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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的机会?“罗槿,你可知道现在本王的部下已经封锁了城门,周瑾辰朝中的那几个都入了天牢,现在整个皇宫等的就是本王的命令了。”见罗槿没如想象一般反应,四皇子有些不满,少了乐趣。不算大的声音响彻在空旷的牢房中,墙壁阻隔下的回音下提高了分贝。可惜四皇子充斥威胁的话语对于罗槿来说,似乎没有什么震慑作用。“大局已定,丞相大人就这般无动于衷么?”四皇子一直关注着罗槿的神态动作,想看一直高高在上的他露出丑陋姿态。时常以笑示人的四皇子瑾灏,实际上的性情阴晴不定,甚至比起太子更加狠厉。只不过,这一切都隐埋在他一张笑脸下,鲜为人知。看他这般着急惊慌,露出了半分真面目来,牢外大局已定才有鬼。三年来,在罗槿与四皇子明里暗里的较量下,已将这人摸清了个七八分。罗槿抬起头来,眸光清亮,微笑着反看向四皇子。“四王爷这么着急的想证明些什么?”如果事情真如四皇子所说,一切顺利、大局已定,那罗槿面前这个,就是大周新一任帝王。如此名不正言不顺的继承皇位,要料理的事情多着呢,怎么会像现在这般,在牢狱中与他废话。四皇子脸色一变,而后又迅速的镇定下来,说道:“本王来此,只是想给丞相大人一次改正的机会。罗相才学兼备,本王也有所领教,只是乱党余孽不能不除。若是罗丞相愿意替本王入宫劝诫父皇,让他不再受蒙蔽,早日看清朝局,那日后…本王可让你坐稳这丞相之位。”原来是不敢跟宫里的那位对面。逼宫篡位需要的不止是勇气,亲手弑父,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儿没几个人能做得出来。周宣帝龙椅坐了多少年,处事雷厉风行,才能在壮年时将大周版图扩展一倍之多,现在又是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曾几何时,朝堂上落下冷厉的目光,就算这龙怒之由与自己无关,在那目光的扫射下,都是倍感压力。周宣帝是多么强势的一个人,也只有这样一位帝王,才能将曾经脆弱的大周发展壮大至今。早已深入骨髓的敬畏,致使四皇子周瑾灏根本不敢到周宣帝面前与其对视。大着胆子,已经做到了现在这种程度,却不敢走那最后一步棋,也是可笑。第8章孤傲太子·儒雅太傅“罗某不知要改正什么。只是,若没有王爷今日添的一笔,罗某丞相之位一直都坐的很稳…而且,罗某起过誓,不会背叛太子殿下。王爷的邀请,罗某无能为力,祝王爷能早日得愿以偿。”“你……”周瑾灏一时被罗槿堵得无话可说。威逼无用,利诱的话,罗槿位极人臣,荣华尽享,一人之下…至少现在,四皇子还不能给出合适的条件。“不知好歹!”四皇子不但没有从罗丞相这里得到好处,还受了一肚子气。要是能将罗槿纳入麾下再好不过,可也不至于非他不可。说到底,周瑾灏只是单纯的嫉妒太子周瑾辰所拥有的东西罢了。不管是周宣帝的信任、大周的储君之位,还是眼前罗槿的陪伴与包庇。凭什么周瑾辰有的自己没有。从小到大,都被周瑾辰的光环包围着,完全活在他光芒下的阴暗处。年岁明明相差不大,可待遇却是天上地下。一个掌了太子之位,集中了把把权力,另一个却要靠着‘卖笑’度日。如果周瑾灏可以与周瑾辰身份交换,那他宁愿整日如太子一般横眉竖目。周瑾灏恨死了周瑾辰,更恨死了周宣帝。皇家何其不公?同样的年纪一个成了太子,另一个却没封王位,天知道他为现在的王爷头衔废了多少工夫?若是罗槿知道现在四皇子所想估计该笑出声了。怎么皇子一个两个的难以满足?多少年前,太子也在他面前抱怨过周宣帝‘待遇’不公。周宣帝是个好皇帝,却不是个好父亲。正如从前罗槿所言一般,周宣帝对于太子周瑾辰确实是期望过高,而对于四皇子周瑾灏…则是心怀愧疚,才给予了更多的宠爱。因为周宣帝愧对于四皇子生母,与父债子偿的道理一般,周宣帝也选择了‘母恩子受’来交付心中的罪恶感。对于周宣帝心中的那份愧疚,四皇子之前一直消化的很好。借着外在的‘柔和’性子,确实演了一出出父慈子孝的好戏。也难怪周宣帝与太子关系生疏,试问,上了年岁的人面前,柔和谦顺和冷言寡语那个更能得到好感?原本怒火中烧的四皇子忽然笑了起来,阴柔面孔显得十分诡异。他叹息着走上前来,蹲在跪地的罗槿身边,伸手拽了拽他身后、与铁环相接的链条,似乎是在确认着坚实程度。“丞相可知…这是什么地方?”他怎么知道?小市民遵纪守法、恪尽职守的,要不是这一通变故,他都不知道天牢在哪儿。一句话问出口,笑看着罗槿如意料中一般保持着沉默,周瑾灏自问自答解释道:“这里,是大周朝专门关押叛徒、施以刑罚的地方。而罗丞相身处的这一间…是水牢。”听了这话,罗槿先是身子一颤,然后抬起头来狠狠瞪向四皇子,脸色瞬间苍白起来。“只是听到东宫的福管家说了几句…没想到是真的。”周瑾灏眸色渐深,回头一个动作示意,陪伴而来的侍从就打开了机关。“水牢之中,冷水浸泡、侵袭其身体,受刑者不能坐不能睡,身衰力竭,最后…倒地窒息而亡。本王仁慈,不忍心对曾经的老师行如此酷刑,如此粗鲁对待老师,只是想给老师个痛快。”所以将他绑成这样,是要直接溺毙?语毕,四皇子重新站起身来,一边看着罗槿一边笑着后退几步,上了台阶。几句话的时间,两侧兽头口中已经吐起了水柱。流水声越来越大,罗槿转头看过去,左右各一的石雕兽头,由涓涓细流演变成喷涌而出。慌乱间,没注意到台阶上又下来一人,那人粗暴的将布条绑在罗槿眼前、遮蔽了视线,紧接着就是一桶冷水迎面浇下。已是收获的季节,一桶冷水下来,白色薄衫湿透,透出了内里的肌肤光泽。原本阴冷的牢房更加难耐。不过,比起这个,最让罗槿难以忍受的,还是耳边无限扩大的流水声。唇色与脸色一同变得苍白,喉结滑动,焦躁不安。被水侵湿的布条紧贴在眼前,失明的同时,也给罗槿带来了诡异的窒息感。彻底阻挡了视线,罗槿根本不知道水流到了哪里。被束缚的双手无意识的握紧,来自未知的恐惧最可怕。这个身体年幼时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