫,如墨的发用一条同色发带随意束起,手里翩翩打着一把纸扇,整个人说不出的风流倜傥。他显然也是注意到了夙丹宸,邪肆的细凤眼笑眯起来,“霍”地一声收起纸扇,戏笑道:“数月不见,三皇兄不认得我了?”“十皇弟!”夙丹宸高兴地飞奔到那人面前,重重一拍他的肩膀。“你随国师去地方秋祭,怎么去了这么久?你不在的这些天,我连喝酒都找不到人陪……十皇弟,你怎么了?”夙栖止肩上受他一掌,竟不断咳嗽起来,邪美的面容苍白了几分。夙丹宸见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连忙轻轻拍他的背,为他顺气。同时心里疑惑起来。十皇弟虽不会武功,但也不至于弱成这样。过了一会儿,夙栖止缓过劲来,看着眼前一脸关怀的人,笑道:“三皇兄,你震裂了我的伤口。”“你受伤了?”夙丹宸吃了一惊,忙去检查他的身体,手刚碰到他的肩膀,便吃了不轻不重的一记扇柄,被他挡了回去。“一点小伤,皇兄不必担心。何况……”唇边勾出愉悦的弧度,轻佻道:“我为美人而伤,伤得其所。”夙丹宸想起之前夙栖止长跑国师府,这次更是追那位国师,追到了地方。这同自己之前对子卿做的,又有什么分别?眨了眨桃花眼,“十皇弟,你同那位国师是怎么回事……”夙栖止邪肆地勾了勾唇,拿纸扇往夙丹宸胸口轻轻一敲,“三皇兄同兰相又是怎么回事,我回来后,即刻去王府找你,谁知府里的小厮说王兄你在相府。”“不知王兄如今在相府是长住还是短住,是借住,还是……”看了眼俊脸微红的夙丹宸,贴近他耳畔,刻意压低了声音,薄唇戏谑地吐出两个字,“同住。”“胡言乱语。”夙丹宸一张俊脸已经红透,偏偏他最好面子,被人戳破,却死也不肯承认。“我……我同子卿只是朋友……”夙栖止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目光越过夙丹宸肩头,落在他身后一位淡雅出尘的青衣公子身上,笑道:“小弟明白,王兄你与兰相‘只是朋友’,绝无其他。”夙丹宸看着他以扇掩唇,一副忍笑的模样,心里奇怪不已,又听见他冲自己身后笑着唤了一声,“兰相。”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夙丹宸紧张地回过头,果然看见兰子卿立在身后,菱唇半勾,似笑而非地盯着自己。墨眸里却无一丝笑意。眼见他一步步走来,连忙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子卿……你回来了。”兰子卿却不理他,拱手向那绛红衣衫的人行了一礼。“臣兰子卿见过十皇子。”夙栖止看了眼一旁脸色发窘的夙丹宸,细凤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兰相不必多礼,如今你是三皇兄的‘朋友’,自然也是本王的朋友。”兰子卿容色淡淡道:“三殿下身份尊贵,臣何德何能,岂敢做殿下之友。”“子卿……”夙丹宸自知有错在先,不敢再说些什么,当着夙栖止的面,也不好做些什么,只好低低唤了他一声,俊脸红透,不知是羞愧还是窘迫。兰子卿见他这等模样,心里柔软下来,面上却依旧冷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