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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注意沈阳的去向一样,我也并没有回到先前在戴高乐机场订好的房间,而是打算出去走走,冷静冷静。实在有太多东西梗在心里了。我想不明白本来进行得很顺利的事情,怎么会一下子变成我应付不了的局面。季阡仇活着的时候,水耀灵任由我孤苦伶仃地带着两个孩子,整整五年,不给一丝音讯和希望。可季阡仇前脚刚死,后脚就同时冒出了两个水耀灵。尽管……沈阳只是我以为的水耀灵。跌跌撞撞地闯进了酒店的小酒吧,我越来越不敢面对自己的伪善。只有一杯接一杯的芝华士,才能把我憋闷的胸口烧得痛快些。我需要酒,也需要人声。人声能提醒我别把自己喝得颓废而毫无尊严。而酒,能为我解忧,也许还能让我在神志不清的时候见到季阡仇。我想见见季阡仇,想问问他我来见沈青洲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想知道他会不会怪我这么快就来找那个一次次伤害我和他的人。即使,我心里无比清楚,伤害季阡仇最深的人,只有我。半垂下眼皮,杯里混着冰块的烈酒,在镭射灯光下闪了闪,一颗眼泪忽然砸进酒杯,我傻气地对着漾开的涟漪笑:“我知道你放不下我,所以故意躲在我身边却不让我看见你。”估摸我对着酒杯深情告白这德行可能挺吓人,身边坐着的那位陌生酒客忽然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低沉戏谑的调侃:“花小姐,您怕是魔怔了吧?”醉醺醺地循声侧过脸,我看见有人缓缓落座在我身边的高脚凳,嘴里叼着一支烟。借着忽明忽暗的光线,我看清了身旁的男人。不是沈阳又是谁?沈阳薄薄的两片唇瓣弯出一抹暧*昧的弧度,白皙纤长的指尖夹着一支快要燃尽的万宝路,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顺手递给了我一支烟。我接过来,夹在手里晃了晃,痞痞地咧咧嘴:“给烟不给火?”沈阳还是没说话,只有嘴角始终带着隐隐的笑意,倾下*身子,缓缓向我靠近。我先是被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吓了一跳,然后才看到放大在眼前的橘红色光点,于是配合地叼上香烟迎了过去。将要燃尽和尚未燃起的两个烟头,轻轻触碰,传播火种,像极了一个灰飞烟灭的隐喻。“谢谢。”我对着沈阳的脸轻吐烟雾,回给他一个礼貌的笑容,端起酒杯轻啜一口,浅尝辄止,满嘴辛辣的苦涩。其实吧台上这会儿已经摆了四瓶空掉的芝华士了,我刚才还哧溜哧溜跟喝自来水似地呢,沈阳一来我还开始装上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在酒杯上。灯光一闪,兴许戒指晃到了沈阳的眼睛,他微眯着眸子,指着我的戒指,笑:“戒指很好看。可惜这么漂亮的手,却留下那么难看的疤。”我扯着袖子盖住手腕的刀疤,也笑,还跟他拽词儿:“看不到的地方,不是全都藏满了伤痕么?”他转过半边侧脸,吐着烟圈,慢悠悠地唐安:“花小姐看来是个有故事的人。”“我有故事,你有酒么?”凝视着沈阳的侧脸,我说出了那句老掉牙的搭讪,又招手叫了一瓶芝华士。结果丫抢过我手里的酒,冲我摇头:“女孩子还是少喝点酒。”“喝了酒才可以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我嬉皮笑脸地伸手去抢。他却不太赞同把酒举高:“醒了不是还会记得么?”听见这句话,我心里突然没来由地恍惚了一下。原来,我过得不好,是因为记性太好。我总是喜欢固执得记住生命里走过的每一个人,记住他们陪我喝过的每一次酒,记住他们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八成是被自己内心这段矫情的独白给酸到了,胃里猛地一抽,我翻江倒海地吐了沈阳一身,那叫一个汹涌澎湃。虽说胃里没什么货,都是酒液和胆汁,但好像连胃都要吐出来了。沈阳被我吐得满身都是酒精的酸臭味,我真佩服他不跟我急,还能过来抱着我哄我:“乖,别喝了,我送你回房间。”多少年没人说过让我乖了?除了水耀灵,从来没谁这么哄过我。根本不顾上什么矜持,我把头埋进沈阳的脖子里就开始哭。一个字都没说,只有无穷无尽的眼泪,和气吞山河的哭声。我是真喝多了,后来怎么回的房间,完全断片儿了,脑子都是空的。等感觉到有人在tuo我衣服,我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儿,无力地挣扎了几下,结果却还是被剥*光了。迷迷糊糊地被扔进水里,我琢磨着应该是有人在给我洗澡,也就不躲了。主要这人还是挺有cao守的,没对我动手动脚,只是不听说我这有疤那有疤。废话!五年前那个晚上,姑奶奶命都是捡回来的!还刨了个腹!可不浑身都是疤么?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洗完澡穿着浴袍被抱到床*上的时候,混沌中我好像听见了水大大的声音:“可真是一点儿也没变。折磨我就那么有意思?嗯?花姑娘?”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像炙热细滑的巧克力丝拉过心扉,睁眼间我看到了一张成熟英俊而微微扭曲的脸。说不上来出于什么心态,我分明看清了这个怀抱的主人是沈阳,不是沈青洲。分明最厌恶背叛的我,分明守了很久那道毫无意义的底线的我,居然头昏脑涨地主动咬上了他的嘴唇,漫不经心地纠*缠着。沈阳明显愣了愣,随后动作轻缓地推开我,嗓音带满被燃烧过的磁性,在我耳边低低地呵气:“你确定还不放开我?我可是个正常的男人,刚刚已经忍了很久了。”耳畔的吐息像细细的触角爬满整个身体,皮肤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我头脑发热地抱紧他,越发迷恋地缠上去。浴袍被娴熟地解开时,温柔细腻的绵长撩拨席卷而过时,我统统以为是在做梦,直到酸涨的疼痛传来,直到听清耳畔那声咬牙切齿地闷heng,我才惊觉自己可能犯下了大错。因为,沈阳咬着我的耳朵问我:“沈先生会不会杀了我?”可我早已瘫软得没有力气回答,哼哼唧唧地随他折腾,任由眼前一次次闪过白茫茫的炫光。一夜过得浑浑噩噩,混乱而狼狈,睡着以前,我软软地趴在他怀里,摸到了他胸口和腹部凸起的疤痕,气若游丝地笑:“你身上的疤也不少阿。”第160.和沈青洲分手转天醒来,我的头像被贼敲过一样疼。若不是腰腹腿间的酸涩胀痛和包裹着我的炙热怀抱,若不是睁眼间对上了沈阳那双精*光乍现的眸子,我真以为昨晚的纠*缠冲*撞,不过是场不害臊