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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了,只会想我。”贾赦蓦然明白,窦聪是在说窦怀死亡一事。长公主对窦怀的情意很深,所恋之人不在人世,许会有一时想不开的时候。窦聪这是不希望长公主忆起伤心事。这还懂事的孩子,不过有时不会表达心意,做事儿也很别扭。隔日晌午时,二人便到达了蒲柳县。这里距离京城最多也就有两三个时辰的路程。若是现在出发,必然能在天黑前赶回京城。但偏偏临要到的时候,贾赦心底的担忧反而越来越重。贾赦听这一路上百姓对京城情况的议论,是一天一变,心中略没底。贾赦想到而今的蒲柳县县令张开驰,当初因孙信阳逼死原配一案,他曾与张开驰有过书信往来。其妻吴氏对于邻家秘闻也是心存感激,案子揭发最后通信的时候,张开始也在信中表示欠著书人的恩情,并且也有意加入消息网,只要是不伤天害理,违背道义,他愿意暗中为邻家秘闻出一份力。张开驰本人,贾赦在后续的两三件案子接触过,遂对其了解还算全面,是个心地善良且正直的好官。人也年轻,思想开化,懂得变通。此番正好在蒲柳县,贾赦倒是觉得自己可以见一见张开驰。他是邻家秘闻著书人的事,而今已经天下皆知了,张开驰也早就见过他,倒正好省去花心思去证明身份的麻烦。贾赦让衙差送信通报之后,张开驰便立刻前来相迎,起初他瞧着贾赦是一张黑脸,眼神儿还有些陌生,仔细辩其五官才恍然大悟,慌忙引贾赦入内。随后,贾赦和窦聪便用菜籽油净脸,再现在张开驰面前。张开驰随后也认出窦聪是长公主之子,也忙见过。三人坐下来之后,张开驰便迫不及待地问贾赦二人为何要如此打扮。贾赦沉吟未语。张开驰心料贾赦有此乔装,必然是遇到了什么难以开口的麻烦,遂忙行礼给贾赦表决心,表示贾赦对他们夫妻有恩。当初贾赦为她妻姐报仇,揪出真凶的恩情,他而今仍然谨记在心,必然不会负他。“大人若是不便开口解释,就不解释,您有什么难处只管说,只要下官能做到的地方,下官必然竭尽全力。”张开驰道。“我自是相信你,怕只怕说得太多,反而会害了你。”贾赦顿了下,便告知张开驰,他需要知道而今京内的情势。张开驰:“从皇上封归来的大皇子为鲁王之后,倒是没什么别的消息,不过朝堂上两派人物斗得厉害。三皇子本来已然失势,而今却有不少大臣支持他,提往昔,令皇帝动容。大皇子却还记着当年三皇子的外祖逼他率军南下打仗的宿仇。私下里也有一些有关大人的消息在疯传,却也是官员之中悄悄议论的是非,并未证实,我倒是没怎么在意。大人想必也清楚,这从上到下有关您的事儿,那可是能说出一百个花儿来,有些空xue来风的传言根本不可信。”“没有谣言空xue来风,都可和我说说。”贾赦紧盯着张开驰。张开驰点头,回答道:“他们说大人和宋大人的关系非同一般,还说大人和宋大人早就提前知晓大皇子回来了,遂早就筹谋,联合出手,想要力保曾经的太子爷继承皇位,逼三皇子于死地。遂大人此番去柳州城查案,实则是贼喊捉贼,目的就是坐实三皇子谋反之罪。”张开驰说罢,忙摆手表示他是不信这些无端的谣言。贾大人的品行如何,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传言既然能传到你的耳里,皇上若有心,只怕早就知道。”贾赦顿了下,便叹道,“怪不得。”张开驰不解:“大人何意?”“皇上刚认下大皇子不久,正在欢喜之中,却突然御封他为鲁王。”贾赦道。张开驰明白贾赦这是在说皇帝并没有恢复大皇子太子身份,而只是封王了,和三皇子待遇相同。张开驰忙解释道:“大人可能不知道,大皇子经历了不少苦难,破了相,只怕是不适合做皇储。”贾赦:“圣上对他心怀愧疚,便是心里定准了不想他再为太子,也不会在刚认下他不久后,便不顾及他的心情,直接封王,绝了他的想法。必定是因什么缘故,迫使圣上快速下了这个决定。”张开驰恍然大悟,觉得贾赦此言十分有道理。大皇子毕竟当了近二十年的太子,而今虽然在外流落了七年,但这太子的身份的对他来说是十分重要的。回来之后没几日,皇上便以封王的方式夺走,确实有些无情了。“若大人与人合谋争夺皇储的消息真已经传到圣人的耳里,圣人也信以为真了,那大人而今的处境当真十分堪忧啊。”张开驰叹道。“早已如此,”贾赦遂把他先前在柳州的经历告知了张开驰。张开驰气得拍案而起,直骂那汤天利颠倒黑白,竟然连堂堂国公大人也敢诬陷。贾赦:“这是早已经精心设计好的局。正所谓盛极必衰,我当初风头太过,又离京有一段日子了……毕竟圣心难测。”皇帝多疑,特别是在发生这么多意外后,对于皇子掌权他更是百般忌惮。儿子死了,他回忆后悔是一回事儿。儿子活着回来要掌大权,便是另一回事了,皇帝必有防备忌惮之心。张开驰愤愤不平,表示这就写奏折替陈清实情。“不必如此,若连你也被牵连在内,我一则于心不忍,二则也会没了藏身之处了,你叫我躲哪儿去?”贾赦半开玩笑问。张开驰见贾赦还能说笑,也跟着笑了,稍微轻松下来,便建议贾赦和窦聪在此暂时住着,待他托人查探好京城的风向,再请贾赦决定是否该进京。第二日晌午时,张开驰便把他最新打探来的消息传给贾赦。贾赦见他一进门脸色十分郑重,便知道有大事发生了。便丢下正和窦聪摆弄的九连环,请张开驰落座。“如今宋大人称病在家,足不出户。武英殿所有事宜,暂且都有蔡飞屏代理。我是求了岳父,辗转多了不少人,才打听到四日前汤天利送达的折子里的内容。便上奏说大人您在柳州查案时,发现铁矿一案的重要牵涉者是三皇子身边的李公公,三皇子自觉受冤,暴怒之下杀了重要人证李公公,您因此发怒表示‘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要缉拿三皇子。三皇子反抗,争执之中,您抽出了御赐宝剑威胁,便因此失手刺伤他。汤天利的常胜营随后得到三皇子的求助,便前去援救。汤天利怒极之下便想要缉拿您,您因此便逃之夭夭,至今没有下落。”贾赦静思片刻,倒觉得这个解释也说得通,配合他此前所写的那封义愤填膺指证三皇子罪行的折子,加之他在皇帝心里有个遵从公正律法的较真劲儿,皇帝真的会信。更何况皇帝在临走前曾放话给他,让他可以权宜行事。皇帝若认定他不懂变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