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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阡仇不变的笑脸,我却依然觉得我们还活在永恒的十三岁。季阡仇似乎躲在冰冷坚硬的墓碑里凝视着我,我隐约看见了熟悉的目光。七月桃花飞满天,和着耀眼灼人的天光烫伤我眼睛,也刺痛我的回忆。孩子们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跟几钱出聊天——“仇叔叔,你放心吧。我们现在有爹地了,不光我们可以照顾好妈咪,爹地也可以。”“仇叔叔,你要保护妈咪和爹地身体健康哦,还要想办法帮我长漂亮,帮哥哥长高。”“一定有天堂吧?仇叔叔,我觉得你就在天堂。我没有meimei那么啰嗦,你只要在天堂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不要担心我们和妈咪。”恍惚地听见怿心的最后一句话,我觉得整片墓地都变成了一座废墟。什么都是泡影,再纯真美好的回忆也会被死亡击垮,轰然坍塌成灰。曾经的一切会像墓碑上的遗像那样,褪色,模糊,直到惨白得容颜难辨。我膝盖一软,连依靠水耀灵的力气都没有了,颓然跪倒在地,眼泪终于扑簌簌地下成了一场瓢泼大雨。犹如被无形的枪口堵住心脏,死神轻轻勾动扳机,一切……便都归零在这一声巨响。季阡仇……死了。曾经被我当做麻烦、累赘、跟屁虫的季阡仇,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再也没人会不顾我发自肺腑的嫌弃,没脸没皮追着赶着地保护我了。最后,我还是没有跟季阡仇说上一句告别的话,眼前忽地一黑,便毫无预警地沉入了空白的梦境。世界被抽空榨干以前,我似乎影影绰绰听见孩子们被吓哭了。但等到水耀灵抱起我对孩子们说着:“妈咪只是太累了。”我就彻底失去了全部知觉。没错,今天凌晨就会结局(准确来说……是明天)。想看其它角色番外,可以留言哦。除了季阡仇,全部发免费。第大结局(下):一生一世等一天需要代价恢复清明睁开眼睛的时候,医院的病房里,床头两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正眼巴巴地盯着我,眼神里藏满了惊喜和艳羡,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慌慌张张争先恐后地倒水给我送过来。我还没太从在季阡仇的墓地带回的悲恸中抽身,整个脑子都是懵的,胸口空空荡荡,丝毫没留神两个小家伙的反常,闭起眼睛打算在歇一会。这大半年我前前后后受了太多的伤,先是车祸,再是吃了花楠一脚,前段日子又把头撞在了碎酒瓶上。本来我就浑身是伤,还得照顾受伤的水耀灵和幼清。我想,近来的嗜睡和没胃口大概都是这样的原因,晕倒应该也不例外。似乎没有猜错,我是劳累过度加上中暑,不然孩子们不会在我闭目小憩的时候,笨拙地张着小手给我扇风。头晕目眩地翻过身,想避开孩子们小手扇出的热风。忽然,寂静的病房里传来虎虎生风的脚步声。我一惊,啼笑皆非地扭头,只见水耀灵拎着大包小包吃的东西和补品,热烈地跑过来,扑到床头,把我抱了个满怀。被他撞得向后一趔趄,怕摔下去,我立刻用力反手抱住他。他似乎完全无视了床头那两双天真无邪的眼睛,捞出我的脸,寻到我的唇,恣无忌惮地一顿啄。我本能地想推开,可他的吻又慢又小心,像轻风追逐着纷纷扬扬的桃花雨刷过,温柔而缠绵,好像每一分、每一厘都渗入骨髓血rou,叫人不忍心漠然拒绝。漫长的一吻结束,他捧住我的脸,有些粗鲁地把我的脑袋摁到他肩膀上,近在耳畔的低沉声线,透露着喜极而泣的轻颤。“花姑娘,怿心和幼清,要有小meimei了。”他揉着我脑后的头发,重新拉开一点距离,蜻蜓点水般再度吻上我的唇、鼻尖、眼睛、额头,娴熟却坚定,宠溺得简直醉人。以至于我完全沉溺在销魂的动情时刻,没有仔细分析他的话。直到怿心和幼清捂着嘴巴抬手指向我的肚子,兴高采烈地说:“妈咪,爹地告诉我们,你肚子里的小baby已经十一周了哦!”小baby?十一周?我难以置信地低头盯了肚子好半天,怎么也没想到罪孽深重的我,居然这么快就被命运垂青了。从十几岁开始,我大姨妈就周期紊乱,偏巧我又是个贪睡挑食胃不好的人,当然不会想到怀孕。“别看了,是真的。”水耀灵托起我的下巴,手掌轻轻抚过我暂时无甚变化的小腹,对上的视线,微微带着些嗔怪,“以后要好好吃饭,不然再低血糖中暑进医院,孩子也要跟你受罪。最重要的,你得心情好,我不希望你以后第二次因为情绪激动晕倒了。”一时间受到的刺激太多,我完全get错了重点:“所以我到底是低血糖、还是中暑、还是情绪激动?”“都有。”他戳了我脑门一下,把我放平,让我规规矩矩地躺好。可我总觉得不真实,甚至觉得自己可能在季阡仇坟头晕过去以后还没醒,这一切都是在做梦。水耀灵的反应也跟别人很不一样,没有傻逼呵呵地欢呼着“我要当爸爸了”,而是告诉我怿心和幼清要有小meimei了。(也可能是小弟弟吧?)几年前我怀孕,他没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欢呼我理解。毕竟,当时我们隔着许多跨不过的障碍,还一直在闹分手,我又本身自己就是个孩子,意外怀孕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不过,现在我怀孕,水耀灵同样没有沉浸在庞大的冲昏头脑的喜悦中,只是简简单单亲了我一通,买了一大堆吃的,嘱咐了我几句,就跟我吻别了。什么鬼?真有这样当爹的?我能怎么办阿?不争气的身体有案底,必须要留院观察二十四小时!只有怿心和幼清照顾我,我也很绝望阿!不愿给两个小家伙添麻烦,我在床上直挺挺地躺了一整天,除了陪孩子们吃饭,哄孩子们睡觉,还有上厕所,我就没睁过眼。水耀灵非常成功地又一次把我气炸了!丢下孩子,不管不顾地就跑了。我如果真的再情绪激动晕倒,绝逼是被他气的。毫无悬念,我根本睡不着。原来劫后余生,大悲大喜,心头攒动的不是庆幸,而是空白。像结束了万里长征,跑了一场马拉松抵达终点,寒窗苦读终于填满了试卷,只有一种虚脱感。在这种虚脱感的催使下,我终于渐渐真的睡着了。很奇怪,我梦见了季阡仇。他还像十三岁时那样,骑着单车站在校门口,却没有对我伸出手。他只是清浅疏离地淡淡一笑,澄澈的眼底闪过丝丝类似忧伤的暗潮。季阡仇问我:“你幸福么?”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明明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