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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他质问贾赦的时候,贾赦的话模棱两可,不敢否认,分明就有认下的意思。黄远德这时候有些急了,不停跟皇帝解释,他真的是调查过,而且也在户籍册上确认了此事,才敢奏报的。皇帝狐疑看一眼黄远德,又看向宋奚、贾敬、贾赦三人,此时此刻竟不知道该信谁的。不过好在宋奚的提议是正确的,只要稍等片刻,把这件事跟多方证实一下,真相立见。户部侍郎刘忠良随后觐见,将荣国府有关的户籍名册递上来。“怎么还有一册?”皇帝一边打开看,一边感慨。刘忠良微微不解地看皇帝一眼,想了想,躬身没有吭声。皇帝仔细看了册子上的内容,便眉头狠狠地拧在一起,直接把手里的东西丢到黄远德身前。“你老眼昏花了么,竟敢如此大义凛然地诬陷我朝忠臣!”黄远德懵了下,忙跪地,爬着去把地上的户籍册拾起,发现荣府上面确实有贾赦的名字。黄远德不信地看向贾赦,“这不可能,为何我跟户部要的册上并没有写,还特意注明一句已经除名?”刘忠良纳闷看向黄远德:“怎么,大人手上竟还有一本我户部的户籍册?”皇帝让刘忠良解释何故此言。刘忠良忙拱手对皇帝解释,这户籍册在户部只登记的一份,并不该有第二本。皇帝看了眼先前黄远德呈奏的那本,从封皮和用纸上来看,的确跟户部的一致。刘忠良请求取来册子仔细看,随即感叹黄远德递来的这本有些陈旧,书页并不雪白。本来单看倒是看不出来,但是刘忠良把这本册子和之前自己拿的那本对比起来,两种书内页的颜色一看能分辨一白一黄了。“倒是前段日子,档房发现有一部分靠窗的册子返潮发霉,便决定干脆全部誊抄。黄大人拿的这本,似乎是誊抄之后,本该焚毁的册子,却不知为何,流落到了黄大人的手里。”刘忠良解释完毕,便转身鄙夷地看着黄远德,质问他到底是通过什么手段拿到这本书册。黄远德大呼冤枉,表示自己当时听说贾赦除名的事情后,便立刻打发小吏去户部调来了户籍册。“这册子正是臣身边的小吏去取来的,怎可能有假!”刘忠良立刻问了时间,得知就在两天前,一边让刘忠良问问那小吏是从谁手上拿的册子,他则吩咐人去户部取来专门用于记载登记外借的册子,看看是否能对上。然而,最终结果是户部并没有记录,去取册的小吏,只说在户部门口讲明情况后,便有人直接把册子取来给他了。令其具体描述那人的长相时,小吏又说不清。把户部当时在职的人员都叫来,令小吏去辨认时,他却没有指认出来。这件事进行的同时,贾母那边也有了回话,表示并没有将贾赦除名的意思。“可臣的人明明目击她那日前往大理寺状告自己的长子,也便是贾大人!”黄远德激动地指向贾赦。贾赦瞟眼黄远德,依旧没有吭声。刘忠良听到这话却不让劲儿了,立刻反问黄远德,“黄大人莫非在监视贾大人极其贾大人的行踪不成?”黄远德怔了下,才立刻否认,表示自己没有。但他心虚的态度,已然被皇帝看在眼里。皇帝沉下心来,问太监大理寺卿林如海可曾到了。太监点头,“已等候多时,就等圣人传召。”林如海随后上殿,就黄远德指出的贾母状告儿子贾赦不孝一事,做出了否认。“老太太那日去大理寺找臣,所为私事,不过是私下里商谈,她并非有心状告贾大人。”林如海微微垂首,对皇帝道。贾赦这时用余光扫向林如海的脸,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是拍着巨浪。他看出来了,林如海在说谎,至少前半句,是在说谎。贾赦转而又扫向宋奚,琢磨他是否因为了他,而拉了这么一众人为他撒谎辩白。但是刚刚刘忠良的态度,又不像是作假。刘忠良这人平时就很正值,一身刚正之气,这样的人你要他撒谎,从神态上肯定一眼就会看穿,但刚刚贾赦从刘忠良身上没有看到任何异样之处。就因他一个除名,让这些人因此在春和殿闹出这么大阵仗。贾赦心下发沉,面容更沉。三方佐证,贾赦并没有任何不孝之举。黄远德倒成了伪造户部户籍册,诬陷朝廷命官的罪人。黄远德自然不甘心,他看了看贾敬、宋奚、刘忠良,恍然大悟,忙跟皇帝磕头,指着这几个人跟皇帝说明道,这些人是串通一气在为贾赦求情。刘忠良一听此话,气得大吼一声,骂黄远德不配为官,自己身浊,心中狡诈,便觉得这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是浊的。“这不可能,若不是你么你几个合伙算计我,我无缘无故拿着一本可以随时被戳穿的假户籍册来做什么。”黄远德请皇帝明鉴。皇帝一听,也觉得很有道理。这黄远德做事确实没有贾赦谨慎,讲究实证,但也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宋奚行礼给皇帝道:“前些日子,贾大人确实跟国公夫人闹了矛盾,国公夫人因此说了气话,打发走了贾大人。贾大人也是不想让母亲见他就恼恨,全然是因为孝顺不想惹老太太生气的缘故,才从荣府搬离。若因此说贾大人不孝,他自然是认。再者是否除名一事,他也不甚清楚,自然也不会否认黄大人的话。今日若非我来,只怕黄大人此举已经恐怕已然得逞了。”皇帝蹙眉,觉得这其中有解释不同的地方。宋奚忙对皇帝拱手,表示这件事牵涉到隐私,倒是不便当众解释。皇帝想了下,在看宋奚看自己别有意味的眼神恍然明白了什么。他立刻命殿内其余人等退下,黄远德则在外待命,屋内只留下了贾赦、宋奚二人。宋奚:“不瞒圣人,便是他家老太太得知了臣与贾大人的关系,正闹呢。却也不过是母子之间偶尔意见不合的吵闹,老太太也并非真有意思要将他除名,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罢了。”“那她去大理寺去找林如海是为何事?”皇帝接着问。宋奚忙解释道:“贾大人走之前,她驱逐贾大人暂时去外面住。这回来了,他也未敢回去好生见过老太太,就怕老太太再瞧他生气。谁知老太太因此想开了些,便去女婿那里说道,希望林大人能从中调和一下。再有便是林家后继香火的事,也顺便商谈一下。却说那一日是老太太去看南安太妃,碰巧路过大理寺府,偏生那会子腹痛,这才劳烦了林大人,顺便才说了这两桩事。不然老太太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踏进大理寺。”皇帝点点头,听宋奚此言倒是说得通,此事该是不能作假,回头问一下便立刻就能证实。皇帝这时看向全程无言沉默的贾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